胖子要跟宇文茂決一雌雄,相約在邙山之巔,讓我代他傳個話,我也是這樣傳的啊。
陳澤實在想不出,便不去想此事,將流光閣三人領到大門處時,那看大門的弟子見三人去而復返本來沒什麼,無非趕走就是。
可是還有一件事卻讓他氣憤不已,那就是他聽說陳長老在外面似乎被萬丈宗的刁難和侮辱了。
雖然侮辱陳長老那些人被廢了修爲逐出了萬丈宗,可他心中還是有一股滔天怒意無處發泄。
恨不得背生雙翅飛到那被廢了修爲的萬丈宗棄徒面前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這才解氣。
於是這兩件事碰到了一起,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地衝流光閣來人吼道:
“個老醃菜!當這是菜市場了?一天要來幾趟啊?信不信我當著你兩個徒弟的面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啊?!”
聽聽,聽聽!多麼標準的反派即將被打臉的前奏?
走在流光閣衆人身後的陳澤一聽這話,甚至都腦補出了接下來的慘烈畫面。
於是他大步上前,義正言辭地說著最糙的糙話:
“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請來的貴客!貴客知不知道?能和掌門真人並排坐的那種!”
“陳……陳長老!!”
見了陳澤,再聽陳澤所說之話,這守門之人差點沒給這老頭當場跪下,雖然沒跪下,可他還是很恭敬地給楓林道人賠禮道歉。
陳澤見他態度端正,那楓林道人也是客氣,一直在說什麼不用不用之類的話。
陳澤便對他說道:
“知道該怎麼做了吧?還不把人放進宗門參加道會?”
守門人不敢有違,立刻就要領著流光閣衆人進入宗門,可衆人才走得沒幾步,那陳文倩忽然又跑了回來。
她跑到陳澤身前,臉色通紅地說道:
“謝……謝謝你!前輩!我師父雖然是個築基修士,但您是唯一一個對不看他的修爲,反而對他的年齡尊重的人!
前輩大恩大德,陳文倩沒齒難忘!”
說完,她又跑了回去,渾然沒意識到其師兄氣成豬肝色的面孔。
也沒注意到陳澤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築……築基期?
那老頭只是個築基期修士??
陳澤朝他們的背影看了一眼,張了張口,卻沒叫出聲來。
罷了罷了,就當報答她剛剛爲我打抱不平之事吧,反正這次來的五等宗門也挺多的,他們應該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可陳澤錯了,大錯特錯!
他是萬萬沒想到那守門的弟子會將他的話當成至理箴言。
那守門弟子領著流光閣三人來到道會大堂外時,立刻就有守在大廳外的弟子迎了上來:
“師兄,這三位是?”
守門弟子一臉神秘而莊重的表情:
“莫問,莫聽,莫探,這三位是陳長老的客人,陳長老有言,讓這位楓林閣主與掌門並排坐。”
看守大殿的弟子一聽居然是陳長老親自吩咐的,不敢怠慢,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將三人引入殿內,並在掌門真人耳邊附耳說道:
“掌門真人,此乃陳長老貴客,陳長老有言,必須與你坐在一處,或有意想不到之收穫。”
最後一句話是他自己猜的,畢竟就連萬丈宗的凌雲子也沒資格和掌門真人並排而作,只是坐在掌門真人下首而已。
而陳長老自打進入太初派以來,想來所言非虛,言出必有中的。
想來陳長老特意交代此句,定是大有用意。
這看守大殿的弟子怕掌門理解不到其中深意,便自作主張加了這麼一句。
“喔?”
掌門真人聞言,一臉好奇的看向跟在這弟子身後的流光閣衆人。
雖然兩人只是練氣修爲,那老者只是個築基修爲,可既然是陳長老說過的,掌門真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對楓林道人拱手道:
“老道太初派掌門,見過道友。”
楓林道人現在很方,非常方。
當年他捨命去搏那一顆築基丹時都沒有現在慌。
天可憐見,他只是因爲被當地一個突然得勢的修仙家族欺凌,本身又不認識什麼人,所以走投無路之下,纔想來這裡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願意大發善心幫助自己。
在他想來,能混到某個五等宗門的身邊套幾句近乎就已經了不得。
至於進這大殿內參加道會,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叫陳澤的煉器宗師居然會這般熱情,直接把他安排在了太初派掌門身旁。
旁邊坐著掌門,就連萬丈宗的外事長老凌雲子都只能坐在自己下手。
這種安排,楓林道人連拒絕都不敢拒絕。
甚至對陳澤的念頭已經從:
“他不會是看上我那徒弟了吧?”
直接變成:
“他不會是看上老夫了吧?”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想到陳澤對自己殷勤得令人髮指的模樣,楓林道人就直嘆自己晚年不幸。
在大殿之外,那大殿門衛雖將楓林道人迎進去了,卻將陳文倩與闕嗣二人留在了門外,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就坐。
如此舉動實屬正常,二人也沒說什麼,畢竟各派的長老和掌門纔有資格坐在大殿附近。
至於別的,就連太初派的弟子都只能在外圍的外圍就坐。
他們兩個雖然有陳澤的特別叮囑,但也沒有特殊到能以弟子的身份和各派掌門並肩而坐。
二人得了吩咐,左右看看,剛好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還有八個空著的蒲團。
陳文倩便拉著闕嗣往那處去。
闕嗣還在生著悶氣,也不說話只是任由陳文倩拉著到了那處蒲團後。
二人才剛剛坐下,身後就傳來一道不滿地聲音:
“沒矩沒矩,這蒲團是給各派弟子坐的,隨行的隨從侍女只能在遠處站著,你們兩個是誰的僕從?也敢佔我們的蒲團?”
“我們不是僕從,也是來參加道會的弟子。”
陳文倩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去看身後之人。
回頭一看,身後的人共有七人,看那服侍,似乎是兩家宗門的弟子,其中五人如衆星拱月般圍繞著當先兩人。
巧的是當先這兩人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入鬢長眉,細長鳳目,給人一種閉著眼睛之感。
再看那女,一身打扮花枝招展,一點兒都沒有修道人的樸素之感,反而像只開屏的孔雀在用盡全力吸引異性的注意一般。
鳳目男聞言輕笑一聲:
“兩個無知之徒,在這編什麼謊話?太初派此次道會,能有資格來參加者,就算是門人弟子,最低也是築基初期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