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上羅列著一張張美麗的人皮面具,清純、冷豔、嬌羞、妖媚……各種絕色實在養眼。
一襲白衣的男子如謫仙般,右手執筆,飛快地在紙上勾勒,一個美人的臉躍然紙上。蘸點墨汁準備細細描繪,背後傳來一陣輕如落花的腳步聲。冷冽的星目聚起寒意,飛快地射向來人。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在他作畫的時候打擾他……
看到來人時,一雙冷冽如鷹眼的丹鳳眼蘊含的溫和足以膩死人。一閃而過的速度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手中握著的筆尖微微一顫,一滴墨滴落在畫上,漾開來。畫上的女子儼然與面前的美人如出一轍,鼻子、略帶哀愁的杏眼、黛眉、朱脣……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你醒了。”陌上邪放下手中的畫筆,用畫布遮蓋著墨跡未乾的畫,琥珀色的絕美丹鳳眼妖冶的直直望著那雙皺起的杏眼。
美人微微頷首,略帶疑惑的打量四周。“我,是誰?你,又是誰?我現在是在哪裡?”朱脣輕啓,眼中全是陌生的神色。
陌上邪眼中閃過一抹快若流星的哀傷,但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內心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已經死了,竟然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最怕的是見到她那面無表情的面孔,冰冷的眼神。像對一個陌生人一樣對我擦肩而過……
“我叫陌邪,我救下你的那一刻,你已經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我也不會出手救你。至於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正在我的家裡,這裡很安全。”
“多謝。”美人眼中疑惑更甚,按理說,一個陌生人竟然能讓她放下警惕。這可不太妙,只覺告訴他這樣的人很危險。但他身上總有一種讓她很安心的味道。
“舉手之勞而已。”陌邪客客氣氣的說。看見她被一張張的人皮面具所吸引,有些挫敗感“如你所見,我是靠賣臉爲生的。”陌邪指著一排排的美人皮,“很美,對吧。”
美人情不自禁的被一張張美麗的臉孔所吸引,走上前細細端詳。陌邪說的話估計也沒聽進去幾分。
陌邪細細撫摸著一張絕色的臉,“不過,我可是不輕易爲人換臉的,作爲代價她們必須要拿壽命來換。聽上去很可怕吧,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來換……”丹鳳眼少見的佈滿了迷惘,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讓他愛到骨髓的人……
“這些都是你自己製作的?”美人緩緩詢問。
“沒錯,都是我畫的,可惜我答應了一個人,從今往後決不再爲任何女子換臉。如今我照做了,而她……”卻不在了,陌邪陷入了回憶。
有些不可思議,這些臉少說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張。如此浩大的工程竟都出自他一人之手。“你很在意她。”
“沒錯,我甚至最後愛上了她,而她卻愛的是別人,那個人一點也不愛她,她最後含恨而終……哈啊哈哈,啊哈,真是個傻女人。”
“真的很傻,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仍傻傻的不放手,緣分這東西真的是很奇妙,若是你能早些遇見她,說不定她愛上的人會是你呢?”
“你真的這樣想?”陌邪聞言眼前一亮。“恩”美人微微點頭,幾縷青絲垂於耳邊,掩住了半邊臉。
“太好了。”陌邪呢喃,伸手把美人抱在懷中,臉上充滿了喜悅。“喂,你沒事吧。”美人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沒事,真是抱歉,失禮了。”轉眼間又恢復了翩翩佳公子的謫仙樣,與剛纔狼狽的樣子判若兩人!
“沒事就好。”美人低著頭,自己低喃‘男人優雅就是罪呀……’
誰說女人都是禍水,男人妖孽起來纔是真正的禍水!
聽力極好的陌邪可是把她說的話,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的。內心一陣好笑,面上仍維持著仙人之姿。“對了,倒是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還想不起來跟自己受傷前有關的任何,更不知道自己有無家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失去了記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現在只想與世無爭,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
她倒是看得開,不過頂著那樣一張臉,她還能簡簡單單的生活嗎?既然上天讓他遇到她,那麼這就是緣分!他要守護她,想把對她的虧欠全部彌補在她的身上,記憶沒了也好。
陌邪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不管她是何身份,他都要保她一生無憂。他要窩藏這份美麗,不讓任何人覬覦!
“既然上天讓你活下來又遇見了我,也是一種緣分。今後你就隨我姓吧。擁有一個嶄新的人生,何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呢?”
“隨你姓?”美人疑惑的皺眉。
陌邪點點頭,“陌上花開,溪水長流,你就叫陌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