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歌把頭靠在陌上邪的肩上,倆人一起等著夕陽墜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染歌嘆了口氣。閉上了杏眼,“我累了。”聲音細若蚊足勾畫寥寥。
“累了就睡吧,睡著就不會感到累了。”
聞言,水染歌沉沉的睡了起來,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兩個淺淺的梨渦醉人心絃。
陌上邪用手輕拍著染歌的肩,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後,把染歌打橫抱起,走進臥室,輕輕地把懷中的佳人放在軟榻上,貼心的爲她蓋好薄被。
別院,嬌豔的薔薇落著,似在嘆息,似在悲惋。蕭瑟的風,吹得人好疼,一個人獨自享受這唯一的難受……
迷人的杏眼睜開,已在雕花梨木窗邊,外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寂靜的梧桐樹下,一襲白衣的男子佇立,烏黑的髮絲緊緊地束著,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著。
白色的薔薇花瓣翻飛,修長的身影更顯挺拔。悠悠的鳳目鎖住手中的一片花瓣深思……
孤獨而悠遠,此時人便恍惚的進入以往的回憶中,一顆熾熱的心爲之跳動,浮動著泠風沿了情感的脈絡縷縷入心,那暖暖的一縷情思竟也就化成兩滴浸冷的淚珠,冰凌般的掛在兩腮。
留戀地最後看了眼繁世,亦然執起長劍自盡,絕美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細白的脖子上有著一道割痕,血珠一滴接一滴地滴落,染紅了白裳,也刺痛了及時趕來的陷上邪的雙眼。
風華絕代的佳人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觸目驚心......蒼白但依舊美麗的臉無一絲血色。
陷上邪的鳳眸暗了暗,不似往日的耀燦。心裡有些抑鬱,他真的想不通:外貌真的那樣重要嗎?寧死也不肯毀了那張傾世的容顏,是什麼讓你如此執著,犧牲五十年的壽命來換取一張美麗的皮?
愛,可笑,我從來不相信愛。也只有你傻傻的相信愛,爲此窮盡所有,包括生命。
究竟是神魔地方吸引了我?水染歌,哦不,原名楚歌的你。長得算不上漂亮,只能稱看得過去,是那種典型的紮在人羣中找都找不懂的那種。
唯有那雙風情萬種又邪惡妖異的杏眼透著靈動,與那張平淡無奇的臉格格不入。
我的確有很多張傾世的美人皮,但它們美則美矣,毫無新意。無一點生機可言。
直到遇到你,傾世的美人皮配上那雙靈動的雙眼纔算完美。只是沒想到效果會如此好,爲你換了臉之後,我驚呆了!
美得驚心動魂,“清水出芙蓉,無然去雕飾,”也只有那張淡漠絕倫的容顏才配得上那靈動的杏眼!
“這就是你用生命換來的答案,爲了那個渣男,值得嗎?寧願死也不跟我在一起,你還是忘不掉他,哪怕他......算了,若是我早些遇見你,你可會愛上我?”陌上邪雙眸直直地絞住染歌毫無血色的雙脣。
奈何佳人嘴脣蠕動,但發出的確實“會”字,口型清楚的映入陌上邪的鳳眸中。
一代絕色佳人香消玉殞,小心的把他這張美麗地皮收好,這張美人皮絕不會有下一個人使用。
水染歌,你是第一個擁有它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風冷冷的吹著,吹散了記憶,吹不散那無盡的憂愁......
美人皮,妖嬈絕倫,使用它的人必需耗費五十年的壽命,即使如此,也有許多少女知是仍往上撲。
番外:
雅緻的廂房,曼珠沙華開得正旺,妖冶如血般的紅,陌上邪描繪著一張張傾城的美人皮,暮然停筆,冷冷的發問“誰?”
冷冽的目光看向來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風情萬種又邪惡妖異的杏眼,朱脣不點即紅,眉間一抹硃砂嫣紅,櫻脣,小巧玲瓏的鼻子 ……
勾脣,小野貓你還沒有愛上我怎麼能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