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睡在帳篷裡的陶遊聽見外邊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這陣聲音實在吵人,讓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心煩意亂的他乾脆爬了起來, 穿好衣服的他手裡拿著手電筒, 往黑黢黢的空地照去, 卻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的人。
在他的帳篷邊還有兩個帳篷, 達奚澤和寒隼玉竟然也聽見了這嘈雜的聲音, 紛紛探出頭來。
“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什麼動靜。”達奚澤擔憂的蹙眉,詢問陶遊兩人。
“我去看看!”陶遊說著,順著聲音方向走去。
看見陶遊離開以後, 寒隼玉皺起眉頭,詢問達奚澤:“不跟過去看看?萬一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呢?”
“別的不說, 你覺得他會需要我們去摻和?他的能力你也不是沒有看見, 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好事。”達奚澤笑吟吟看著自己的好友。
他閉上雙眼,對寒隼玉繼續(xù)道:“別忘了, 我們可是敵人。雖然現(xiàn)在我們暫時達成了一致,但這種合作關係薄弱的隨時可以終止。”
寒隼玉沉默一會兒後,像是被說服似的點了下頭,然後轉頭回到自己的帳篷裡。
看見寒隼玉一下子沉默了很多,達奚澤微微嘆了口氣。
這幾天下來, 寒隼玉和陶遊的關係從一開始的勢如水火, 到現(xiàn)在的心心相惜,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過分的沉迷於虛假的感情可不是好事。
作爲寒隼玉的好友, 達奚澤認爲自己非常有必要讓寒隼玉清醒過來,現(xiàn)在爲時不晚。
這邊的兩人按兵不動, 在陶遊那邊卻遇上了一個大麻煩。
看著那個站在月光底下,好像在靜靜等待自己的熟悉身影,陶遊突然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他衝上去,一把摟住“天隼玉”,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傢伙,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並沒有什麼傷痕才鬆了口氣:“你這臭小子,最近都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有多擔心你?你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天隼玉”臉上的笑容不曾變化,他環(huán)抱住陶遊,神色天真爛漫:“陶遊哥,我最近在一個非常好玩的地方玩,流連忘返了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被抱住的陶遊心中閃過什麼,他有些懷疑的看著天隼玉,試探著詢問:“好玩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好玩地方,讓你一聲不吭的離開,還用這樣方式吸引我過來?”
“天隼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他仔細的說著那個好玩地方有多美好,末了,雙眼亮晶晶地盯著陶遊:“吶,陶遊哥,你就陪我去吧!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這時候的陶遊已經發(fā)現(xiàn),面前的“天隼玉”實在不對勁,這種刻意的引誘他並不是聽不出。
甚至,“天隼玉”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很清楚,陶遊無論如何都會跟著他走。
陶遊不得不承認,想要引他走的幕後之人算計的非常到位,哪怕是爲了解開“天隼玉”身上的謎團,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跟上去。
就算在這裡的人不是他而是寒隼玉,那結果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想通關節(jié)的陶遊“嘖”了一聲,隨後溫聲詢問“天隼玉”:“和你去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得先告訴你哥,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才行。”
“不行,現(xiàn)在就跟我走,咱們快一點,不然就趕不上了!”聽見這話,“天隼玉”焦急起來,撒潑似的讓陶遊跟他走。
幾番糾纏以後,陶遊才裝作被說服的樣子,非常無奈地看著假哭的“天隼玉”:“好吧好吧我服了你,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暗暗在地上做了記號,這個記號會在他消失顯現(xiàn),這樣一來,寒隼玉他們事後想要來找他就方便很多。
當然也可能寒隼玉他們兩個找來的時候,陶遊已經解決掉了麻煩也說不定。
跟著“天隼玉”走了十幾分鐘的路,陶遊看見走在前邊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在兩個人的前方幾步路的地方,站立著一個人。
“喲,我們又見面了!”南柯靠在樹邊,笑嘻嘻的對陶遊打招呼。
“居然是你?你花那麼大的功夫把我引過來,究竟是爲了什麼?”陶遊皺眉看著南柯。
他現(xiàn)在已經不想追究這個人是怎麼進的遊戲場,他更想知道,這個人如此煞費苦心,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把小天怎麼樣了?”陶遊緊緊盯著南柯,質問道。
“天隼玉?我沒有對他做什麼呀,他那麼的乖巧,誰會對他動手呢!”南柯表情不變,沒有絲毫的心虛。
對於南柯的鬼話,陶遊是一點也不相信的,他冷笑著說:“在你看來,這樣的小天居然是正常的嗎?這個眼神空洞,沒有一點熟悉感覺的小天,纔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隼玉!”
聽見這話,原本站立不動的“天隼玉”皺起眉,眼中蓄滿了淚水,他大喊著:“陶遊哥你太過分了,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什麼鬼?陶遊一臉懵逼地看著身邊這個發(fā)狂的天隼玉,隨後他感覺脖子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嘖嘖,他不是警惕性很高的嗎?我居然這麼輕易就得手了?”一掌劈暈陶遊的封人優(yōu),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原本還以爲有一場硬仗要打。
聽見這話,南柯冷哼一聲,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哨子吹響,“天隼玉”聽見哨子聲立刻站直身子,彷彿機器人一樣靜靜站在了南柯身後。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帶它來?”南柯看了眼“天隼玉”,催促道,“少說廢話,快把人帶走吧!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找到管理員的破綻,要是被抓到,我們都完了!”
封人優(yōu)不滿的癟癟嘴,她抓起陶遊的腳腕拖著人往前走去,與此同時,南柯已經打開了通道,準備離開這個遊戲場。
然而當封人優(yōu)拖著陶遊進入通道的時候,卻突然被彈回遊戲場。
“這是怎麼回事?”倒在陶遊身邊的封人優(yōu)爬起來,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手腕,一邊詢問南柯。
她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在質問南柯是不是使壞。對此,南柯根本不在乎封人優(yōu)的看法,他無奈的帶著“天隼玉”再次進入遊戲場。
“看來,管理員是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呀,不允許陶遊離開這個遊戲場……還真是麻煩!”南柯非常憂愁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覺得要是再來幾次自己的頭髮都會掉光的。
“哈,既然你嫌麻煩,那你就去把那個該死的遊戲管理員幹掉啊!在這裡瞎咧咧什麼?”封人優(yōu)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懟了南柯一頓。
被懟的南柯也懶得和封人優(yōu)計較:“既然咱們現(xiàn)在無法離開遊戲場,那就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等那些玩家通關後再明目張膽的離開好了。”
“那可不容易,”封人優(yōu)說著,卻將陶遊拖著往北方走去,“還好我早就有了準備,咱們走吧!去彼岸花在這遊戲場的分部。”
還在思考著該去哪裡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的南柯,聽見封人優(yōu)這麼說,立馬就跟了上去。
“沒想到你挺厲害的,居然在這個遊戲場裡面也弄了個組織分部,厲害厲害!”南柯難得誇獎封人優(yōu)。
這個遊戲場,一直以來就是管理員著重關注的位面,而他們這些人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干擾遊戲平衡的bug,能在這裡建立分部實在不容易。
這個誇獎,封人優(yōu)微笑著接了下來:“再走個幾分鐘就能到了。”
走了幾分鐘以後,封人優(yōu)一羣人來到位於荒山之中的破廟裡,尋找到機關打開隱藏在破廟裡邊的大門以後,一羣人緩緩的走進分部。
組織分部裡邊的結構非常簡單,除了一羣蒙著臉的小嘍囉以外,還有各式各樣新奇的實驗器材與部門。
“大人,您之前吩咐我們準備好的東西,小的們已經完成。”類似小頭目的人突然走上來恭敬地對封人優(yōu)稟告。
“如此甚好,下去吧!”封人優(yōu)揮了揮手讓那人離開,然後笑著把南柯帶到了她提前準備好的實驗室中。
“也算是你們趕上了,我之前才吩咐手底下的人制作新的實驗器材。雖然沒有總部的器材豐富先進,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算不錯。”封人優(yōu)誇誇其談,講述自己多麼有先見之明。
南柯一路上嗯啊應和封人優(yōu),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個分部裡邊的裝飾吸引,一想到等一會兒就能回到自己心愛的實驗室,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正在交流的兩個人,並沒有發(fā)現(xiàn),本來昏迷不醒的陶遊,早已不知什麼時候甦醒過來。
假裝昏迷的不動聲色觀察四周,他是從兩人來到破廟以後漸漸甦醒過來的,之所以裝作昏迷理由非常的簡單,他想要搞清楚這些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知道天隼玉究竟怎麼了,有沒有辦法恢復正常。
種種原因之下,他選擇了按兵不動。
進入實驗室環(huán)顧四周以後,南柯總算露出滿意的神色:“差強人意的實驗室,條件有限,我也就不奢求太多了,現(xiàn)在我們就開始融合吧!”
說完這話,南柯一聲令下直接讓待機的“天隼玉”主動進入培養(yǎng)皿,又把陶遊也放入另一個培養(yǎng)皿後,便著手開始自己的實驗。
封人優(yōu)並沒有離開,她饒有趣味的站在陶遊培養(yǎng)皿前,嘖嘖不停:“真是懷念這種感覺,我已經有好久了沒有在培養(yǎng)皿外觀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