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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節 備戰!戰錘港

戰錘港的氣氛讓許多混亂沙丘人有家的感覺,但卻讓習慣了人類世界生活的陌生人感覺很糟。雷歐、博斯克、加洛克與歐比克斯在沙漠中的的旅程結束之後,對地精沙漠已經很厭倦了,但是進入戰錘港內部讓他們想要立刻轉身回到沙漠當中。

人類、精靈以及獸人雖然都是生活在地下世界,但是他們明顯喜歡廣闊的環境,最少是喜歡住在房屋之中而不是洞穴,但是矮人不一樣,他們喜歡居住洞穴,靠近巖漿和炙熱的地心,這一點是其他種族無法適應的。

那是把噁心的混亂沙丘城放大了好幾倍的地方,有些區域明顯地很富庶,甚至極端地誤導了這個朋友對戰錘港的感覺。精巧的房屋暗示著超乎他們想象的富裕,夾雜在街景當中。然而就在那些豪宅的附近,但是從這裡開始進入城區內部,卻卻充滿了許多滿是破爛洞穴的巷道。這羣朋友們猜不出有多少人在這裡漫遊——但鐵定比混亂沙丘還多!他們馬上就知道在戰錘港跟混亂沙丘一樣,沒人會無聊到去數人頭。

達利布從駱駝上下來,要其他人也照做,然後帶著他們進入了城市的內部,進入了這個沒有城牆的城市。這羣朋友們發現戰錘港近看也不見得比遠看好。這裡大多數的居住人口並不是矮人,反而是人類和獸人、半獸人。沒衣服穿的小孩肚子因爲飢餓而腫脹了起來,他們在地上爬,當滿載奴隸的鍍金馬車奔馳過街市時被碾壓過去。更糟的是這些大道兩旁大部份是水溝,因爲貧民窟沒有完善的下水道。赤貧者的屍體被拋在裡頭,那些人悲慘的生結束之時就倒在路邊。

“這裡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完全不像是矮人王國的地方!”歐比克斯喃喃地說,然後把斗篷拉起來矇住臉,以免聞到難聞的氣味。由於上次匆匆經過,並沒有進入內部觀察這一切,“這裡怎麼了?”

“這真是世上最棒的城市了!”達利布舉起手來強調,裝腔作勢地說。

博斯克沒有理會他,只是指著這個城市說道:“這裡雖然是屬於矮人,但是對於他們來所,管理城市完全沒有打造武器和鎧甲更能讓他們愉悅,所以他們把這裡劃成了一個自由貿易的港口,由商人們自己管理——他們矮人唯一擁有的是這裡的稅收和所有權!”

所有人都對這個混亂沙丘的商人投以一個無法置信的眼神,他們一點都不覺得乞討的飢餓人羣有什麼棒的。但雷歐沒在注意這個商人。他正忙著拿戰錘港跟他曾經身處的另一個城市——不靈登石城——作比較。這兩座城的確有相似之處,而死亡在不靈登石城也不是什麼不尋常的事,但是戰錘港在某種層面上卻好像比這座城市更糟。即使是最弱的人類也有一些手段來保護自己,因爲他們家族之內,人與人的關係都很強韌,並且他們也擁有與生俱來的能力。然而戰錘港可憐的奴隸們,更有甚者是他們的孩子,卻是完全無助,也毫無未來可言的。

在其他城市,那些在權力階層上最弱勢的人,會爲了較高的地位而努力奮戰。然而對戰錘港的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只能永遠貧窮下去,日復一日地生活在污穢中,直到被堆在水溝裡給老鼠分食的那一天爲止。

“帶我們到找一條出海的船,”雷歐講出了重點,希望能夠馬上結束在戰錘港的任務。“然後我們會找地方休息一天,隨後出海。”

達利布聽見這個請求,臉都白了。“出海?”他喃喃地說,“我不想……”

“去你的!”加洛克咆哮說,他威脅性地走向商人,“你一定喜歡!”

“他當然喜歡,”博斯克說,“喜歡得發抖。”

“達利布不——”商人開始辯解。

閃光出了鞘,停在商人的下巴底下,馬上就讓他住了口。雷歐將帽子拉上去一點點,提醒達利布。他突如其來的嚴厲態度讓商人非常的害怕。“我希望你記住你的身份,”雷歐用平靜而低沉的聲調說,他淡紫色的眼睛心不在焉地望向城中,“如果你有任何異議或者耍任何花樣,我都可以在這裡就把你解決掉。”

他的怒容轉向了達利布。“找到船和休息的地方,並且陪同我們一起到達自由聯盟,”他更堅持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我們纔會放你走。”“自由聯盟?哦,自由聯盟,”商人微笑著說。“達利布知道,是的,是的。我喜歡自由聯盟。是的,是的,我帶你們去,然後我可以走。”

雷歐將帽子重新向下拉了一點點,但還是保持冷酷的表情。“如果你跟你的小同伴膽敢逃跑,”他非常平靜地向他們保證,以至於商人跟半獸人奴隸都懷疑了他的話片刻,“我絕對會追上去殺了你們。”

他的三個朋友互相困惑地聳肩,交換了關注的眼神。博斯克用眼神提醒他們,這樣的做法和商量的不一樣,而且一定和沙漠中雷歐莫名其妙的那次停頓有關。

有一個熟悉的本地人來帶領,找到船和休息的地方,怎麼說都比自己在大街上東打聽,西打聽要好得多,雖然雷歐認爲自己已經察覺了有人窺探,但是畢竟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他希望不會是商人再次準備偷襲自己的伎倆。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在戰錘港的小巷子裡面繞,本來只想要快點離開大街遠離惡臭,但是表情卻越來越失望。後來他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因爲達利布終於繞過了最後一個彎,到達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區域,指著路底一個不起眼的洞穴。

商人指著洞穴旅店的招牌,上面寫著“吐口水的駱駝”。“我們在這裡休息。”他對冒險者們說,“補給,休息,這裡都有。”

然後他指著旁邊一個隧道,“那邊,船,可以找到!”

雷歐點了點頭,“博斯克,你和加洛克先去找一個大房間,”他指著半獸人奴隸說道:“把他也帶過去!”

※※※※

當雷歐回到洞穴旅店之時,計時石柱的火焰已經降落到了一半以下。他跟著達利布以及加洛克找到了一條走私的船,這裡運送大量的礦石去自由聯盟,甚至一些禁止出售的礦石也包括在內,有了達利布的介紹,這行人依舊以每人一百金幣的價格搭上了船。

雷歐把帽檐拉低,然後走進了“吐口水的駱駝”,到了櫃檯前面。迎接他的是一個瘦到皮包骨的男人,背永遠貼在牆上,頭緊張地朝著許多個方向轉來轉去。

“我找一行三個人,”雷歐粗魯地說,“年輕人,孩子,跟一個半獸人奴隸。”

“在樓上,”這個人告訴他說,“左邊。你要過夜的話,兩個金幣。”他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

“年輕人已經付過你錢了。”雷歐猙獰地說,然後準備走開。

“那是他自己,跟那兩個傢伙的……,”旅店主人一把抓住了雷歐的肩膀。但是雷歐身後一隻大手伸了過來,重重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付過了。”這個害怕的男人結結巴巴地說,“我想起來了。他付過了。”

雷歐沒再說一個字,就走開了。

他找到了洞穴內走道兩邊相對的房間,從走到穿了過去,到了一間半掩的房門面前,把門推開。

這是一個大房間,兩排牀鋪並排放在兩邊,是爲了那些商隊和傭兵團而準備的,加在一起可以住上十來個人。

雷歐對這裡很滿意,但是其他人卻搞不清楚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按照你的話定了房間,”博斯克有些抱怨的說道:“如果只是爲了監視這兩個傢伙的話完全不必,”他詢問道:“我認爲大哥你一定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吧!”

歐比克斯坐在房間中央兩張椅子之一的邊緣上,他的腳踱著地板。

雷歐點點頭,然後面對著歐比克斯詢問的眼光,“你應該學學博斯克,”他說道:“多想一想。”然後他對著博斯克解釋了一下:“我認爲有人在尋找我們,甚至有可能襲擊我們!”

“他們敢?”博斯克不僅有些懷疑:“攻擊一個九階強者——你認爲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直接攻擊我或者說不太可能,”雷歐指指其他人,“但是他們如果設計抓住你們其中一個,然後威脅我呢?”他又繼續說道:“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是九階呢?”

“那到是有可能,”加洛克插了一句:“不知道的話,他們什麼人都敢攻擊!”他看了一眼旁邊畏畏縮縮的商人。

博斯克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那麼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來攻擊我們?”

“不知道,”雷歐攤開雙手,“但是我認爲很快,很快就會發生了!”

博斯克看著雷歐,一如既往的相信了他。他躺在牀上,”那我要儘快休息一會,等他們來!”但是雷歐拿出的東西讓他又立刻跳了起來,“來吃點東西吧,我從外面買的食物!”

一行人圍在桌子旁邊開始吃晚餐,只留下了不斷後怕的達利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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