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高樹正在對著鏡子耷拉著雙眼皮洗漱。
待他一低頭,擡頭的時候,猛然發現鏡子中出現了徐依然笑的欠扁的臉。
於是,他揉了揉揉眼睛,再揉了揉——鏡子裡的少女依然如沐春風般的笑。
猛地回頭,和身後少女的額頭撞在一起。
“要死啊!”徐依然立馬給了高樹一腳。
高樹的臉卻紅的不自然。
他們剛纔離得那麼近啊……
近得他能夠聞到她的髮香。
“喂!你的臉怎麼紅的像猴屁股一樣?”徐依然摸了摸高樹的腦袋,拍了拍他的臉“沒發燒啊……”
沒料到高樹立刻拉下臉來:“把你的手拿開。”
“嘁——好像誰願意管你似的,要不是你父母託我照顧你,誰願意天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啊……”
高樹的臉更黑了:“那你就別管!”
徐依然冷笑:“我不管?要是廚房再被某人燒了怎麼辦?到時就‘殃及池魚’嘍,樓上樓下都得遭殃。”
“說得好像挺大公無私,誰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小算盤。”高樹像是突然轉了性,開始偏激的迴應。
徐依然立刻就氣炸了:“高樹,別以爲誰願意管你!得得得,就當我犯賤!願意管你這個累贅!你看著我以後再管你的!”說完還氣呼呼的喘氣。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要你管!不需要!”高樹的聲音沙啞。
“嘿!高樹!你抽邪風啦?”徐依然有些驚訝。
“我好得很!用不著你關心!”
徐依然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高樹!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
高樹好笑地看著她:“爲什麼?你是我誰啊?就允許我跟你嗷嗷的喊,我就不能跟你說話?弄得好像你是一個長輩,好像我要尊重你一樣!”
“徐依然,你管的太寬了吧?”
徐依然一臉決然的望著他:“好。”
“我不管。”
“但是,高樹你記住!你遇到困難別想找徐依然!”
“因爲,她沒有權力幫你。”
然後她微笑的望著他:“友盡。”
然後他聽見了沉重的關門聲。
但是,又有鑰匙開鎖的聲音。
接著是鑰匙輕輕落地的聲音。
最後是關門聲。
恢復初始的平靜。
屋內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原來是還鑰匙的啊……”
細微的啜泣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可是,還有什麼資格說對不起呢……”
鐘錶的滴答聲。
高樹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才發覺自己竟然倒在沙發上睡了一天,連飯都沒吃。
全身痠痛,骨頭像是要散架一樣。
擡眼,才發覺臉依然很紅。
額頭很燙。
像是發燒。
他皺了皺眉,從抽屜裡翻出退燒藥胡亂的兌著水灌了下去。
樓道里想起了熟悉的急促的腳步聲。
很歡快。
真得友盡了吧……
有時候真恨自己該死的小脾氣啊……
可是爲什麼他爲什麼偏要用這些武裝自己呢?
尤其是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