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北京的天氣格外潮溼,因爲雨水多的讓人發瘋,樓下的泥地裡蚯蚓也不斷的向外翻爬出地面透氣,我們四人很喜歡這種天氣,小雨中空氣是那麼清新,雖然夾雜著蚯蚓的汕腥味,但依然夾雜著一點點沒有完全枯萎的小草芳香,兩種氣味同時散發出來,混雜在一起讓人聞了心情舒適了很多。
樓下看門的大爺也因爲天氣的溼潤將自己種植的花草拿出來透透氣,大爺見到我們四人也友好的和我們打招呼,這也是我們曾經幾條煙幾瓶酒後的良好效果,大爺也是個明白人,我們四個人在這所學校的名聲好壞也都有,這樣下來大爺自然而然收下了我們的‘貢品’也就對我們客氣了很多。
“羽哲啊,這麼晚了還出去啊,你們四個人早點回來,晚了回來叫門啊,天黑了在外面多注意點!”大爺高興地對我喊道。
我點了點頭也就算過,並沒有在意,天哲看到我的樣子接著大爺的話說道:“沒事,我們四個人晚上沒出去吃飯呢,現在出去吃點東西就回來,您那就放心吧,我們幾人趕早兒回來!”說著就出了門。
冬天的夜很長,現在才7點,天已經完全黑了,街道上的路燈一個一個地照亮著自己腳下的地面,我們四人的影子在路燈下變的很長然後又被自己踩在腳下,前進著循環著的影子在小時候覺得很好玩似的,可在今天那些影子突然讓我覺得它們代表了些什麼。四人都抽著煙,看著自己的影子,沒有一個想擡起頭來說些什麼。也許兄弟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沉默中才能找到默契。繼光和天哲也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我在想什麼東西。但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因爲他們知道不想讓現在快活的我們變得突然傷感,甚至大哭一場……
以下是回憶:
時間:四年前的2月12號(大年初二,晴早兒)
地點:SH省YL市郊區一廢棄的工廠內
人物:馮羽哲、宿天樂、李繼光、李天哲、鄭凱(五叔家兒子)、楊亞波(六叔家兒子)
事件:綁架
大清早我們六人無聊中在街道轉著,前面來了幾個流利流氣的看似混混的人,我們六人整打算繞道走開,但那幾人直接擋住了鄭凱的去路,說道:“夥計,借點錢花花!”
鄭凱是我們幾個人裡最老實的一個,但對兄弟不是能用嘴說出來,因爲都在心裡。
除了鄭凱以外,我五人一聽,宿天樂就說道:“沒錢借給你,讓我們過去!”
那人哼了一聲道:“沒錢?沒錢就別想走!”
我們六人知道今天又要活動筋骨了,所以還沒等他們動手,我們六人就把他們在兩分鐘內解決了,而在街道上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對我們六人指指點點,我們六人也無所謂,從人羣中穿了過去,就在我們剛穿過人羣打算離開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說道:“六位朋友先別走,這樣把人打了就想走?”
我們轉身看到的是一個看似25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人正用手指著李天哲的腹部,而從我們的角度清楚的可以看到是一把利器,李天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們5人也都看著那人,一句話不說,因爲我們清楚地知道今天遇到的狠手,我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跟我來!”說完,他用手中的刀,頂了頂李天哲,李天哲也只好走在前面,我們五人緊緊跟在後面,因爲我們怕出什麼事,中間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因爲我們怕自己的一個閃失的動作就有可能要了李天哲的命。
而被我們打的那幾個小混混也慢慢的爬了起來,其中一個正在打著電話,我想今天我們是難逃一劫了。而那個人用刀頂著李天哲上了一輛麪包車,我們五人也相繼跟著上了車,我們現在別無選擇。而我們坐的這輛車後還有兩輛同樣的車。
我們五人一路無話,但腦子卻沒停下來,每個人都在想怎麼樣救出天哲然後逃跑,可那人一直用刀頂著李天哲,我們幾人又能怎麼樣?
車也慢慢駛向郊區一個工廠內,遠遠地從車窗就看到工廠內站著10多人,人手一把片刀,那10多人看到車來了,也慢慢地將車圍住,車剛一停下來,那人先將李天哲推下車,那10多人馬上將李天哲按住,我們五人也相繼下了車。在我們剛下車,又進來兩輛車,車還沒他停穩就衝下來幾人,等車剛一停穩,從車上衝下來20多人,我們五人看著著30多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我們五人雖然都是練家子,但面對這麼多人,而李天哲又被他們抓著,我們現在想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宿天樂趁這些人沒注意我們的時候悄悄地從後腰拔出刀來,除了鄭凱外我們三人也悄悄從後腰拔出刀來,悄悄地藏在衣袖下,等待著。
而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李天哲,李天哲也始終看著我的眼睛,因爲多年一直在一起,只要一個眼神我們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而李天哲看到我眼神後,紮了三下眼睛,又微微將頭一扁。(意思:讓我們放棄救他,先衝出去再說)而我看著他紮了兩下眼睛,微微動了一下腦袋,其他四人做的動作和我做的一摸一樣,這是我們多年來一種特殊的語言。(意思:放心,我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李天哲看到我們的動作又微微動了動嘴。(意思:笨蛋。)
看到他這個動作,我們五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而那個剛纔用刀頂著李天哲的人問道:“笑什麼笑,有個屁好笑的!”
我們五人馬上恢復了原始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人又道:“沒想到,我們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和你們大動干戈吧?”、
聽這人說完,我想我剛纔在車上的猜想沒有錯,首先要是他們因爲這點小事就和我們大動干戈的話,那麼他們絕對是社會上的小混混,而如果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組織和財力,因爲一輛麪包車現在就要100多萬,他們隨便就能這樣開出3輛來,而要是前面的小混混問我們要錢跟本就是一個幌子,讓我們鑽他們設下的這個圈套,而我們六個人也成功地鑽了進來,沒有給自己流一點餘地地鑽了進來,看來他們是早已經準備對我們動手了。但動手的原因我始終猜不出來。
我們五人還是沒有說話,那人繼續道:“現在在Y市,最有錢的人是誰?李文哲,向天網絡公司CEO,你們說要是我們綁架了他的兒子並向他要3000萬,你們說他不會給我嗎?”
聽到這裡我們終於明白什麼原因了,而這時的李天哲也暴怒起來,吼道:“媽的,老子操你媽,你綁老子就行了,沒必要把我兄弟拉進來,而且想讓你大爺給你3000萬,你他媽的別做夢了!”
李天哲剛說完一巴掌就打在李天哲臉上,李天哲剛要衝上去動手,他身旁的那10幾人馬上用力將他制住。
那人笑著說道:“你這幾個兄弟都挺有意思,叫他們來主要是怕他們出去告了條子,就不好玩了!”
那人走到我們面前,用刀子在李繼光臉上敲了兩下,李繼光的性格是我們這幾個人裡最要面子的,而且是對女人,現在有人這樣對自己,而且就是自己面前,我們看到眼前一目馬上抓住把柄,李繼光迅速從衣袖中亮出了片刀,一刀砍在那人右手上,那人哪裡知道我們幾個學生身上還隨時會帶刀,疼痛讓他自然的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我們四人也馬上圍在那人面前,用手中的片刀放在那人脖子上,其他人也沒想到我們幾個身上會有刀,而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況下竟然亂了陣腳。
宿天樂對著鄭凱說道:“凱子去把車開開!”我們幾人初三就會開車了只是沒到18歲一直沒拿駕照而已。鄭凱上了車後,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把小指甲刀,因爲車是要指紋驗證啓動的,而只要有指紋就能開車,因爲我們還沒有到18歲,所以鄭凱以前就偷偷將自己的老爸的指紋複製在指甲刀上,然後用指甲刀將車啓動。
那些人看到我們現在反咬他們一口,自然對李天哲也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而我看到後喊道:“放了我兄弟,我們就放了他!”
在我們手中的人,看到我們幾個也算是狠角色,馬上喊道:“放了他,放了他!”那些人看到這人喊道,也對李天哲慢慢送開了手,那些人剛一鬆手,李天哲就從後腰抽出了片刀,一刀就砍在身旁的人身上。血頓時濺在李天哲身上、臉上,旁邊的人看到他那猙獰的樣子像是看到了魔鬼,也瘋狂地舉起刀向他砍了過來。我們看到這樣子,那裡還管的了那麼多,舉起手中的片刀就在離自己最近的敵人身上招呼,而那個帶頭大哥,一直被壓制著,我們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想法。
可就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鄭凱被人從車上拉了下來,鄭凱看到眼前的片刀步步逼近,連忙躲避、反擊,沒有絲毫怠慢,好不容易纔搶下一把刀,馬上就撕殺起來,李天哲砍瘋了,見了人就砍,繼光和亞波一直背靠著背,而我和天樂一直在外圍殺著,我們再強但還是因爲他們人太多,將繼光、天哲、鄭凱、亞波圍在了裡面,我和天樂衝到了最外面,天樂急忙上了車,啓動車子,我跳上車,因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能用車將人羣給衝開,我們兩個根本看不見被這些混混圍起來的四人已經是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