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連英菲尼特大陸都沒有走遍的冒險者？”
泰爾拉斯嗤笑道：“伊斯拉佩爾，你真的老了，你開始變得愚蠢，膽怯，這可不是我一直認識的伊斯拉佩爾。”
“泰爾拉斯！我沒有老！”伊斯拉佩爾音調突然升高：“你沒有見過蘭斯洛特的那把劍，你不會明白那是何等的威力。那是可以屠神的存在！”
“哼哼！”泰爾拉斯不屑一顧，腳掌重重踩在石柱上：“我是不會讓我的天選之人這麼早介入這種事情的。”
石柱碎裂，泰爾拉斯消失。
“諸位，你們呢？”
伊斯拉佩爾微微低頭，陳凡看見他握著法杖的手逐漸攥緊。
“不如說說你的做法，以何種方式降下天啓，讓他們怎麼去尋找？”
黑暗之神奧斯佩爾清冷的聲音響起。
她一直是說話最少的，很多時候陳凡都會不自覺的忽略掉她。
而且，之前幾次出現，能看出來和泰爾拉斯關係不錯。
雖然泰爾拉斯走後，她選擇留了下來，但並不見得就是向著伊斯拉佩爾。
她問的這幾個問題，如果伊斯拉佩爾沒有好好回答，在場的柱神更不會輕易驅使自己的天選之人進行這個任務了。
說起來，泰爾拉斯和奧斯佩爾交好，黑利溫和吉凱爾交好。
陳凡微微瞇眼，這麼推算，希埃爾向自己獻殷勤，似乎也是無奈之舉。
我成備胎了？
“靈魂的復活，是需要肉體的。”
伊斯拉佩爾直視奧斯佩爾，語速緩慢：“我相信即使我們是英菲尼特大陸的創造者，其上也存在著我們尚未知曉的地方。”
“柱魔的殘軀，也只可能存在於那些地方，但那裡已經脫離了遊戲的規則，我的意識無法探查。”
“所以我有一個猜想，他們自身脫離了規則，但是到達那些地方的方式，卻依舊在規則之中。”
“可以說，他們利用規則，隱藏自己的殘軀。”
“我會將柱魔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標註出來，以天啓的方式告訴他們，去尋找那些黑暗之地吧，那裡有至高的寶藏。”
合著就是給一個空頭支票？
陳凡有些惱火，聽你叭叭這麼半天，就這？
要是這裡有桌子當場就給你掀了！
奧斯佩爾沉吟半晌，似乎是在尋找伊斯拉佩爾言語中的漏洞：“天選之人的概念，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張超越其他人的門票。他們對柱神還並無信仰，你的天啓，真的管用嗎？”
“這就要你們費心了。”
伊斯拉佩爾笑道：“或許，你們曾佈置在英菲尼特大陸上的小玩意，該產生作用了。吉凱爾，你說呢？”
吉凱爾雕塑一般的臉龐毫無波動：“我會的。”
“還有別的意見嗎？”
伊斯拉佩爾恢復了剛開始的莊嚴，掃視一圈後：“那就散……”
“我有個建議。”
陳凡思慮再三，還是決定開口：“我學習到一個新的句子，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信仰在藍星這一代人的意識中，已經很薄弱了。以利驅動，佐以天啓，纔是正道。”
“你的意思是，先以利誘，然後加重信仰的效果？”
“可以這麼理解。”
伊斯拉佩爾眉頭緊鎖，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情我們一次還沒有辦法定下來，泰爾拉斯也不在。不如各位都回去按照這個思路想一想，等下次泰爾拉斯也在，我們再做最後的決定。”
這個老狐貍！
陳凡心中冷笑，這是要把所有柱神都拉下水。
泰爾拉斯也別想避免！
衆神散去，陳凡也回到了自己的石座之上。
在精神值獲得強化後，他就一直有一件事情想做。
探尋斯貝斯的記憶！
上一次他通過冥想進入斯貝斯的記憶深處，只看到了一個空空的盒子，就因爲腦袋劇痛不得不退了出來。
現在精神值大增，應該可以看到更多！
陳凡閉上眼，調整呼吸進入冥想。
這次很輕易的就突破了那層水膜。
“噗”的一聲，他擺脫了宇宙中的寧靜，耳邊嘈雜聲四起。
陳凡第一次覺得噪音這麼美妙。
他的頭開始痛，但至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行動了。
他操控著身體環顧四周，暗黃色的印花牆紙，老式的煤油燈，帶牀簾的雙人牀，上面鋪著花紋考究的大被。
簡單但是絕不普通的房間。
至少標誌著主人中產以上的身份。
他彎下腰撿起那個盒子，是個糖果盒。
陳凡甚至能夠聞到糖果的香甜味道，蘋果味，葡萄味……
他抱著盒子，走近窗戶，想要看看外面是個什麼樣的場景，也許可以對目前的的情況有更深的瞭解。
匆匆一瞥時很清晰的窗戶，隨著走近，反而佈滿了霧氣。
他一手將糖果盒按在胸口，一隻手貼上了玻璃，想要擦拭乾淨。
同時，他在窗戶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十三四歲的少年，一頭黑色的柔軟短髮，鐵灰色的瞳孔中，映照著自己的模樣。
他扭動手腕，窗戶上的霧氣居然沒有一點消散。
他越擦越急，整個人都好像魔怔了一樣。
突然，他發現，窗戶倒映的那隻手，一動不動！
他緩緩移動目光，和窗戶裡的自己對視。
僅僅一瞬，陳凡就確定，窗戶裡的那個倒影，並不是他！
隨即，窗戶裡的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聲嘶力竭的尖嘯：“你是誰！你是誰！你是……”
聲聲尖嘯摧毀了陳凡最後的精神防線。
他跌出了冥想狀態。
石座上的他彎著腰，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掉。
但陳凡笑得很開心，這次冥想之旅，至少證明了，柱神也曾是凡人。
下一次，只要精神力再度得到強化，他就能走出那個房間。
到時候柱神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靠在椅背上，陳凡休息了好一陣，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著尋找柱魔殘軀的事情了。
這件事本身就是蘭斯洛特請求自己做的。
柱神卻也出現了這種需求。
這不是逼著自己做二五仔嘛。
“現在看，柱神的價碼太少了，沒誠意。”陳凡嘴角微微揚起：“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幫蘭斯洛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