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蘭也是爲(wèi)蔣小魚捏了把汗,可是她更想要知道忠義王到底會用怎樣的辦法助她逃離行宮,是以她看著蘇瑞寅的目光便是不加掩飾的急切。
衆(zhòng)人偷眼瞧著這三個人,對上蘇瑞寅那暗沉的目光,趕緊又垂首望著青石磚縫,唯恐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蘇瑞寅含笑握住她的手,她撓了一下他的手心,而後臉上浮上淺淺的笑容,“太后怕是誤會了民女,民女方纔只是在提醒皇上,並非侍寵而驕,想要一併免了對太后的跪拜之禮。太后乃是我大邑最高貴的女子,此生能有幸得見太后,那真是民女修來的三世福氣。”
面對伶牙俐齒的她,再想到自己的計劃,太后臉色稍霽,寒聲道:“既如此便起吧?!?
衆(zhòng)位朝臣如蒙大赦,趕快起來,因著這一出,整個朝陽殿內(nèi)靜可聞針。
蘇澤恆深深看了一眼蔣小魚,然後說了些場面話,接下來便是朝臣以及兩國使節(jié)的恭賀之詞,蔣小魚神色懨懨,只覺得這壽宴真是無聊至極,更惱人的還是太后壽誕要從早一直折騰到晚上,就是再好看的表演也成了催眠曲。
捏了捏發(fā)酸的肩膀,正想要閃入空間去進行副本,卻突然聽到蘇澤恆再次提到了她的名字,詫然擡眸。
蘇澤恆淡淡一笑,“想來衆(zhòng)愛卿也都聽說了和雅縣主機智過人解開大燕三皇子的難題,促成了我大邑和大燕聯(lián)姻的事情,衆(zhòng)愛卿是否也與朕一樣好奇,想要親眼目睹和雅縣主現(xiàn)場解決難題?”
這話一落,衆(zhòng)朝臣紛紛附和,而後看著蔣小魚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蔣小魚方要推脫,卻見寧瑞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站了起來,“和雅縣主你是怎麼解開三皇兄的難題的?要知道這三樣?xùn)|西我可是擺弄了好久呢?!?
今日她依舊面紗遮面,雖然大邑與大燕都尚文,但大燕民風(fēng)不如大邑開放,是以大燕有身份的女子外出時都要遮面,蔣小魚曾經(jīng)很慶幸自己沒有穿到大燕,否則這吃東西喝水的也要麻煩死。
蔣小魚掀了掀眼皮,太后壽誕可不及上回馬場賽馬,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說特說,於是衝著寧瑞盈盈一笑,“公主應(yīng)該是沒有掌握方法,只要掌握好了方法,公主也可以解開的。”
寧瑞忙不迭的點頭,然後似乎很激動的抓著神色淡漠的景閒隨的衣袖,“三皇兄,終於有人能解開你那三樣?xùn)|西了!你當(dāng)初還說誰要是能解開你就……”
景閒隨淡淡一笑,“寧瑞,不得無禮?!?
寧瑞這才覺自己有些失禮,對著太后和皇上歉意頷首,目光便若有若無的快速掃了一眼坐在蘇瑞寅旁邊的蘇澤宇,面紗下的臉上浮上一抹嬌羞緋紅。
多虧了和雅縣主,否則她和晉王的婚事絕對不會這麼順利,聽三皇兄說,大邑皇上今日便會下兩國聯(lián)姻的聖旨,然後便會派使臣帶著信物與他們一同回大燕,只要父皇也頒下兩國聯(lián)姻的聖旨,再交換信物,這聯(lián)姻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
雖然一開始她很不甘心做維護兩國和平安定的棋子,可是自從在賽馬場上看到了晉王,她卻有些雀躍自己生在了皇
家。
蔣小魚忍俊不禁的看著寧瑞衝蘇澤宇放電,而蘇澤宇卻侷促的連指尖都在顫抖,在桌子下扯了扯蘇瑞寅的袖子。
很快便有太監(jiān)端著托盤上來,大邑和大燕的朝臣是知道這三樣?xùn)|西的,反倒是西遼的人從未見過,有些好奇的伸長了脖子。
待看清了那三樣?xùn)|西,查木不屑的道:“大邑皇上,這樣簡單之物,我西遼勇士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解開,若真的是解開三道難題便可以有機會娶寧瑞公主,那麼三皇子倒是有些偏心了?!?
景閒隨狹眸微瞇,目光緩緩卻陰冷的在查木身上掃過,“本皇子偏心?丞相這話可就有些嚴(yán)重了,好,既然有人反對,那麼本皇子就給丞相這個機會,只要西遼有人能夠在一炷香的時間解開這其中一道難題,那麼本皇子就做主暫緩與大邑聯(lián)姻事宜?!?
話落,蘇澤恆臉上浮上清冷,這個查木從賽馬場上就一直囂張目中無人,這回竟然還想攪黃與大燕的聯(lián)姻。
蘇澤宇向來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裆矟u漸被冷峻取代,本王看中的女人西遼這些莽夫竟然敢來攪和,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至於太后,更是面色陰沉,原本是她的壽誕,竟然搞成了這樣。
屠亞庇無奈的嘆息一聲,查木真的是太莽撞了。
唯蔣小魚一邊把玩著蘇瑞寅的手指頭,一邊單手支著頭等著看好戲。
景閒隨看著查木,“既然丞相說西遼隨便一位勇士便可以解開難題,那麼就請丞相讓人上來一試好了?!?
查木就要上前,卻被屠亞庇一把按住,“三皇子,丞相此言並無他意,若是有冒犯之處,本殿代他道歉。”
查木原本就看不慣屠亞庇的行事風(fēng)格,當(dāng)下便是不管不顧的站了起來,“太子殿下,不就是試試嗎?什麼冒犯不冒犯的,本來聯(lián)姻就是我西遼先提出來的,怎料大燕明著一套,揹著一套,竟是這般就與大邑商討好了一切,若現(xiàn)在不爭取一下,豈不是太窩囊了!”
屠亞庇還要再勸,奈何查木已經(jīng)走到了托盤前,神色傲然的道:“三皇子,可要言而有信啊。”
景閒隨似笑非笑的挑挑眉,“本皇子向來言出必行?!?
屠亞庇拿起九連環(huán)反覆看了看,就要用蠻力扯斷鐵圈,卻聽到一聲清淺的淡笑?!白砸誀?wèi)是,這九連環(huán)可不是這麼玩的。”
查木循聲望去,只見蔣小魚神色慵懶的看著他,便道:“這樣豈不是更直接更快,反正你不能說我沒有解開。”
蔣小魚原本是不打算出這個頭兒的,奈何方纔那可惡的系統(tǒng)君又給她拋了個巨艱難的任務(wù)。
“在太后壽誕上設(shè)法讓西遼與大邑提出聯(lián)姻的請求,任務(wù)完成後可獲得抽獎券3張,可分配點數(shù)5點,靈寵技能卡一張?!?
蔣小魚望向景閒隨,“三皇子,之前我記得你說過這三樣?xùn)|西都不可以有任何損毀的,若損毀,便視爲(wèi)失敗。”
景閒隨點頭,“確實如此。”
蔣小魚衝查木聳聳肩,那意思很明顯:聽到?jīng)]?
查木臉色鐵青一片
,想了想又拿起魔方擰了擰,怎料越擰越亂,額上漸漸沁出細汗,不悅的將魔方丟到托盤上,便又拿起孔明鎖一番擺弄。
蔣小魚擰眉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屠亞庇,卻見屠亞庇已經(jīng)起身走出了殿門,心裡有點兒著急,你這個主事兒的一走,我就是拼了全力那也不可能促成兩國聯(lián)姻啊。
查木試了試,發(fā)現(xiàn)這孔明鎖有點兒鬆動的跡象,嘴角一咧,眼底迸射出自信的光芒,用了些力氣一扯,孔明鎖立即散開,他擡眸看向景閒隨,“三皇子可要說話算話?!?
寧瑞的心原本就提在嗓子眼,此刻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只目光委屈的看向蘇澤宇。
蘇澤宇將酒杯“砰”的一下重重放到桌上,冷聲一笑,“哼,丞相難道不問問我大邑的想法嗎?”
查木一臉的不屑,“寧瑞公主可是大燕的公主?!毖酝庵鈺x王無權(quán)干涉此事。
蘇澤宇目光越來越冷,說出的話也如同數(shù)九的寒冬,“本王欽慕寧瑞公主已久,丞相若是想要干涉破壞,可別怪本王翻臉不認(rèn)人!”
這話可是明目張膽的要與西遼翻臉,是以此言一出,頓時議論聲四起。
寧瑞的心激烈的跳動著,袖下的手因爲(wèi)太過激動而顫抖不停,可是轉(zhuǎn)而想到她不過是枚政治聯(lián)姻的棋子,根本就不能決定是要和哪國聯(lián)姻,要嫁給哪個人,心裡又忽然生出些無奈。
她很感激晉王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說出這樣坦誠的話,可是三皇兄方纔說的話也是真,只怕這聯(lián)姻要無望了。
查木冷哼一聲:“我可是聽聞晉王平素流連花叢,吊兒郎當(dāng),也就是有個王爺?shù)奶撁?,如今既然晉王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欽慕寧瑞公主,那我倒是想問問,堂堂大燕公主,憑什麼要嫁給晉王這樣一個閒散王爺?”
查木這話可說是絲毫不留情面,誰都知道蘇澤宇平素的那些事,這世上不會有人去探究他每次去青樓楚館是睡了裡邊的姑娘,還是隻是裝裝樣子另有打算,而寧瑞,自幼養(yǎng)在皇后身邊,身份自然是高出不少,若寧瑞堅持嫁蘇澤宇,只會讓世人笑她膚淺。
她緊緊咬著脣,這一刻對自己這皇室公主的身份厭惡極了。
蘇澤宇起身對蘇澤恆拜道:“皇上,臣弟是真心欽慕寧瑞公主,想要娶寧瑞公主爲(wèi)妻,若有人質(zhì)疑臣弟的心意,臣弟願在三國人的面前立下重誓,此生只娶寧瑞公主一人爲(wèi)妻,絕不納妾,若違背誓言,願天打五雷轟?!?
這樣的重誓再次讓嘈雜的朝陽殿寂靜下來,蔣小魚也是震驚不已,這古時候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他不過與寧瑞在賽馬場上見過一面,怎麼竟然能立下如此重誓,難道他與寧瑞是一見鍾情,還是說她在春嬸家的這幾天她錯過了什麼。
轉(zhuǎn)眸看向蘇瑞寅,原本以爲(wèi)自家男人已是不多見的稀缺好男人,怎料蘇澤宇又讓她吃驚。見蘇瑞寅脣角漾著抹淺淺的笑意,她知道自己的確錯過了什麼。
蘇澤恆也是震驚不已,“晉王你可想好了。”
蘇澤宇神色鄭重:“臣弟想好了!絕無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