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份即便有勇氣的那一天,我也不會去面對。”蔣小魚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挑了挑眉,整個人靠在椅背裡,按了按頭,也不知道這薰香是什麼,竟然能夠緩解暈船的癥狀。
“叮!新任務提醒:殺回西遼,爲母洗冤。任務完成後,可獲得起死回生藥丸三顆(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蔣小魚淚奔了,尼瑪!系統君這分明就是在耍她啊,她方纔才鄭重其事的告訴屠亞庇,她不在乎西遼公主的身份,說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等一下。”看到屠亞庇幾乎已經推開了房門,蔣小魚急忙喚道。
屠亞庇身子一僵,回眸看她。
蔣小魚嘆息一聲,“能否幫我查查當年的事情?”
屠亞庇嘴角輕輕綻開一縷淺淡的弧度,她要他幫忙查當年的事情,那麼其實她的心裡也還是想要回到西遼的吧?
“這些年母妃曾經暗查了許多,但是當初那個侍衛已經被父皇下令杖斃,而昭和殿中的宮人也都被下令處死,所以能夠查到的線索少之又少。”
“除了這些再沒有其他的?比如昭妃爲什麼會昏迷不醒?那個侍衛是哪個宮裡的?”蔣小魚急忙提醒。
“昭和殿內一切都很正常,即便知道有人可能在膳食茶水中動手腳也苦於沒有證據,至於那個侍衛是父皇的貼身侍衛,所以父皇看到那一幕的時候纔會那般憤怒。”屠亞庇道。
“既是如此,那麼即便我親自去查,也註定查不到什麼了。”蔣小魚皺著眉頭,喃喃道。
屠亞庇輕輕笑了笑,“其實也不是查不到什麼。”
蔣小魚來了興致,仰頭看他,“怎麼說?”
屠亞庇在她對面重又坐下,“你與昭妃當真像極,當年父皇便極寵愛你,那個陷害昭妃的人以爲你亦被沉塘,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按兵不動,可如果你出現在西遼,那麼就如一顆石頭,可以激起千層浪,有句話叫‘渾水摸魚’,還有句話叫‘狗急跳牆’,你覺得呢?”
蔣小魚脣角笑意加深,“所有人都以爲我已經被沉塘,那麼你又怎麼確定我就是?”
屠亞庇頓了頓,半晌才道:“母妃這些年除了暗查,也派了人去尋找你,至於爲何母妃知道你還活著,這個或許只有你親自到了西遼纔會解開一切。”
蔣小魚笑了一下,“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你的母妃?”
屠亞庇臉色登時一變,眸中有隱約的怒意翻涌,“母妃不會!”
“你怎麼就這麼確信?”蔣小魚嘴角涼涼的一笑,“小偷在沒被抓到前是不會承認自己偷過東西的,同樣的,殺人兇手也不會在自己的腦袋上寫下‘我是殺人兇手’這幾個字,你相信你的母妃,可是我爲什麼也要跟著相信?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究竟是誰惡毒陷害,我自然會查清。”
屠亞庇深吸了口氣,“如果你查清了不是我的母妃,那麼你必須爲今天的話向我道歉。”
蔣小魚歪著頭看一臉怒意的他,縱然是涼薄的笑意也頃刻淡去,“沒有查清之前,我有權利去懷疑任何一個人,如
果查清了一切與你母妃無關,莫說道歉,縱是下跪奉茶我也會做,可如果真的與你母妃有關,那麼別怪我,我必不會手下留情。”
論氣勢,誰也不比誰差,那些個似真似幻的夢,看著美婦哀慼飲下毒酒的畫面,每每想起便是心口悶堵的厲害,既然系統君已經發布了任務,那麼這件事勢必要代小魚兒查清,這份壓抑在心底深處即便死去也無法散去的恨她要代小魚兒發泄出來。
屠亞庇搖了搖頭,“瞧,你還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你我便已經鬧得如此,彷彿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蔣小魚亦是笑笑,“的確是啊。”
屠亞庇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西遼?”
蔣小魚想了想,“與阿寅商議後,不過你也別怪我,動身去西遼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縱然去了西遼我也不會聯繫你,不知你能否明白?”
屠亞庇極淡的笑了一下,“我不能阻止你懷疑任何一個人,但是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你記得一定要聯繫我。”
蔣小魚點了點頭,“我會的,還有一件事情,你要密切留意最近宮中可有出現什麼特別的人,也要留意景文帝的身體。”
“爲何?”屠亞庇一臉若有所思,她方纔的問題也是圍繞於此,“難道有人要害父皇?”
“我不確定,只是小心一些還是好的。”阿寅說過致幻劑一事萬不可泄露出去,否則三國混亂,櫻君坐收漁翁之利,會民不聊生,一切她也只能點到爲止。
當他們走出房間的時候,船廳的棋局早已經結束,如蘇澤宇所說,白子在二十手之內已呈敗勢,蘇澤恆的臉色非常不好。是以船廳內的氣氛也顯得有些怪異,蔣小魚手裡捧著香爐緩緩走來,眼光淡淡掃了一圈。
寧瑞和蘇澤宇仍舊在對弈,景百川站在窗邊賞景,蘇澤恆兀自一人坐著,而景閒隨則顯得比較愜意,正闔目聽著樂師的嫋嫋琴音,獨獨沒有看到“柯蘭”,回眸看了一眼蘇瑞寅,便知道應是已經成功逃脫,只不過看這些人的神色,八成還不知道。
見她下來了,寧瑞問道:“你抱著香爐下來做什麼?”
蔣小魚笑著將香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原本暈船暈的厲害,可是聞過了這種香後,現在一點兒都不暈了。”
蘇瑞寅輕咳一聲,蔣小魚忙道:“之前幸好阿寅幫我渡內力,否則也不可能好這麼快。”
寧瑞笑道:“我知道忠義王對你好,可是你們畢竟還沒有成親,而且忠義王與柯小姐……”她衝蔣小魚眨了眨眼睛,環視一圈,“誒,你們誰看到了柯小姐了嗎?”
蔣小魚與蘇瑞寅對視一眼,恨不得能掐死寧瑞,這大嘴巴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澤恆眸色一沉,這才意識到自從接蘇瑞寅二人上了龍船便沒有看到柯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忙道:“柯蘭方纔與朕說身體有些不適,先上去休息了。”
蔣小魚看著他那分明擔憂卻要故作輕鬆的神態,料想他必然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柯蘭失蹤的事情,便沒有多說什麼。
蘇澤恆看看人已經到齊了,便對衆人道:“今日雖是爲大燕以及西遼兩國踐行的遊湖宴,不過又不同於一般的宴席。”
景閒隨道:“大邑皇上有話不妨直說。”
蘇澤恆望向浩瀚的湖水,“今日宴席有一道重頭大餐,需得咱們幾人共同完成。”
寧瑞來了興致,推了下蘇澤宇,“到底是什麼,你知不知道?”
蘇澤宇搖了搖頭。
蔣小魚看著親密互動的兩個人,笑得賊兮兮的,一會兒她可就要上門討賬了。
“釣魚,據說這湖中的魚十分美味,誰若能在一個時辰內釣到最多的魚,那麼朕就允他一個請求。”蘇澤恆笑容淺淡,一雙眸子總是若有若無的掃過蔣小魚的臉,直讓蔣小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蔣小魚一臉不信的望向他,輕輕啓脣:“皇上請恕我直言,上回那超級謎題的獎勵您可是到現在都沒個迴音呢。”
蘇澤恆眸色一沉,抑制著火氣,道:“朕何時沒有給你迴音?”
蔣小魚冷笑一聲,“如此說我上邊的請求皇上答應了?”
“是,朕答應了,和雅郡主可以決定自己的婚事。”
原本這個要求蘇澤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但是方纔在船廳景閒隨舊事重提,而他又不能以皇上的身份去阻撓,所以倒不如搬出此事來,讓和雅郡主拒絕三皇子,既可以讓三皇子知難而退,又不影響兩國邦交。
至於日後她會不會入宮留在他的身邊,只要回了京城一切便都塵埃落定,畢竟她一個堂堂郡主怎麼可能嫁給一個階下囚?
聞言,景閒隨的臉色變了數變,他深深望了一眼蔣小魚,苦澀的勾了勾嘴角,罷了,笨女人的心始終不在他的身上,他現在強求也只會讓她恨自己而已。
“大邑皇上都這麼說了,那麼咱們開始釣魚吧,可莫要耽誤了午膳。”景閒隨面色如常的笑言,笑容深處沒有一絲的破綻和苦痛之色。
蘇澤恆似乎很滿意,笑道:“衛平,分釣竿。”
蘇瑞寅望了景閒隨一眼,袖下的手緊緊握住蔣小魚的。
景百川目光在景閒隨的背影上流連了一圈便落到了蔣小魚的臉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落入蔣小魚的眼中,她邪肆的挑了挑眉尾。
就在景百川快要踏出船廳,與寧瑞並肩的那一刻,蔣小魚用力扯住寧瑞手腕上的一串黑珍珠手釧。
寧瑞猝不及防,只覺得手腕一疼,緊跟著“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黑珍珠滾了一地,而景百川也覺得後背被一股大力一推,縱然他極力想要穩住身形,可是衆目睽睽之下,他“武功平平”,只能生生摔了一跤,後背被黑珍珠硌的生疼。
“哎呀,四皇子這是在幹嗎?就算是要給寧瑞公主撿珍珠也不用這樣吧,真是蠻拼的。”蔣小魚在他身後俯視著他的狼狽,連譏帶諷的說道。
寧瑞看了一眼景百川的狼狽,又看了一眼一臉戲謔的蔣小魚,一時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只能走上前去扶起景百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