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九哇哇的大哭，再也不顧及什麼形象

鼻涕和眼淚，將已經繃了一天的面膜面具，泡的鬆軟，邊上已經開始卷邊。

“你……你的臉……”蕭寒煜盯著楠九問。

“嗯？”楠九摸摸自己的臉，面具折騰了好幾天沒摘，又被自己的眼淚一泡，完蛋了。

算了，完蛋就完蛋，反正死到臨頭了，也不怕什麼了。

楠九一把把臉上的面具撕下來，露出了原來小巧白皙的面容醢。

“顏如九。”蕭寒煜平靜的說，嘴角勾起一絲笑。

“嗯。是我?？墒恰愫孟?，並不驚訝?！比缇趴粗捄蠜]有預想中的吃驚，有些沒意思。

唉，本來死到臨頭，還指望他能來個最後的擁抱，唉，看來，是白想了。

蕭寒煜細細的盯著如九的臉，心中拂過一絲溫暖，他用力的將如九緊緊的擁在懷裡，被埋在沼澤裡的手臂，劇烈的顫抖。好在夜色，掩飾住了他的激動，面上，仍舊是雲淡風輕的俊逸。

“你來，是爲了偷太歲？”蕭寒煜緊緊摟著如九，看向她。

阿呦，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吧緹？

重點是，咱倆都快死了吧？！

“蕭寒煜，你有什麼臨終遺言麼？”如九哭喪著臉說。

“沒有”。蕭寒煜搖搖頭，“我沒有後悔之事?！?

“可是我有??！”如九哇哇的哭，“葉知秋給我的注射器分紅，我除了給佟貴妃買了一棟房子外，我自己還一分錢都沒花吶！阿呦，我的錢啊…白賺了！”如九喃喃的說，“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麼？”

“是什麼？”蕭寒煜嘴角勾著一絲微笑。

“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如九唉聲嘆氣。

噗！

蕭寒煜一下子笑出來。

如九氣鼓鼓的說，“你還有心情笑！”

沼澤，已經咕嘟咕嘟塗著泡泡，將他倆一點一點的陷進去。泥漿，已經淹沒了腰際。

如九身下冰冷，越發緊張的向蕭寒煜的身體靠近。

“所以，你一個女子不顧一切的來戰場，只是爲了，偷我的太歲？！”蕭寒煜不動聲色的問，臉色有些陰鬱。他一度以爲，她是爲他而來，原來…不是！

“什麼話嗎！”如九哭喪著臉說。

“哦，不是？”蕭寒煜的臉上，有些轉寰，原來自己，意會錯了？！

“什麼叫你的太歲！明明是我的！我的！”反正是已經死到臨頭了，如九也不怕什麼了，他氣呼呼的說，“明明是我從言廷道那老頭那兒拿的，沒成想，居然是個假的！真的竟然在你的身上！”

如九越說越氣，“你要是不調換那真假太歲，我也不會死到這裡！你也不用爲了救我跟著一起喪命了！”如九的臉，繼續哭喪下來。

那冰冷的沼澤，已經漸漸淹沒至胸口了，壓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渾身的手腳，更像是被綁住一樣，無法動彈。這沼澤吸人，竟然這麼快！

“這麼說，是怪我了？”蕭寒煜有些好笑的看著如九。

“自然是怪你！”如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要太歲，爲了什麼？！”蕭寒煜自然的問。

“唉！死到臨頭，告訴你也無妨！”如九擡頭了天色燦爛的星子，臉色慘白，老孃一會兒，是不是也要跟這些星星們一樣，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