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嘚瑟嘚瑟呢,就被孃親打回原型了。孃親好過分!小包子表示很受傷。
鹿彌徹底無視了小包子兩眼含泣的表情,對景純太子笑笑:“希望您能有一個十分愉快的夜晚,我就先行離去了,您請留步!”
然後趁景純太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著小包子迅速溜了。
“你這小包子,怎麼這麼不乖啊,居然敢一個人溜出府,你人沒長多少,這膽子倒是漲了嘛!”鹿彌揪著他小耳朵,滿肚子火氣,真是快被這小屁孩兒氣瘋了。
“孃親孃親,你別生氣,包子以後不敢了嗚嗚嗚。”
“你說萬一你被那些拍花子的人抓去了,看你怎麼辦,那些人會每天餓你,讓你吃不上飯,然後把你打扮得醜醜的出去要飯!”鹿彌企圖恐嚇他,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一個人出門。
“沒關係的,小包子這麼聰明可愛,他們一定不捨得的。”小包子眨眨可愛的大眼睛,一雙眼轉得咕嚕嚕,像只小狐貍。
“好吧!”鹿彌也是欲哭無淚,“你以後出門的時候要麼讓丫鬟跟著你,要麼和你爹爹一起出來,不許一個人到處亂逛聽到沒有!不然我就不理你了!”鹿彌板起臉,看起來還真像那些教訓自家不聽話的孩子的家長。
小包子伸出三根指頭,放在腦袋上,信誓旦旦道:“孃親倫家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生氣的孃親就不漂亮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外面吃東西吧,我請客!”
看著這小屁孩兒人小鬼大地說請她吃飯,她終於撐不住,“噗嗤”笑了。指頭輕輕在他額頭戳了戳,“你這個小包子,居然還學會了這一套,說,跟誰學的?”
“就是每次皇帝叔叔惹玉姐姐生氣,就是這麼哄玉姐姐的呀,我以爲孃家聽了也會像玉姐姐那麼開心呢!”小包子一臉委屈。
“你孃親我又不是玉蘭惜那吃貨,話說爲什麼你生生將陛下和小惜說成了兩個輩分啊!”
“有嗎有嗎?”小包子掰著指頭算去了。
“好吧,我們邊吃邊算,我餓了。”鹿彌看著大街,循著香味兒到處覓食,後面跟著一個白嫩嫩的小尾巴。
“嗯,包子這個芙蓉獻雪真好吃,包子你嘗一口。”包子努力嚼著鼓鼓的腮幫子,將鹿彌筷子上看起來十分有色澤的東西一口咬下去。
鹿彌戳了戳包子的臉頰,忍俊不禁:“小包子你現在不像一個包子了,更像是一個偷吃玉米的小倉鼠。”
“別戳別戳,快噴出來了。”小包子模糊不清地說。
“真好玩兒。”鹿彌興味盎然地看著小包子跟食物奮鬥,順便添一塊兩塊糕點進去。
“這位小姐。”那個老闆娘在裙子上抹了抹手,看著鹿彌欲語還休。
“嗯?有什麼事情嗎?”鹿彌疑惑地看著她。
“小姐,您是不是還叫了別的朋友的?剛纔,我看見,看見一個十分俊美的公子在那邊看了你好久,我向他招手讓他過來,可他只是注視著您,根本沒發現。”
“沒有啊!”鹿彌疑惑地望向老闆娘指的那個方位,只有一棵佛鈴花樹,長著嫩綠的葉,並沒有任何人。
小包子比鹿彌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使勁兒嚥下食物大
聲嚷嚷:“孃親孃親,是不是爹爹來了?是不是爹爹來了?”
坐在小攤上的其他男人聽了小包子一番話,徹底失望了。好容易碰見一個美人,居然是個嫁了人的,真是晦氣!
鹿彌往小包子碗裡夾菜,“小包子,你行啊,身在曹營心在漢哪!那麼想你爹爹幹嘛還來找我!”
“不是不是,包子最喜歡孃親了,孃親最好了!”小包子看著堆成一個小山丘的碗,想象自己吃成一個皮球的樣子,徹底恐慌了,使勁兒拍孃親馬屁。
鹿彌捏了捏小包子討好的臉,將最後一顆草莓放在了小山丘上面,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
見老闆娘還站在那兒,她半開玩笑道:“老闆娘,你似乎很失望哦!我覺得啊,咱不能以貌取人,雖說那人皮相不錯,可萬一他身上沒丁點兒銀子呢!”
“那沒關係啊,我白送他吃也不錯啊,養眼就行。”老闆娘一臉嬌羞狀,四十歲的年紀狀若十六歲的少女。
鹿彌心想那人真是位妙人兒,未見其面,便已經將一位嬸嬸級的人物迷成了少女花,真是令人佩服,這桃花惹得,叫人甘拜下風!
一路玩了過去,鹿彌想想這個時辰府裡那些公子小姐應該還沒離開,小包子接連打了三個哈欠,便先找了家客棧,暫且休憩片刻。
客棧雖小,五臟俱全。鹿彌將小包子放到大牀上,哄他睡下了,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
披了塊毛毯子,坐在花廊下,擡頭望著天,看起來傻傻的。
嗚,還是有些冷啊,早知道就讓店家熱一壺酒來了,要是有下酒菜就更好了!
一壺酒從旁邊遞過來,鹿彌呆呆接到手邊,捂著暖暖的酒壺,“剛纔在那個小攤邊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啊?”
“嗯。”
“你是擔心包子,來接他回去的嗎?”鹿彌頓了頓,才說,“你以後多多看著他點兒,他才這麼小,一個人出門,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雲錦淵沉默了片刻,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是我讓他來的。”
鹿彌一怔,立刻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想喝酒的,話說怎麼沒有杯子?”
“我在屋頂坐著,忽然很想喝酒,看見你出來,便給你帶過來了。”他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
鹿彌接過杯子,卻還是抱著酒壺,沒有絲毫要喝的樣子。
她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他似乎也不想說話。
“我以爲,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同你說話。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這樣平和地坐在一起。這世事,當真是奇妙無常啊!”鹿彌忽然感慨。
“我以爲,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沒想到現在只能坐在一起。這世事,果真令人難以預料。”他的聲音冷冷的,彷彿在說著律令,難以想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他的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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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你我,還是永不相見的好,現在的你,現在的我,站在一起只能徒增尷尬吧!”鹿彌將酒壺放在自己坐過的地方,轉身離開。
雲錦淵拉住她的手腕,卻將眸光投向天空,像是在對著天空自言自語:“若今日雪塵沒有過去,你是不是,就和景純太子在一起了?”
鹿彌覺得被他握住的地
方像火在灼燒,卻又掙脫不掉。聽了他的話,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燒。
“呵,原來我鹿彌在你眼裡,就是那樣一個女人啊!不過,我與你早已和離,莫說我與景純太子沒什麼,便是我們真的有什麼,那也與你無關吧!”
“我明白了。”他這樣說道。
鹿彌看著他淡然的神色,彷彿她的事情早已與他沒有干係一般。她胸中委屈、憤怒、痛苦、心酸百般情緒一齊涌出,既然你覺得我們早已沒有關係,現在又特意跑過來問我做什麼!我與別人再如何,不也與你無關了嗎,你又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呢!
鹿彌甩開他的手,再也不想看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哪怕面對府裡那些如海一般的惡意。
說出那樣過分的話的他,讓她那樣憤怒的他,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的他,卻抱住了她。
那樣熾熱的擁抱,就像火與太陽,帶著溫暖與炎熱,一下子蠱惑了她。原來那樣冰冷的他,心臟卻這樣火熱。
有些人的愛像是水波,溫柔,細膩,如同母親一般愛撫著你,他有海的浩瀚,河的柔情,水滴的“潤物細無聲”。
而有的人的愛像是火種,熾熱,暴烈,往日一片死寂像是枯骨,然而一旦被點燃便會熊熊燃燒,只爲了得到那一片溫暖,爲此,燒死自己也不可惜。
鹿彌一動不動,像是被他的舉動嚇懵了,徹底變成了一個木頭人。直到脣上一片火熱,他吻了她。
那樣霸道的吻,帶著木錦花和烈酒的味道,一下子佔有了她的腦海,她渾身癱軟,像是一下子掉進了暖軟的木錦花的棉花糖上。
他的臂膀摟著她的腰枝,她整個身體傾倒在他肩上,他們脣齒相依,就像融爲一體。鹿彌的整個身體似乎都化掉了,空氣中全都是他的味道。
他親吻她精緻的蝴蝶骨,她的肌膚白皙嫩滑,吹彈可破,少女的體香帶著淡淡的甜美味道,和他身上的酒香。綢帶拉開,她華美的長袍滑到臂彎,裡面只剩下一襲玫瑰色的蝴蝶抹胸,肚兜的繫帶從裡面露出來繫到優美的脖頸,已經快十七歲的年紀,少女的身體發育得十分美好飽滿,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樣的她,美得令人窒息,她的脣色殷紅,臉頰像綻放的玫瑰,他拉開她的蝴蝶抹胸,“嗯啊。”一聲嚶嚀千嬌百媚,她似乎已經從一個女孩慢慢蛻變成一個女人。這聲喘息讓雲錦淵渾身燥熱,卻讓鹿彌悚然驚醒。
她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啪。”
鹿彌掙脫開來,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外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雲錦淵捂著自己的臉頰,似乎也反應過來,他向前走進一步,卻又慢慢後推。
“小彌,對不起。”
鹿彌深吸一口氣,良久纔開口:“雲錦淵,我們之間,不知是誰先愛上誰,亦或是誰先欠了誰,其實早已經分辨不清了。可這一切早已經結束了,你放過我,也饒了你自己吧!”
“小彌,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聽我解釋?”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到我身邊!
“沒什麼好解釋的,結束就是結束,即便那些真的是誤會,現在又能如何呢!”
早已經,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