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死對陸家人和無憶打擊很大,對鄭禎也是。
這次明月是真的死了,鄭禎三天未上早朝,將自己關在寢宮裡,日日夜夜看著明月的畫像發呆。他的婷兒,真的死了……
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過的很快,很快明月去世已經一年了,今天正好是她去世一週年的忌日。劍義娘和劍義妹拎著香燭蠟燭到明月的墳前祭拜。劍義妹將籃中的祭品拿出擺好,“娘,今天爹要出門辦案趕不回來你不會生爹的氣吧?”劍義娘苦笑了下,“你爹以公事爲重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相信婷兒在天有靈,也不會責怪你爹的。倒是你,趙瑞沒時間陪你過來,你是不是在生他的氣?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眲αx妹氣氛的嘆出一口氣,“我何止生他的氣?。∶髅魑胰烨熬鸵呀浉s好了,可他昨晚卻臨時告訴我他要替皇上去洛陽跑一趟,你說我是不是會生氣?!”劍義娘一笑,“劍義妹,你也不小了,也該學著怎麼體諒你的丈夫了,他總不能總是爲了你違抗皇命吧?”“別的我都可以忍,可是姐姐忌日他都不來我就要生氣!”劍義娘上前拍拍她的肩,“相信婷兒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你和趙瑞吵架的,不要讓你姐姐去世了都還要爲你操心了好嗎?”劍義妹聽著劍義孃的話,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只好點點頭。點上香,兩人拜祭明月?!版脙?,不知不覺你已經去世了一年了,這一年來,你過的好嗎?這一年來,大家都很想念你,劍義妹和趙瑞很好,忙完這一陣子,他們就打算要個孩子了,或許不久的將來,你就要做阿姨了。你爹他還是一樣的忙,神捕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皇上也因爲你的離世變得憂鬱多了。也成熟多了,把國家治理的都很好。至於無憶……”劍義娘突然停下來,“無憶他……自從你去世後,他每天都借酒消愁。在一年前你的葬禮上他沒看到你的屍體他就一直不相信你已經去世了,他一直也沒放棄找你,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回,婷兒,真的只有你,可以讓無憶平靜下來?!眲αx娘越說越小聲,她也知道無憶這是心病,而他的心藥,也只有明月,可如今明月卻……劍義妹看著明月的墳頭,“姐,我知道是無憶哥對不起你,但是現在無憶哥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現在因爲你的死,生不如死,畢竟你們以前相愛過,姐,就當是託夢也好,你讓無憶哥不要再折磨他自己了?!眱扇嗽跓o憶的墳前說了很多話,好像是把這一年來的話都說給明月聽一樣。
趙瑞接到聖旨要到洛陽查一宗知府被殺的案件,所以不得不在明月忌日的這天啓程去洛陽。
當趙瑞經過幾天的路程,終於到達了洛陽的落星鎮。
剛一進鎮,就看見整個鎮上人山人海,別提有多熱鬧了。趙瑞這次是低調出行,所以根本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大
家都只是當他是外地來的商人。突然街道中間人們讓出了一條道,趙瑞更奇怪了,又不是皇上出巡,怎麼這麼多人圍觀?趙瑞拍拍身邊一個百姓的肩膀,那人回過頭來,“仁兄,請問一句,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這麼多人一起出來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兄臺,一看就知道你是外地來的吧?今天是我們落星鎮第一花魁出遊的日子,我們爲了一睹芳容,當然要出來看看了!”原來是第一花魁,難怪有這麼多人了。趙瑞一笑,想當年落星鎮水月間花魁明月心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想必這個花魁也應該是傾國傾城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男人爲她出遊,只爲見一面而在這兒苦苦等待?但是就算再美也美不過當年的明月心了吧?!安恢肋@位花魁和當年的明月心相比有何過人之處?”“咦?兄臺,看來你以前也在落星鎮待過啊。當年的明月心真是美得讓人銷魂啊,不過聽說現在的花魁比當年的明月心有過之而無不足啊?!壁w瑞皺眉,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比明月更美的人?“仁兄,你見過這位新花魁?”那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哪有那個資格見花魁啊?見她一次要用的費用夠我們一家吃好幾頓了的呢。”“那你怎麼知道新花魁比明月心還漂亮?”“我也是聽說嘛?!壁w瑞也只好付之一笑。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花魁來了!”衆人往街的另一頭望去,之間八人擡著一頂大轎從遠處走來,趙瑞站定,他倒想看看這個比明月更美的花魁!但是轎子四周都用紗布隔著,一般都沒人看得出轎內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兒。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將轎子一面的紗布吹起,趙瑞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現在所看到的!轎內坐著的,竟是明月??!紗布隨著風止也跟著落下,趙瑞一把抓過旁邊的那人,“你說!新花魁叫什麼名字?!”那人被趙瑞的舉動嚇了一跳,“叫,叫舞傾城?!蔽鑳A城?不是明月嗎?真的不是明月嗎?“她在哪家舞坊?”“在,在環採閣”不叫明月心,不在水月間……趙瑞聽後這才放開了那人。
晚上,趙瑞走進環採閣,老闆一見就知道他是外地來的富商,立刻迎了上去,“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吧?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姑娘啊?”趙瑞黑著一張臉一擡手,示意她閉嘴,“我要找舞傾城。”老闆一聽是找花魁的,臉色立刻變了?!斑希∈莵碚椅覀儍A城的?。课覀儍A城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哦,不知道大爺您給不給得起啊。”趙瑞二話不說,拿出一千兩銀票,老闆一看見那銀票眼睛都直了,立刻奪過,“好好好,大爺您上房請,我立刻去叫傾城出來?!闭f著老闆轉身,一轉身臉色便變得黑黑的,什麼人嘛!別人來環採閣都是尋開心的,他倒好,從一進環採閣開始,臉就非常不好看。
老闆來到舞
傾城的傾城閣,敲了敲門,“請進。”老闆推門而入,傾城轉頭,看見老闆那張笑臉就知道又有事求她了,她把玩著手中的玉梳,“媽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這樣很累。”老闆笑著走到傾城身後,“傾城啊,外面呢,來了位富商,應該是你的裙下之臣了,他一進門就點名說是要你啊?!薄八c名我就一定要去的嗎?”眼看傾城心情不好,一千兩銀子就要泡湯了,老闆趕緊搭上她的肩膀,“不是,傾城啊,那個大爺一出手就是一千兩,一千兩?。∧憔彤攷蛬寢寕€忙,出去應付一下,好不好?”每次都用這招!傾城真的是無話可說!“那,最後一次了!以後我不想接的就說什麼都沒用啊?!崩祥浺妰A城答應了,趕緊點點頭。
趙瑞坐在貴賓廳不停地喝著酒,一會兒那個舞傾城就要進來了,她會不會就是明月呢?就在這裡,老闆推開門,“大爺,傾城來了?!壁w瑞猛一擡頭,老闆推開,傾城出現在趙瑞眼前,趙瑞此時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說他眼前的不是明月誰相信?他愣愣的走到傾城面前,“傾城見過大爺。”趙瑞只是看著她,拿出一錠金子給老闆,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老闆會意地點頭出門,順帶將門關上。傾城坐到桌邊,替趙瑞的杯子斟滿酒,“大爺,不過來坐嗎?”趙瑞回過神來,也跟著坐過去,傾城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一笑,“大爺爲何如此看著我?是我臉上有什麼嗎?”說著傾城拿手在自己臉上一抹,沒什麼啊?!拔鑳A城小姐,請問你人不認識明月心?”聽到這個名字,傾城將手中的酒壺放下,“怎麼又是明月心?個個來找我的大爺見到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問我跟那個明月心有沒有關係,怎麼?我跟那個明月心真的那麼像嗎?”趙瑞重重地點點頭,“何止是像,簡直是神似。”傾城一笑,“這麼看來大爺好像對這個明月心很熟悉?”趙瑞苦笑,“何止是熟悉,她,是我的義妹?!眱A城一驚,“我在環採閣聽聞這個明月心是風塵女子,又怎麼會是大爺的義妹?”“那你又知不知道這個明月心是神捕陸戰的大女兒,更是當初的小王妃?!眱A城捂著嘴,簡直不敢相信趙瑞之前說的是真的,只是一個風塵女子,竟有如此的奇遇。見傾城皺著眉,趙瑞終於開口,“傾城姑娘,冒昧問一句,你的身世……”傾城一笑,“像我這樣的風塵女子,怎麼會有什麼好的身世?我自小無父無母,迫於生活無奈,只好將自己賣入環採閣,不過還好自己長著這張臉,在這裡還算過的可以,只賣藝不賣身的規矩也沒人敢破,就一直到現在咯。”“那你在環採閣已經待了多久了?”“差不多半年吧。大爺爲何有此一問?”半年?明月是在一年前墜崖,半年的話,只要正事舞傾城捏造自己的身世,那麼眼前這個舞傾城極有可能就是明月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