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影再做任何解釋,他和楚邦一樣的臉,已經讓楚馨如雷轟頂。
楚馨這些年所謂的報仇就是爲了影,可影不僅好好的活著,而且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親爹乾的。
一時間,楚馨心中茫然一片,爲了報仇,她親手毀掉自己的姻緣,爲了報仇,她至楚玉於死地,可回過頭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反而認準的仇人,卻讓自己活了過來,還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親人。
楚馨呆愣著看向影,眼中一片茫然只有悔恨的淚水。
影最終還是沒有叫出口。
空氣突然間如死寂般,讓人沉悶,白氏哆嗦著手朝著影的臉摸去,卻被對方躲開,白氏眼中無限的失落。
影站了起來,重新帶回了自己的面巾,眼底清明,從三人身上一一看過,最後停留在祖宗牌位的方向。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一切,起初的震驚,我怎麼也不願意接受,但現在對我來說,一點都沒有改變,楚玉只是從哥哥變成了姐姐,不變的任然是她是楚玉,楚府的世子,我今身要守護的人!”
影拋下這一段話,消失在夜色中。
白氏伸手抓向對方消失的方向,淚模糊了眼,疼了心。
楚馨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差點害死楚玉,到頭來,所謂的仇人,根本不是自己想的,自己和孃親反倒佔據了不該有的位置,被對方照顧了這麼多年。
楚馨閉上了眼,她要在想想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
有著楚玉的警告,楚邦和白氏都沒敢移動半分,幸好今夜無雨,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楚玉走後沒有去找楚馨,也沒有去找王妃,今天發生的太多,她需要好好的屢屢。
一如既往的坐在屋頂,可惜卻沒有了往日的心情,今天發生的太多,楚玉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特別的無心的變態,讓楚玉更加的恐慌,但楚玉不否認今天的無心似乎和往日不同了。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楚玉還沒想清楚。
丫丫和啞奴一直站在楚玉身後,仰望烏黑的夜空,楚府中燈火通明,爲楚姈敲響著去往另一個世界的音符。
“世子,楚馨珺主躺在地上不會感冒吧!”丫丫瞧著家廟的方向,憋嘴來了那麼一句,她總覺得楚玉是故意那麼說的。
“怎麼的,本世子要不是命大,早就死了,只是讓她在地上躺一晚上,還過分了不是!”楚玉挑眉,斜眼瞄著丫丫。
丫丫白眼一翻,就知道楚玉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對方,但這樣的懲罰也不算爲過。
“再說了,本世子給的藥可是千金難求,楚馨以後想生病都難,只要她願意,每年生一個孩子都行!”楚玉低頭,心中異常的難過,不是爲了楚姈的死,也不是爲了自己的無奈,只到是人生太短,爲什麼要爲過去的事執著一輩子,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丫丫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主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好,可就不知道楚馨還願不願意生孩子!
不遠處的樹枝微微顫抖了一下,影捏著拳頭站在了上面,以前對楚玉所有的不滿頃刻消失無終,他只想從此爲自己的家人贖罪。
遠處渾身是血的秦子軒直奔著楚玉的身影而來,自楚玉被無心帶走的那一刻,秦子軒就沒放棄過尋找,即使知道楚玉沒有危險,也還是在見到楚玉的這一刻才放下心來。
“楚玉!”秦子軒踩著疾風,帶著一身的血腥落在楚玉身邊,丫丫和啞奴很有眼力的同時向後面退了一步。
楚玉擡眼看向秦子軒,眼神中半點波瀾都未起,在秦子軒焦急的眼神下又低下了頭。
“楚玉,你難道沒什麼想對我說的!”秦子軒擔心了楚玉一天,可對方卻對自己置之不理,甚至從對方的眼神中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秦子軒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樣的多餘,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醜,最可恨的是,對方臉一絲表情都不給。
怒氣在心中蔓延,更多的卻是失落。
楚玉依然低著頭,她此時心中很亂,其實秦子軒在出現的那一刻,楚玉有股衝動想撲進對方的懷抱,想把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恐慌,一一的說給對方聽。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
楚玉心中無限的失落,但卻異常的沉默。讓秦子軒誤以爲自己不該到來。
“楚玉!”秦子軒認真的看向低頭不理自己的楚玉:“我走了!”
楚玉沒有擡頭,錯過了秦子軒眼中的難過,夜風瞬間颳走秦子軒留下的一切,好像對方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時之間世界靜止了下來,楚玉眼中帶著晶瑩,直愣愣的望著秦子軒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過神。
秦子軒第一次沒有等楚玉,第一次沒有留下來傾聽楚玉的心聲。
丫丫也看著秦子軒消失的方向,但更多的卻是爲楚玉擔心。
楚府中人,幾乎是一夜未眠。
楚玉在屋頂蹲了一夜,知道東昇的太陽露出第一絲光芒,她才收起一身的失落出現在楚姈的靈堂。
楚玥一直守在靈堂,但讓她意外的是,忘憂也一直沒離開,她不知一次想讓忘憂離開,可卻覺得自己沒必要那麼做。
自從有記憶來,楚玥就對忘憂親近,向親哥哥一樣的親。
“楚玉!”忘憂第一個發現楚玉,立刻站了起來。
白色的一切包裹著楚姈最後留在人間的一切,楚玉幻想著楚姈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重生,但願下一輩子,在她的人生當中沒有嚮慕玨一樣的人出現。
“忘憂,楚玥,你們先下去休息,本世子有話和楚姈說!”楚姈已經死了,但楚玉的要求也是人知常情,無論楚姈身前怎麼樣,最後姐妹之間的告別還是能理解的。
由於京城中的動亂,秦皇的故去,現在還留有命在的官員,都去了皇宮爲秦皇守靈,所以京城中不管官員還是老百姓要麼大門緊閉,要麼就是人去樓空。
楚姈的死就沒有人來弔唁,此時的楚府異常的清淨。
靈堂上只剩下楚玉和楚姈,楚玉跪下,虔誠的對著楚姈的靈位磕了三個頭,燒上一把黃紙,起身走到楚姈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