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靜謐無聲,窗櫺大開的房間,純白的窗紗翻滾著,清冷的月光透過樹隙落在了倚窗而站的人身上,周身飛散著的塵土在月光下就宛如是星星的碎屑,散放著點點瑩光。
一雙璀璨如碧海的眸子,深邃到幽黑,望著在窗外攜手而行的兩個人,跡部得意高興的樣子,紅漓抿脣頷首的模樣,讓黎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本來打算過來問問紅漓關於白天提議的事情怎麼看的,卻發現屋內沒人。
這兩個人……
“跡部,你快去睡吧,明天要是部長遲到了,你會遭到集體鄙視的?!遍T外傳來了紅漓的聲音,黎那一個側步站到了房間的死角。
“你在搞笑嗎,本大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不華麗的事情?!臂E部直接否定,自信道:“就算是不睡,本大爺第二日依舊能神采奕奕的出現。”
“呵呵,真厲害啊。”紅漓無視了跡部的狂傲自大,雙手一攤,“我可沒有這水平,我要去睡了?!?
深藍色的眸子凝視著紅漓,最後伸手拂過她額前被深夜溼氣打溼的發,一項華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嗯,去休息吧,本大爺可不想明天看見一隻熊貓。”
紅漓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撫了撫剛纔被他碰到的碎髮,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情緒,語氣卻是和往常一樣,“哼哼,你才熊貓,我進去了?!?
“嗯,晚安。”
跡部看著她開門,關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半靠在門後的紅漓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全身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氣,無力的滑落,跌落下去,雙手抱膝蜷縮在門後,她頭埋在雙*腿之間,身體微微發抖。
太過甜蜜的溫柔,對於她來說卻好像是致命的毒藥,逐步的蔓延到了心脈,滴血,痛不欲生。
“誰!”突然她猛地擡頭,對著背光面喊道。
“阿漓,是我?!崩枘菑慕锹渎淖叱鰜?,望著已經站起來的紅漓,問道:“你和跡部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他了?”
“哈哈,你覺得我告訴他了,他能是這個反應。”紅漓自嘲的笑著,無力又充斥了絕望。
“那你們?”黎那疑惑道。
“我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奔t漓手撐在門把上,她已經沒有力氣維持自己站直了,大笑著說道:“我做了和父親一樣的事情,哈哈,跡部還很高興,就像母親一樣,很高興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