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天不遂人願這句話是有科學依據的,就在不二帶著圍裙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忽然一個網球不輕不重的在旁邊的玻璃上撞了一下.不二打開玻璃窗,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讓他驚訝道足以張開眼睛的面孔,越前南次郎.

他找不二不爲別的,自然是爲了越前的事.

據南次郎透露,越前已經收到了來自美國代表隊的offer,如果參加了這次比賽那麼越前就可以像手冢那樣成爲職業的網球選手,不過,越前卻第一時間拒絕了南次郎.

理由是,五年之內,不能回到日本,連帶著家人都要跟著一起搬家到美國.

“那個小子一直都不肯告訴我理由,他只說他很喜歡日本不想離開,不過.”南次郎停頓下來,看著周助越發收緊的指尖,緊張的攥著那張邀請函的紙, “不過我想理由應該就是你吧.”

“叔叔,很抱歉.” 不二低下頭. “但我和越前絕對不止於玩玩而已,我們......”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並不拘束,相同的,我的思想也沒有你們想象的古老.世俗之見的輿論我一個人也反轉不了,雖然不想看你們備受壓力,但那都要看你們的選擇.況且,我早就吃膩了家裡的兩個老太婆做的飯,周助的飯我當然以後也想吃吃看.”

他說的風輕雲淡,他心裡的壓力也在一點點的下降. 而後,南次郎的一個 “但是”,又把不二週助的心從新逼緊. “少年,我只想你現在明白一件事,你跟龍馬那個小子在一起,是否是抱著犧牲雙方未來而進行的,換句話來說,你們打算擁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這點你想清楚了麼.”

不二楞了一下,搖了搖頭.

“少年啊,龍馬爲了你選擇放棄了自己的人生,這是作爲長輩的我很懊惱的一件事情.我們都清楚,龍馬是最適合網球的不二人選,所以,周助,抱歉.”

不二的眼睛裡卻忽然閃著少許的堅定,他擡起頭,眼神中的光芒讓越前南次郎吃了一驚. “就算我和越前分開,就算越前去了美國,就算那五年在長,我也會等他,我知道他也會等我.我們總會變得更強,變到沒有人會對我們指指點點,變到能夠給雙方一個未來.我們總會等到雙方,然後重新在一起.”

所以越前,我們並沒有輸給愛情,我們根本就不會失敗.

那天晚上,少年拜別了越前南次郎,回到廚房裡給龍馬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像是紀念什麼似的,豐盛的不像樣子.

所以當越前滿懷疑惑的以爲不二學長髮瘋了的時候不二也只是笑笑說畢竟今天親到了小貓王子殿下不給一點補償以後怎麼能接著調戲小王子呢,越前暗暗翻了個白眼,果然不二週助是他這輩子都說不過的人.

“吶,越前.”不二端起了紅酒,輕輕抿了一口,便將杯子用左手拖著,眼睛清澈的望著越前龍馬. “越前會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麼.”

“會.”得到的自然是對方肯定的回答.

“那如果說,有一天我做了一些事情狠狠傷了越前的心,越前會原諒我麼.”

正在給烤魚挑刺的越前手下一頓, “不會.”他笑的清淡, “我絕對會恨學長的,要多恨有多恨的那種.我會再也不和你聯繫,甚至不打聽你的消息,我更會早早的寄一張結婚請帖給你,在你還沒忘掉我以前.”

“所以學長,不要試圖傷害我啊.”

不二唯一一次沒有笑. “那如果有一天,我們因爲外界的某些事情不得不分開,那你會怎麼辦.”

“我會盡我一生的能力早點把這件事完成,如果我沒能力去改變他,他又不得不束縛著我,那我就賭一賭.我用餘生的一切來當賭注,總有一天.”

他微微的停頓只爲了下一句語氣的更加堅決.

“總有一天,不二學長,我會回到你身邊.就像現在一樣.”

他站起來,迎著他滿是肯定的目光,腳步穩健的向他走過去.他金色的雙瞳裡面寫滿了未來的種種可能,他卻在裡面看到了他們自己的未來.

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簡簡單單的未來.

他現在只覺得所有的話語都不能夠表達出他現在的心情,指尖輕輕勾起少年的下顎,嘴脣不自覺的貼了上去,他第一次吻的那麼深,第一次表現的那麼貪婪.

所以越前,如果現在不在跟你多呆一會.再見面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不二週助漸漸的感覺懷中的人已經無力的靠在了自己身上的時候終於放開了他.最後用指尖磨了磨他泛紅的雙脣.最後一次呼吸著他的呼吸,體會著他特有的溫度,貪婪的聽著他的心跳不願意放手.

“龍馬,我愛你.”

“我也愛你,不二學長......周助.”

後來,越前在聊起這一段往事的時候,他說過,那一刻的不二週助,笑的比任何一刻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