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早上六點鐘起牀就開始十分積極的準(zhǔn)備吃的用的東西, 和福嬸倒是很能忙到一起,月珍珠看著兩人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大家要去國外旅遊呢, 其實不過是兩天一夜的遊玩。
“明天晚上就回來了。”月珍珠實在很想給這兩人這般強調(diào)一下, 不過看兩人的熱情勁, 最終還是淡定的坐著吃早餐, 然後換了便於出行的衣服, 坐在客廳看這兩人忙碌,再看看牆上的鐘,九點整。
“哎呦, 小姐,怎麼能穿這樣子!”福嬸下樓一看月珍珠的著裝立馬驚呼, 連連嘆氣, “快跟我去換衣服, 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纔好。”
月珍珠看著自己身上柔軟布料做出的中袖斜襟小衫和下身同套的九分褲,平底鞋子, 很適合出去,也沒有失禮,最主要的是比較簡單方便。
還不等她辯解就被福嬸推上樓,在更衣室中一陣捯飭,終於在福嬸勉強滿意的情況下放她出門。
月珍珠穿著中袖的斜襟小衫, 下面換成了繡花的百褶裙, 若隱若現(xiàn)的金線在陽光下會泛出閃爍的光芒, 低調(diào)的華麗, 比剛纔卻是隆重了許多, 這還是在她的堅持下,福嬸做出許多妥協(xié), 兩人達成共識。
可是,仁王雅治拎著一大包吃的用的東西出來,月珍珠就覺得額頭具化了幾條黑線。布料是一樣的,顏色是一樣的,款式都是呼應(yīng)的,只要眼睛沒瞎就看得出這是特別做的情侶裝,就說福嬸今天似乎比平時容易妥協(xié)了,沒讓她穿繁複的不得了的裙衫,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快到時間了,趕緊去,第一次參加集體活動就遲到很不好。”還不等她說什麼,就被福嬸快手快腳的推出家門,仁王雅治也一同被推出來,兩人還沒來得及體現(xiàn)一下自己的禮貌,說句告別的話,門就關(guān)上了。福嬸在門裡面擺擺手,表情十分歡快,然後留下句“鍋要糊了”就進了屋子。
月珍珠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然後看看仁王雅治,很懷疑他在裝傻。最後只能無奈地嘆口氣,“走吧,要到時間了。”
“嗯,大家在車站集合,然後一起過去。”仁王雅治應(yīng)聲,對今天兩人的著裝十分滿意,這樣子就算一羣人站在一起,他們兩人的關(guān)係也是很明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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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中的人月珍珠都看過資料,柳生比呂士所在的網(wǎng)球部的成員,還有柳生比呂士帶了妹妹和白鳥,便沒有其他人了,在車站的時候見到月珍珠,那些人還是面色變了變,後來仁王雅治活躍氣氛,介紹大家認(rèn)識。一路上,有淡定點的就做出一副目不斜視或禮貌疏離的樣子,而沒那麼鎮(zhèn)定的就帶著點好奇打量月珍珠,畢竟她嫁給柳生比呂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真田弦一郎提供的住處就在舉行“奇祭”的鎮(zhèn)子中,房子看得出有些歷史了,裡面只住著一對本鎮(zhèn)的夫婦,他們平日裡就維護一下房子,順便看房子,因爲(wèi)那對夫婦年邁,這次他們一行人的食宿就自己解決。
他們到達的時間是中午,大家草草吃了些餅乾麪包水果之類的,然後收拾好房間,休息休息就是下午了。月珍珠中午休息了一陣子,下樓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上買回了晚飯的食材。
“月桑,我們要做晚飯了,你也一起來吧。”白鳥琉奈笑著招呼月珍珠。
月珍珠看了看她手裡拎著一個袋子,後面跟著男生手中也都拎著東西,青春期的男生的胃就是無底洞,總也填不滿,這點她在堂哥們那裡就深有體會。月珍珠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會做飯。”
一羣被日本大男子主義薰陶長大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因爲(wèi)日本的學(xué)校都有開設(shè)烹飪課程,還有社團,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自己拿手的料理,所以遇到一個不會做飯的女生相當(dāng)驚訝。(沒考證,有誤也不用告訴俺了!)
仁王雅治也驚訝,不過他驚訝的是有人可以這麼面不改色的說謊,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月珍珠在中國的時候卻是做過幾次吃的,可是大都是給月爺爺吃的藥膳,準(zhǔn)備食材還要跑藥店,說不會做飯應(yīng)該也算是的。
“啊,那個,我以爲(wèi),呵呵,”白鳥琉奈尷尬的笑了笑,招呼大家將東西放進廚房,轉(zhuǎn)身看著月珍珠,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歉意地笑了笑,也進了廚房。
幾個男生大概也都不怎麼會做飯,拿了飲料坐在客廳中聊天或玩遊戲。白鳥琉奈給月珍珠也拿了一杯果汁,然後和柳生妹妹兩人在廚房忙碌,還有不時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和笑聲,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但是明顯兩人關(guān)係很好。
仁王雅治坐在月珍珠身邊,另一邊坐著切原赤也,兩人在玩遊戲,切原赤也看起來迷糊,玩遊戲的時候倒是很厲害,兩人玩了很久才玩下一局,仁王雅治險勝,切原赤也不服氣的抗議,建議再玩一局,仁王雅治卻不肯再玩了,轉(zhuǎn)頭問月珍珠要不要玩會兒。
“有沒有水果?”月珍珠拒絕了玩遊戲的提議,問仁王雅治。
“連做飯都不會,還要吃水果。”切原赤也嘲笑。
月珍珠沒搞懂做飯和吃水果之間有什麼邏輯關(guān)係,不過她只淡淡地撇了切原赤也一眼,切原赤也居然就噤聲了,惹得正在聊天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側(cè)目。
“買了挺多種的,你想吃什麼,我去拿。”仁王雅治的反應(yīng)才讓大家更側(cè)目。
“隨便拿點吧。”
仁王雅治得了指令立刻衝進廚房,過了一會兒端著果盤出來,裡面放了六七種水果,一邊手上還拿了一個小西瓜,還有切西瓜的水果刀和吃西瓜的小勺子。。
仁王雅治服務(wù)得很周到,一點都不含蓄地向朋友表達自己很重視月珍珠很認(rèn)真的訊息。
月珍珠拿了一隻梨,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手術(shù)刀來,熟練專注地削果皮,果皮細(xì)細(xì)的,薄薄的,十分連貫,也沒有斷掉。
仁王雅治拍掉切原赤也想拿水果的手,一點不留情的丟下一句“想吃自己去拿”,然後驚奇地看著月珍珠的動作。
仁王雅治小心翼翼地拿著月珍珠削下來的一整隻梨的果皮,把它們擺在桌子上盤圈,“你專門練過吧!怎麼能削這麼長!”
“嗯,爺爺說這樣可以練習(xí)手的靈活度。”月珍珠指揮著手術(shù)刀在雪白的梨肉上工作,回答仁王雅治的問題。就這一點來說,仁王雅治十分得意,月珍珠不管多忙,總會回答他說的話,別人可沒這待遇。
“這得有多長啊,赤也,去找把尺子來,我要量一下。”仁王雅治終於將果皮沿著桌子的邊緣盤成一個圈,毫不臉紅的指揮小學(xué)弟,連柳蓮二也來湊熱鬧,拿著筆記本在旁邊寫啊寫。
“哎,你要做什麼?”丸井文太的聲音讓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到月珍珠的手上。只這麼一會兒功夫,她手上的梨已經(jīng)雕刻成型,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色蓮花,微微透明的果肉,晶瑩剔透,十分奪目。
“月桑學(xué)過雕刻?”柳蓮二最先反應(yīng)過來,做出反應(yīng),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數(shù)據(jù)。
月珍珠手指靈活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梨和手術(shù)刀,完成最後幾刀,然後將雕好的蓮花給了旁邊眼巴巴看著的仁王雅治,擡頭看柳蓮二,只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回答,“只是爲(wèi)了練習(xí)手指的靈活度。”
“真神奇啊!”切原赤也已經(jīng)忘記了剛纔的不快,驚奇地看著仁王雅治手中的蓮花,丸井文太也湊過去看,其他人雖然沒表現(xiàn)的這麼誇張,但也都好奇的望過去。
月珍珠拿起一塊剛纔切下來的果肉,拿著手術(shù)刀又雕著東西,柳蓮二則在旁邊問些問題,一邊做些記錄。
“切原赤也!!!”仁王雅治咬牙切齒,手上的蓮花還沒開放就凋零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切原赤也小心地退出仁王雅治的攻擊範(fàn)圍,手上還有一小塊梨肉,然後在大家看過來的目光中做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動作——毀屍滅跡,切原赤也將手中的果肉扔進嘴巴里嚼了兩下嚥下去了。
“這個給你。”月珍珠將手中雕的東西放在仁王雅治手中缺了一瓣的蓮花中。
“咦?”仁王雅治也忘了生氣,看著花心處的東西。一個站立著的白色小狐貍,大尾巴盤在身子底下,細(xì)微處處理得特別好,所以雖然小小的一點,卻連神態(tài)也看得清清楚楚,那表情神態(tài)好像剛剛做了壞事沒被抓住正暗自得意。
“啊!你看,這樣子像不像小狐貍偷吃蓮花啊?”丸井文太開始發(fā)散思維編故事了。
“這小狐貍形神具備,不過看著很熟悉呢。”幸村精市發(fā)言,還同時別有深意的看著仁王雅治以及他頭頂?shù)哪穷^白毛,惹得大家笑了,引得廚房中的兩個女生也探出頭來看。
仁王雅治也不在意,還十分得意的看著。這一番笑鬧客廳的氣氛倒是輕鬆不少。
晚飯十分豐盛,白鳥琉奈和柳生鈴奈的手藝果然很好,是傳統(tǒng)的日式料理,雜菜海鰻卷、梅肉煮沙丁魚、蘿蔔泥煮青魚、鰻魚煎蛋卷、味噌炸豬排、醋味噌拌金槍魚、通心粉沙律、和風(fēng)牛肉沙拉、金槍魚薑汁納豆卷、什錦壽司、豬肉味噌湯,還有仁王雅治帶來的飯後點心以及月珍珠後來雕出的水果拼盤,這一餐大家都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