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苦惱的皺眉,心情沉重,“一千多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
“就算不出這個意外,他們也活不到現(xiàn)在?!?
寧藍無言以對,她沉默了半響,還是爬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看看到底哪兒出了錯,抗病毒解藥一開始明明有效,爲(wèi)什麼突然就失去了效果?
展拓也不攔她,因爲(wèi)知道攔不住。
“這事很簡單,把傅明珠關(guān)押起來提審出結(jié)果即可。”
寧藍嗯了一聲,麻溜的穿上鞋子,“趕緊的吧,萬一讓別人知道出了這種事,我們不但沒有關(guān)心事態(tài),反而躲起來滾做了一團,估計殺了我們的心都有了。”
展拓涼涼一笑,突然發(fā)問,“我的職責(zé)只是確保芭莎的封鎖和市內(nèi)的治安,我擅離職守了麼?”
寧藍搖頭。
“你又有接受了命令來研發(fā)抗病毒解藥或者來此地工作麼?”
寧藍搖頭。
展拓脣畔噙著一抹涼薄的笑意,“既然我們都不曾犯錯,也都完成了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誰有資格敢議論我們的所作所爲(wèi)?”
寧藍:“……”
他說的好有道理。
“寶貝,如果你有太多閒心的話,不如把它放在我身上?!闭雇鼐炷畹脑谒~頭落下一吻,眼神繾綣,語氣溫柔,“我會很高興的?!?
寧藍撇嘴,突然她想到什麼,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深邃的眼眸。
“阿拓,我?guī)状稳谖也灰迨盅芯渴业氖拢闶遣皇窃缇土系搅擞锌赡軙l(fā)生什麼突發(fā)狀況?”
展拓挑了挑眉,“你爲(wèi)什麼會這麼想?”
寧藍綁著鞋帶頭也不擡,“因爲(wèi)你好像不太想我?guī)兔Φ囊馑肌!?
展拓輕笑一聲,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道,“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在情況撲朔迷離的時候,意外這個詞有太大的可變性,我不能保證每一個意外都在我的掌控之內(nèi),但我最起碼得做到不管什麼結(jié)果都不會超脫我的控制?!?
寧藍扶額,“你說的好深奧的樣子,算了,go!去找傅明珠!”
第二批感染者能堅持的時間不久,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從傅明珠身上下手。
展拓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她憂心忡忡的眼神,淡然一笑。
“需要我抱你出去麼?”
寧藍瞬間對他怒目而視。
“放心,我就是爬出去也不會拜託你抱的?!?
展拓低低一笑,攬著她的纖腰,出了休息室。
辦公室內(nèi)的異樣氣味已經(jīng)盡數(shù)散去了,大敞四開的門口直愣愣的站著站立不安的黎白。
“上將,你終於出來了!”見到一襲正裝的展拓,黎白立即迎了過來。
和黎白一臉焦灼的表情相比,展拓淡定的不像個正常人。
“說?!?
黎白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挺多信息的,每一條都不輕。
展拓看了他一眼,“傅明珠現(xiàn)在在哪裡?”
“在二樓的218病房。”
“怎麼弄病房去了?”寧藍插話。
黎白嘆了口氣,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夫人也知道當(dāng)時那個情況?!?
他咳了一聲,三言兩語的把寧藍錯失的情節(jié)描繪了一遍。
總而言之,事情可用四個字來形容:一言難盡。
黎白趕到,疏散人羣。
溫莉抱起赤裸的傅明珠,卻慘遭被她襲胸,差點兒連清白都保不住。
溫莉嚇的把傅明珠一扔,死活不肯再抱。
展拓的人都是男性,更不敢了。
好一陣鬧騰,最後還是把傅明珠捆起來綁走的。
傅明珠泡了接近半個小時的冷水才稍稍冷靜些,然後便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鬧騰。
好不容易等她冷靜下來,服了解藥,她卻吐血暈過去了。
醫(yī)生檢查,傅明珠中的藥物藥性太強,因耽擱了太長時間,傷了身子,這輩子大概都不能懷孕了。
寧藍愣了一下,傅明珠這叫害人害己嗎?
這藥果然不是一般的媚藥,看來傅明珠是抱了必成功的決心。
她一瞥展拓,卻見他臉色冷凝,眼神藏著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意。
她心下了然,只差一點,傅明珠就成功了,若不是展拓強大的自制力和靠那自殘的方式,這會兒他們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了。
“用冷水把她潑醒,立即審問?!闭雇貋G下一句話,就拉著寧藍邁步離開。
寧藍呃了一聲,“會不會有點殘忍了?”
展拓語氣清涼,“在我眼中,只有兩種人,第一遵法守紀(jì)的好公民,第二犯法分子?!?
“她屬於第二種,而犯法分子在我面前,沒有任何人權(quán)。”
寧藍:“……”
好狠。
希望傅明珠醒過來的那一刻能堅強一點。
218病房,黎白果真做到了展拓的吩咐,半點也不憐香惜玉的一盆冷水潑過去。
昏迷中的傅明珠幽幽轉(zhuǎn)型,她雙目渙散的盯了天花板一會,隨即嘴裡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崩潰的嘶吼。
“啊!”
寧藍突然詭異的有些同情她了,也許是因爲(wèi)同病相憐的原因吧。
不管怎樣,一個女人若連懷孕的能力都被剝奪了,那還能算女人嗎?
她眸光暗了暗,無聲的輕嘆。
傅明珠不停的嘶吼尖叫,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只能靠破壞周圍景物來宣泄心裡的情緒。
牀頭櫃上擺放的物品,正給她輸液的吊瓶以及牀單,都被她統(tǒng)統(tǒng)掃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展拓靠在牆上,姿態(tài)慵懶閒適,表情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是冷冽的驚人。
寧藍看著她的瘋狂,眸底掠過一絲憐憫,清晰地認(rèn)識到一點。
傅明珠完了。
不管是她設(shè)計展拓未遂的事兒,還是抗病毒解藥出現(xiàn)大差錯的事兒,亦或者她赤身裸體被許多人瞧見的事兒,以及她身體留下不可彌補的創(chuàng)傷一事,不論這四件事中的哪一件,都會把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直到傅明珠累了,精疲力盡了她才停了下來,溼漉漉的黑髮貼在臉上,越發(fā)顯得她容顏憔悴蒼白。
寧藍看著她了無生氣呆呆坐在牀上的樣子,不由開口,“傅明珠,認(rèn)清現(xiàn)實吧?!?
她有時間等她平靜下來,感染者沒有。
傅明珠聽到她的聲音,倏地像是被激怒的母貓,一下子從牀上蹦了下來,面目猙獰的朝她撲了過去。
“寧藍,我要殺了你!”
寧藍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展拓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