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悍妃,萌夫養(yǎng)成069 水到渠成
水瓏被長孫榮極抱到廂房的內(nèi)閣,被放在裡面乾淨(jìng)的牀榻上。
他的動作輕柔又強(qiáng)勢,渾身氣勢上的壓迫,讓人不敢反抗。水瓏躺在牀榻內(nèi)沒有反抗,卻並非因爲(wèi)害怕,而是因爲(wèi)不想和長孫榮極鬧。她猜想得到如果先不配合長孫榮極的話,對方一定會強(qiáng)勢的用武力壓迫。
“我沒事?!彼囋俅握f道,聲音輕柔,像清泉裡飄落的花瓣,輕軟又嬌柔,能夠讓聽到的人,精神一陣的放鬆和舒服。
長孫榮極不說話的伸手將她的衣裙一扯,結(jié)識的綢緞料子就在他的手裡像脆弱的紙片一樣,輕易得被扯得支離破碎,露出裡面細(xì)嫩雪白的肌膚。
在那細(xì)嫩雪白的肌膚上隱隱約約有幾處紅點(diǎn),並不明顯的紅點(diǎn)並不惹人注意,覺得該是在正常不過了??砷L孫榮極看到這些紅點(diǎn)的時候,面色就冷得跟千年冰雕似的,眼神深深的盯著她,“這叫沒事?嗯?”
他的嗓音輕緩怠倦,似在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甚至是漫不經(jīng)心的。如果單聽著聲音的話,一定會認(rèn)爲(wèi)他這時候的心情毫無起伏波瀾,可看到他那雙深邃幽光忽閃的眸子,撲面而來恐怖的威懾壓迫。
這時候長孫榮極很危險。
這樣的他,纔是外人熟悉的他。
危險得高深莫測,神秘得不似凡人。
水瓏沒有回答他的話,無辜的和他對視著。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最後是長孫榮極鼻子喘出一口氣,氣惱的連續(xù)伸手撕扯向她的衣裙,眨眼之間就使水瓏身上只掛著破碎的片縷,渾身春色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這時候長孫榮極的眼神裡面卻毫不見慾望的神采,唯有不自知的疼惜交疊著怒火。
水瓏瞄了眼滿牀滿地的衣裳碎片,不緊不慢的說:“衣服不便宜,記得賠新的?!?
長孫榮極神情一頓,目光瞪向她,“不知道疼?”
他在這裡著急難受,當(dāng)事人卻不慌不忙,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讓他很不滿。這可是她的身子,怎麼可以自己都不知道疼惜,明明針入皮肉,還沒有一點(diǎn)哭喊疼痛的跡象。
“平日不是很會撒嬌?”長孫榮極捏著她的下顎?,F(xiàn)如今最該撒嬌喊疼的時候,怎麼反而倔強(qiáng)了。
水瓏:“好吧,是有些疼?!?
如果沒有這個人有意的關(guān)心,這點(diǎn)疼痛完全在她的承受範(fàn)圍,依舊可以自然從容的說話辦事??墒瞧@人就是不放過她,一言一語的問詢,加上眼神的疼惜不滿,竟然讓她覺得疼痛的地方產(chǎn)生一絲絲的刺麻,真的覺得有些疼了。
也許,這就是人心的脆弱?
水瓏想到心理學(xué)。一個的時候,習(xí)慣了什麼都自己忍受,當(dāng)然不覺得有多疼。一旦有人關(guān)心,那麼就讓人心有了放鬆的缺口,放任了自己的脆弱。
長孫榮極放鬆了手指的力道,本來捏著她下顎的手指變爲(wèi)了輕柔的摩擦,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乖,等會就不疼了?!?
這哄孩子的語氣,自然的被水瓏忽略,她看著自己身上細(xì)細(xì)小小的紅點(diǎn)密佈,說:“還得感謝你給我吃的那蛟獸膽,這針的毒被消弱了至少八成吧。”
她覺得傷口傳來的刺麻感,就猜到了這暗器有毒,這毒不弱。饒是吃了蛟獸膽的她也無法完全抵抗,不過抵抗個七八成卻也有了。
“只是要取出來有些不容易?!?
這針細(xì)如毛髮,且深入皮肉,這裡沒有現(xiàn)代的高科技,單用刀子割破皮肉來取針的話,估計(jì)她全身要被割幾十刀,還需擅長取針的人才行。
她的話才落下,就感覺到大腿處一麻,幾乎讓人全身都一瞬麻痹,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可是身體感官卻越發(fā)的敏感。
她低頭看去,就見長孫榮極指點(diǎn)大腿之處,傾身低頭埋在她大腿傷口處。
嘶!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擠出皮肉,因爲(wèi)感官的加倍敏感,讓那種古怪的感覺太明顯。
水瓏看見長孫榮極擡頭,牙齒咬著一根泛著銀光的細(xì)針,看了她一眼,側(cè)頭將之吐出去。
銀針落地的聲音,輕微細(xì)弱。
水瓏眼裡閃過詫異,然後對長孫榮極一笑,說:“還有什麼是帝延不會的嗎?”
“有?!遍L孫榮極低應(yīng),望著她說:“很多,會學(xué)?!?
他又低頭,含住她大腿的嫩肉,沒一會再擡頭的時候,嘴裡又咬著一枚細(xì)針。
這樣不斷的來回重複著,他做得井然有序,毫無不耐的意思,將她大腿處的細(xì)針都吸咬出來,再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腰側(cè)。
不知道是細(xì)針殘留的毒素,還是身體的敏感。在長孫榮極這樣的取針過程中,水瓏覺得那刺麻一時劇烈一時減弱,大腿處被吸完的傷口部分跟火燒了一般的灼熱,身體的感官更加的明顯,不用睜開眼,單憑感覺就知道長孫榮極的動作。
“唔?!碑?dāng)水瓏一個沒失神,嘴裡溺出輕聲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預(yù)兆。原本正常的療傷場面似乎就變異失控了,牀榻之內(nèi)的絮繞靡色。
一根根的銀針被吸允咬出,吐出牀榻之外,落地細(xì)聲,掩埋進(jìn)男女的喘息聲中。
從腰側(cè)到手臂,再到少女的下顎,最後堵住了少女嬌嫩的嘴脣。
細(xì)針是什麼時候被吸允乾淨(jìng)的,水瓏並沒有發(fā)覺,似乎就在剛剛,又好像更早之前。她渾身都在發(fā)燙,尤其是傷口那幾塊地域,火辣辣的麻癢,讓她年幼稚嫩的身子本能的顫抖扭動。
這銀針殘留的毒素裡面應(yīng)該有刺激神經(jīng)類的毒素吧。
水瓏還算清醒的腦袋想著,雙眼朦朧看著頭頂長孫榮極的面容。
他嘴脣挪動,似乎說了些什麼,可她沒有聽清楚。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想將眼睛裡面的水幕眨乾淨(jìng),嘴脣的乾澀也讓她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對長孫榮極說:“處理乾淨(jìng)了麼?”
話語出口,水瓏自己聽著都是一怔。
這種嬌媚酥骨,低啞又澄澈的聲線是她發(fā)出來的?這種聲音說不是有意引誘人的,連水瓏自己都不信。只是這回她真的只是隨意一開口,不曾知會變成這樣。
她抿了抿嘴脣,試著將身體的躁動平息下去。
“還沒有。”上頭傳來長孫榮極的聲音,他聲音也暗啞得磁性十足,輕緩說:“傷口的毒還沒有逼出來?!?
水瓏感覺到他的手指劃過自己的大腿傷處,能夠感覺到溫暖的內(nèi)力帶來的觸感。只是伴隨著他的逼毒,水瓏卻覺得那股刺麻的癢一下子猛升,讓她皺眉抿脣,忍著沒有溺出聲音。
長孫榮極看了她隱忍的表情,又低頭用口舌爲(wèi)她吸毒。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水瓏眉頭忽皺忽鬆,身體每處被舔舐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在吸毒還是在做別的,身體的刺激異常明顯的傳入精神裡,卻使精神一陣陣的恍惚,難以分辨諸多思緒。
“啊……”
水瓏被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她耳朵裡聽到了一聲屬於男人的喟嘆,睜大了水幕迷濛的眸子,看到身上長孫榮極,以及兩人緊貼的身體,還有自己一腿勾住對方大腿的畫面。
她心智第一次這麼遲鈍又迷茫,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身體的感官竟然完全被長孫榮極掌控,刺激得精神也反應(yīng)遲鈍恍惚,竟然無意中不知道是主動配合還是被動承受的……被進(jìn)入了!
水瓏深吸了一口氣,越來越冷靜的回想著之前混亂的情況,自己的恍惚失控也許和殘留的毒素有關(guān)係,可更多的原因好像是長孫榮極所造成,隱約中記得對方好像將自己的敏感點(diǎn)全部熟練的掌握,過於酥麻和刺激的感覺,讓她記憶中那麼幾瞬的斷層空白。
他什麼時候這麼熟悉瞭解自己的身體的?
水瓏失神的想著,雙眼看到身上的長孫榮極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仲怔,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的情況。
這仲怔沒有持續(xù)多久,他額頭冒出薄薄的汗水,雙眼黑得與深海漩渦似的鎖定水瓏,喘息著說:“怎……怎麼做?!边@話才脫口,他目光一閃,似乎自己已經(jīng)想到了答案,輕聲問著水瓏,“疼嗎?”
這種事情,只要到了這個點(diǎn)上,男人似乎天生就能無師自通。
他試著向前一衝,中途沒有一點(diǎn)阻礙。
“唔。”水瓏悶哼一聲,身體瞬間緊繃,促使那裡也一樣。
沒有那層膜的存在,水瓏並不覺得奇怪,以前身白水瓏從小練武,常年舞刀弄槍,又騎馬奔騰的生活,依舊還有那層膜才奇怪了。
只是沒有那個還是一樣的痛。
長孫榮極渾身僵住,也沒敢動,對水瓏問:“很疼?”
他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壓抑和隱忍。
水瓏挑眉,“我說疼,你就不做了嗎?”事到了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她已認(rèn)定這個人,早晚都是要這一步的,也沒必要矯情得哭鬧自覺委屈,反正最後兩人都會舒服。
雖然,她很不明白,長孫榮極爲(wèi)什麼會這麼瞭解自己的身體,隱隱覺得從療傷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的意外,對長孫榮極來說,或許不完全只是意外。
長孫榮極沉默了一會,然後慢慢的後退身子,那處也慢慢的退出。
這樣緩慢的刺激讓水瓏身體本能的顫抖緊繃。
“你吸著不準(zhǔn)我退?!遍L孫榮極忽然說,退到最後一點(diǎn)時停住了。
“你還真有臉說。”水瓏鄙夷的斜睨向他。
長孫榮極看著她不說話,秀美如仙的面容泛著紅,額頭汗水晶瑩,嘴脣微抿,似笑非笑。他面上的表情不濃,可是眼神卻深邃得恐怖,額角青筋微鼓,似是隱忍得極爲(wèi)辛苦。
水瓏斥罵,“要做就做,拖拖拉拉不上不下的你是自虐還是虐人?嘶!”
長孫榮極似等著的就是她的一句應(yīng)話,然後猛衝進(jìn)來。
水瓏暗罵一聲,見長孫榮極猶如撲食猛獸一般的模樣,知道這時候不能刺激他,就有意放輕了聲音,“你慢點(diǎn),輕點(diǎn)。別光顧著自己舒服。”
這句果然有效果,長孫榮極神色閃過一抹不自在,看著身上水瓏隱忍抿脣的樣子,他盡力放慢了動作,傾身輕吻她的嘴巴,低聲說:“我喜歡你,阿瓏,喜歡你?!?
這聲音比雪更柔更透淨(jìng)純潔,傳進(jìn)人的耳朵裡,能夠落到心坎,連人都被柔化了。
“嗯,我知道?!?
因爲(wèi)你不屑於撒謊,因爲(wèi)你渴望我,因爲(wèi)你對我的好太明顯了,所以我知道,並且相信。
她輕呼了一口氣,慢慢放鬆了身體,配合了他。
……
溫渲閣店鋪裡。
“這幾人涉嫌行竊,將他們帶下去?!卑浊宸愿朗勘鴦邮帧?
“我沒有,冤枉?。 ?
“你不能這麼做,我沒有行竊……”
“放開我……”
幾個被士兵抓拿的人大呼小叫,一副被冤枉的樣子。周圍的百姓看得莫名,也不知道白千樺是真的看到他們行竊,還是真的有意的冤枉人。
“白千樺,怎麼回事?”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四皇子他們,三人一起走過來,開口詢問是劉皇子。
白千樺說:“我的人看到他們涉嫌偷竊,所以將他們抓拿送官。”沒等四皇子他們說話,他又暗示的說:“之前姐在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們不妥了,特別囑咐我的。”
一提到水瓏,四皇子他們立即明白了什麼,四皇子點(diǎn)頭說:“那就送去吧?!?
白千樺揮手,“待下去?!?
他們的對話不僅百姓們聽到了,那被抓拿的幾人也聽到了。
這時候他們哪裡不知道自己這是暴露了,要是真的被抓去官府,必然沒有活路。幾人幾乎是同時奮起,從懷裡掏出刀刃,也不管周圍是官兵還是百姓,只管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們的任務(wù)本就是給這場店鋪開張搗亂,有什麼比殺人更容易引起混亂呢。
只是白千樺早在得知消息的時候就早有準(zhǔn)備,尤其是這羣人本就不算高手。他輕拍手掌,就要叫出隱藏暗處保護(hù)自己的暗衛(wèi)出手,哪知一道身影更快。
他來得無聲無息,似乎憑空出現(xiàn),手中飛刀快似閃電,薩那將六名搗亂之人放倒。
六人倒地之後,又連續(xù)三人出現(xiàn),一人雙手提著兩居屍體,快速消失不見。
這一切發(fā)生在瞬息之間,讓百姓們連驚嚇的時間都沒有,屍體的血腥也半點(diǎn)沒有看見,就完全結(jié)束了。
白千樺也驚訝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藏青色衣著的男子。
“那幾人是我派叛徒,打攪了貴方,抱歉了?!辈厍嗌轮哪凶訉Π浊灞?,一副江湖人士的行爲(wèi)。
白千樺一怔。這些人分明是白雪薇僱傭來的打手,和江湖門派能扯上什麼關(guān)係。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猜到了這人說不定是幫自己這邊解決麻煩,才故意這樣說,所以順著他的話說:“客氣了,要不是你出手的快,這裡可就要流血了。”
藏青色男子微微一點(diǎn)頭,然後就和來時一樣,飛快的離開不見。
不遠(yuǎn)處的閣樓上。
林之笑的緊盯著藏青色衣著男子離去的身影,輕輕說:“江湖暗器榜第五,疾風(fēng)手風(fēng)澗?!?
“江湖中人?”方俊賢說。
林之笑說:“疾風(fēng)手以手速出名,無論什麼暗器在他的手裡,都能快若閃電,讓人防不勝防。只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疾風(fēng)手是自由散人,從沒有加入什麼門派。”
“所以他剛剛的說是假,卻是有意幫白千樺他們。”方俊賢瞇眼,對林之笑問:“他會是誰的人?”
“你心裡已經(jīng)有答案了不是嗎?這裡面誰最神秘,他就是誰的人。”林之笑手指摩擦著下顎,輕聲說:“如果不是這次看到風(fēng)澗出現(xiàn)這裡,做出這樣一番事的話,還真不知道他竟然是有門派和主子的。之後出現(xiàn)的那三個人也不弱,說明他們這門派的實(shí)力不小?!?
“我覺得江湖焚門案,八成是武王所爲(wèi)了,只可惜也只是我覺得,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林之笑無奈的說,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遺憾。
方俊賢冷聲說:“我對江湖焚門案沒有興趣,只想知道長孫流憲的下落?!?
林之笑沒有開口迴應(yīng),反倒是說:“白水瓏和那位武王爺怎麼都不露面了?!?
方俊賢聽到那個名字,心頭一跳,越想越悶,深深看了溫渲閣一眼,揮袖起身走了。
林之笑看著他的背影輕笑,心想:求而不得最是痛苦,希望你能永遠(yuǎn)否認(rèn)自己的感情下去,也免得受這份苦痛。
當(dāng)日頭越升越高,已是午時。溫渲閣的生意卻非但不減,反而還越來越熱鬧,百姓們呼朋喚友的本事實(shí)在大,將消息傳遞出來也快速無比,越來也多人往這邊趕來。
溫渲閣的外面還有幾架貴女的轎子,礙於百姓多無法出來。
這些來到這裡的貴女們身份不算一等,所以沒有在溫渲閣開張之前就得到香皂,而是在貴女圈子裡聽到了有關(guān)這個新鮮物件,特地過來購買,哪知會有這麼多人。
這是原因之一,另外還有個原因則的聽聞皇子出現(xiàn)在這裡,她們想要在皇子面前露露面,奢望著可以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姐和未來姐夫人呢?”午膳的時間到了,白千樺也疑惑水瓏他們怎麼還不見蹤影。
沐雪心中也擔(dān)憂著,只是她的蟲鳥根本靠近不了水瓏在的廂房。她看著白千樺,考慮了一會,說:“小姐和武王爺在後院的廂房裡。”
白千樺訝異,“一直在那裡?”
沐雪點(diǎn)頭。
“難道姐他們自己先單獨(dú)吃飯了?這種不給面子事情,姐還真做的出來啊?!卑浊逑肓讼耄瑢⑻こ鋈サ牟阶邮栈貋?,“算了,要是去打擾了他們,未來姐夫又得吃醋了,哈哈哈?!?
沐雪聽後,看向四皇子他們,見他們更沒有去找人的意思,只能沉默的乾著急。
當(dāng)時間到了下午接近半晚的時候,沐雪依舊沒有見到水瓏出現(xiàn),終於忍不住要去後院找人。
白千樺也有覺得有些奇怪了,就和她一起往後院走。
四皇子他們則依舊留在前店。
溫渲閣的後院裡已經(jīng)被掛上了燈籠,將道路照得通明。
兩人一入後院就見一道不遠(yuǎn)處有道火光,仔細(xì)看了一會,白千樺就叫了出聲,“未來姐夫,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烤魚,姐呢?”
長孫榮極:“閉嘴。”
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卻帶著股威懾力,讓白千樺覺得有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一樣,將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喉嚨裡,吐都吐不出來。
他心中感概著:真不愧是我的姐夫,比老傢伙都有氣勢。
沐雪視力在晚上有限,看不清楚長孫榮極的表情,忽然被一抹銀光勾住了心神。她幾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細(xì)小的銀針,看到尖端千千的墨綠,便知道這銀針有毒了。
“小姐受傷了?”沐雪著急的問。
這銀針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時玩鬧用的東西,分明是殺人的利器。
白千樺被嚇了一跳,“什麼?姐受傷了???”
沐雪捏緊了手裡的銀針,急著要往廂房裡走。半途中,一塊石子擦過她的眼前,落地時砸出一個一指深的小洞,伴隨著而來的是長孫榮極清淡的聲音,“阿瓏睡著了?!?
如果不是白水瓏在乎沐雪的話,他根本不會與人多解釋一句。
只是沐雪不瞭解長孫榮極,甚至可以說對他的誤解頗多,聽到他的話也根本就不相信,想要親眼去看看水瓏是否真的沒事。只是她明白長孫榮極那塊石頭的警告,她根本就進(jìn)不去。
沐雪抿了抿嘴脣,白著臉站在門外不動。
白千樺察覺到不妥,看了看長孫榮極,又看向沐雪,對她說:“沐雪,未來姐夫都說了姐在睡覺,那肯定是在睡覺,姐夫怎麼可能會傷害姐呢?!?
有時候白千樺就是這樣一根筋的人,他認(rèn)爲(wèi)長孫榮極是水瓏親口答應(yīng)了要嫁的人,就自然的認(rèn)爲(wèi)長孫榮極是不會傷害水瓏的。
只是沐雪不一樣,有了上次水瓏被長孫榮極綁架的事件之後,她就對長孫榮極不信任。
白千樺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心想要是姐在這裡的話,一定能輕易把氣氛和解起來吧。
“欸,未來姐夫,姐在睡覺,你怎麼在烤魚?。俊彼幸獾姆泡p了聲音。
長孫榮極沒有看他,卻難得的回答了,“阿瓏想吃?!?
“哦哦!”白千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秘密,一臉‘看吧,看吧,姐夫?qū)愫芎冒 砬榭聪蜚逖?,意思是讓她被白?dān)心了。
沐雪也驚訝長孫榮極的回答。難道真的是自己白操心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
水瓏恢復(fù)意識醒來的時候,看到就是熟悉的牀簾。
她張了張嘴,嗓子乾渴的難受,話語最終化爲(wèi)一縷無意義的啞音。
她沉默了一會,記憶慢慢的回籠。
一開始的配合,再到後面的無力承受,最終累到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閉眼之前依稀還看到長孫榮極饜足溫柔又強(qiáng)勢的嘴臉,聽到他說喜歡……
“喜歡你妹?!彼嚾滩蛔〉偷偷陌盗R一聲。
早知道會鬧到這樣的後果,她一開始就會將他踹下牀去。
她動了動身子,初經(jīng)雨露的身子疲軟對不像話,尤其是腰身痠軟得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她扶著牀沿,怒極反笑,尤其是看到門外端著碗盤走進(jìn)來的男人後,笑容愈發(fā)的溫軟,唯獨(dú)眼神冷銳和炙燙交融。
“阿瓏。”長孫榮極看著牀榻上蓋著薄被,滿身春色的少女,沒忍住喉嚨一緊。可看到她的神色後和軟綿無力的姿態(tài),一切的蠢蠢欲動都被壓了下去。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托盤放下。
水瓏朝托盤看了一眼,一蠱粥和一份烤魚。
“我餵你?!遍L孫榮極端著粥,手拿勺子喂她,動作小心翼翼的,好像眼前的人是個玉瓷做成的娃娃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將人給碰碎了。
水瓏掃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她的服務(wù),他喂一口,她就張嘴吃一口。
長孫榮極見此,神色明顯的舒展,以及有了笑容。
“阿瓏不是說想吃我親手烤的魚?”長孫榮極拿著筷子,專門將烤魚的外皮撥開,露出魚肚子最嫩的那塊肉,甚至細(xì)心到把魚肉細(xì)小的刺都挑出來,才喂到水瓏的面前,“嚐嚐?!?
水瓏將之咬進(jìn)嘴裡,由於肉太嫩,反而沒有任何的嚼勁,跟吞豆腐一樣的吞了。她看著長孫榮極期待的眼神,輕笑說:“好吃?!?
長孫榮極眉宇的歡愉更明顯,笑容清和的繼續(xù)喂她吃魚喝粥。
一會兒時間,水瓏就吃完了。
“現(xiàn)在什麼時間?”她任由長孫榮極幫自己擦嘴,詢問了句。
長孫榮極:“二更天?!?
“哦,這麼晚了。”水瓏輕笑,眼底劃過兇光。
這樣算起來的話,她是被他從早做到下午了吧。
她擡頭笑盈盈的看著長孫榮極,“那你是不是該走了?”
“不走,陪你?!遍L孫榮極這時候怎麼捨得離開她,只恨不得將她隨身綁在自己身邊了。
“陪我做什麼?”水瓏輕笑的挑挑眉。
長孫榮極忍不住伸手撫摸她那活躍的眉眼,柔聲說:“陪你睡覺?!?
這樣輕柔溫和的聲音,配合他輕笑的容顏,任誰也拒絕不了。
水瓏輕聲說:“我想一個人睡?!?
“嗯?”長孫榮極一怔。
水瓏接著說:“我身體不舒服?!?
長孫榮極主動說:“我?guī)湍惆茨Α!?
水瓏眉眼柔軟,“不用了,我暫時不想見你,會影響心情和工作。”
長孫榮極緊繃著身子,眉宇的歡愉漸漸消散,化爲(wèi)鬱結(jié),“別鬧彆扭?!?
“你容許我鬧鬧彆扭不行嗎?”水瓏問。
長孫榮極被堵得無話可說。
他的沉默讓水瓏滿意。她擺擺手,微笑著就像是在恭送遠(yuǎn)行的好友,“快點(diǎn)走吧,我看著你就覺得身體疼?!?
長孫榮極挪動著嘴脣,心情無比的憋悶。他寧可水瓏對他怒罵,對他動手,這樣他也就可以任她罵,讓她打就是了,等她鬧完了脾氣,再讓她撒撒嬌,一切都是好的。
偏偏水瓏不罵不打,明明是強(qiáng)勢的趕他離開,卻那麼柔聲細(xì)語,笑容溫軟的讓他無力可施。
他不想走,特別不想走。
此時此刻只能跟她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只要能看到她,碰到她,聽她說話就行了。
“阿瓏。”長孫榮極不懂得哄人,因爲(wèi)以往從未哄過,他甚至不清楚水瓏怎麼會生氣……是生了吧,雖然表情笑容看不出一點(diǎn)生氣的跡象,可那眼神特別兇悍。
“是我做得沒讓你舒服嗎?”長孫榮極問。
水瓏懶得跟他解釋。
雖然說他是第一次沒有什麼經(jīng)驗(yàn),可或許是真的用心看書了,學(xué)習(xí)能力強(qiáng),所以做得還算不錯,初次把握得沒有讓她多疼,還算是舒服。只是後面她說了結(jié)束了吧?他呢?精力旺盛用不完。
如果她最後不是累得睡(昏)過去了,他是不是還會繼續(xù)?
長孫榮極見她但笑不語,讓他憋悶得完全無計(jì)可施,可又不忍霸道的拒絕她,原地沉默了一會,他僵冷著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水瓏瞇眼輕哼一聲。不冷一冷對方,將對方這個壞習(xí)慣給板正了,以後她還怎麼正常生活。
“瓏姐姐。”沐雪走了進(jìn)來,饒是她視力不好,依舊模糊中看出了些苗頭,瞪大了眼眸,“他,他強(qiáng)迫了瓏姐姐?!”
在沐雪看來,眼前這一幕分明就是辦了那檔子事,剛剛看到長孫榮極離開的身影。讓她覺得,對方很可能是強(qiáng)迫了水瓏,然後冷酷無情的轉(zhuǎn)身就走。
“別亂想,我自願的。”水瓏?yán)_薄被,準(zhǔn)備讓沐雪扶著自己去洗個澡,忽然發(fā)現(xiàn)身體除了痕跡外,乾淨(jìng)清爽得分明被人洗過了。
嗯……知道事後清潔,這點(diǎn)做得還算不錯。
“可是他走了……”沐雪小心翼翼的說。
“我趕走的。”
“啊?如果瓏姐姐是自願,爲(wèi)何還要將人趕走?”
“縱慾不是好習(xí)慣。”
沐雪一怔,隨即想起來兩人從早時離到下午都沒出現(xiàn),雪白的面龐頓如火燒,對水瓏認(rèn)真問道:“武王爺真的好嗎?”
“我選的人,你說呢?!彼囌f。
“我明白了?!便逖┱f:“只要是瓏姐姐認(rèn)爲(wèi)好,那麼便是好的?!?
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什麼?;仡^想想,這麼多日子以來,武王爺?shù)拇_沒有對瓏姐姐造成任何傷害。
“嗯?!彼噾?yīng)著,便躺在了牀上,對沐雪說:“今天你也累了,早點(diǎn)去睡吧。”
沐雪聽她聲音沙啞低柔,又想起了這裡之前發(fā)生了什麼,連耳根子都紅了,不好意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再小心悄聲的將門關(guān)上。
她走過走廊,往自己暫住的廂房走去時,一陣清風(fēng)拂來,卻沒看到那清風(fēng)是由一道身影帶起,也沒有看到那道身影來到了水瓏所在廂房的屋檐青瓦上。
如果有人這時候朝那廂房屋檐看去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那裡正坐著一名蒼衣男子,膚比月皎,容貌傾城,靜坐青瓦之上,風(fēng)華清韻絕世。
他細(xì)細(xì)感受著青瓦之下廂房內(nèi)少女的呼吸,覺得對方真的睡熟了,方纔伸手將旁邊一塊瓦片掀開,下方正好就是牀榻的位置,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牀榻內(nèi),少女安睡的恬淡神態(tài)。
ωwш? тTk ān? c○
“阿瓏。”
男子夢囈般的呢喃,音線透著鬱結(jié)的迷惑與無奈。
爲(wèi)什麼要趕我走,爲(wèi)什麼不想見我,爲(wèi)什麼要生氣?
他真的不明白。
這人卻是去而復(fù)返的長孫榮極。
他本被水瓏趕走,走到半途越走越慢,到最後就走不動了。他忽然想起,她只說不想見他,卻沒說自己不能見他,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便可以了吧。
一個念頭起來,他就回來了。
只是,房內(nèi)水瓏卻不知自己頭頂坐著一人,透過一塊巴掌大的瓦凍,注視著她入睡。
一夜很快過去。
水瓏清晨就醒來了,卻沒有去晨練,連走路時雙腿都有些發(fā)顫。
沐雪見後,忘卻了害羞,不滿說道:“武王爺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女子初露怎可這麼不懂節(jié)制。若不是瓏姐姐至小練武,身體骨好,一般閨中女子怕是要傷了根本的。”
暗中還沒離去的長孫榮極聽到這句話,方纔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怪只怪當(dāng)初他找的書都是教導(dǎo)房事內(nèi)容和後續(xù)處理,卻沒有提到這方面的講究。
水瓏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這個問題了,然後看著面前的早飯,“怎麼這麼清淡?!?
沐雪瞪眼,“武王爺不懂得照顧人,瓏姐姐自己怎麼也不懂照顧自己。身體才受了過,怎麼可以可以吃油膩的?!?
水瓏很想說自己沒那麼講究,可看著沐雪那難得情緒激烈的樣子,鼓著的笑臉更護(hù)食的小倉鼠似的,也懶得爭辯了,動筷子吃著。
一會等吃完了,才說:“早上這樣就算了,中午、下午可別這麼淡?!?
沐雪不說話,她一倔強(qiáng)起來,很難讓她退步。
“姐!”一聲清朗的叫聲響起,白千樺的身影由遠(yuǎn)至近的走來。一襲玄色衣袍,將他襯得非常精神俊朗。他快速的走來,將水瓏來來回回打量個徹底,一會才鬆了口氣,說:“昨天聽沐雪說,你可能被刺客偷襲受傷了,可嚇了我一跳,要不是未來姐夫在,我還得進(jìn)房裡去看你?!?
沐雪聽到這話,纔想起來自己一直忘記的是什麼了,可不就那毒針的事情嗎。因爲(wèi)之前被水瓏和長孫榮極行房的事情驚住了,才一時忘了還有這事。
“嗯,沒事?!彼囌f。
白千樺驚呼,“真的有!?難道白雪薇不止是要搗亂還……”
“不是她?!彼嚲褪抡撌抡f:“她請不來那樣的高手。”
江湖高手不是單憑錢財(cái)就能請來的,還需要門路和身份。單憑白雪薇這個閨中小姐,想要請來昨天那樣的高手,絕對不可能。她也至多能僱來那些在店中搗亂的人。
“雖然不是白雪薇,不過找人搗亂這筆賬還是要算的?!彼囌f著,站起身來。
“姐這是?”白千樺問道。
水瓏:“去將軍府。”
“小姐,你現(xiàn)在不宜……。”沐雪不贊同。可她也知道水瓏向來說到做到,雷厲風(fēng)行的行事個性,無奈的說:“我去讓人準(zhǔn)備轎子?!?
白千樺說:“要什麼轎子啊,我外面的兵有馬,叫人讓一匹出來就行了?!?
沐雪橫了他一眼,腳步不停。
“她今天是怎麼了,脾氣這麼挺大?!卑浊迥涿?。
水瓏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坐轎子?!?
她雖然不怕痛,可也不會自找罪受?,F(xiàn)在她這身體狀態(tài),真不能騎馬。
白千樺更奇怪了,看著水瓏一會兒,忽然臉色古怪的說:“姐,你該不會是快要嫁人了,所以打算去學(xué)做那些大家閨秀吧?”
水瓏沒解釋,甩手就給他腦袋一下。
“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見水瓏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蔫了,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哈哈,今天天氣還真不錯。姐,你好多日子沒回將軍府了,不知道現(xiàn)在將軍府後院都成了什麼樣子,每次路過那裡,我心裡都覺得毛毛的。”
平日裡在別人面前還算沉穩(wěn)了的白家小公子,在水瓏的面前就跟個普通的小弟般,不斷的說著話,表情變化多端。
水瓏懶懶的笑,“那也不關(guān)我的事?!?
白千樺被她哽住了。
這哪裡不關(guān)你的事,分明源頭就是你鬧出來的,現(xiàn)在反倒輕鬆,丟下這個爛攤子,自己站在外圍看戲。
這話也只是他在心裡想想,不會說出來,要不然估計(jì)腦袋又被挨麪餅了。
“小姐,轎子準(zhǔn)備好了?!边@時候,離開的沐雪回到了兩人身邊,對水瓏說道。
“走吧。”水瓏點(diǎn)頭,朝溫渲閣的後門走去。
在後門門外正停著一架轎子。
水瓏走進(jìn)去的時候,看著那厚厚軟墊,不知道該感謝沐雪的關(guān)心,還是該怒長孫榮極這個罪魁禍?zhǔn)住?
她對沐雪招了招手,說:“一起坐?!?
沐雪點(diǎn)頭沒有拒絕。
咦?
當(dāng)沐雪進(jìn)轎時,水瓏懶懶瞇著的眸子睜開,目光所及的地方不見任何的身影。
感覺錯了麼。
轎簾被放下,也隔絕了她一閃而過的疑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