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那麼相信許暖霞，想要確定這件事情。如果柳言也這麼說的話，這件事情便百分之百不是胡揪了。

問出這句話時，她很緊張，眼睛定定的望著柳言，迫切而又擔憂聽到答案。

柳言的神情黯然的低垂著頭，眼眸裡無一絲光澤。雖然許暖霞沒有說出他對她們母女做的那些事，但他一聽到那個名字，便想起來那個女子。對於寒素的提問，他不知該怎麼回答，憑著王爺對她的喜歡，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女兒，王爺定然也不會有任何抵抗的。

但是他們一家呢？或許就是欺騙的大罪。但話已至此，他又何必掩蓋下去？掩蓋這麼多年來一直埋藏的秘密，太累了。

閉了閉眸子，柳言才下了打決定，睜開眼睛，面對這一室人的目光，淡然面對：“是......情況確實如同她所說的一般。”

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艱難。說完這句話，他卻明顯的感覺到如釋重負。

心中積壓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就這樣說清楚了，也好，不管後果如何，他身上的擔子輕了。壓在他胸口的那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下了。

寒素身體一怔，愣愣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柳言，整個人都蒙在了原地。

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是該高興的，她的爹爹另有其人，和這一家子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可她爲何感到了一股無力感呢？好像是一個本來有歸屬的人，突然之間就脫離了那處地方。一個人，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腦海裡，深深的茫然。

她真的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與丞相府能夠撇清關係。也沒有想到，在得知自己並不是這裡的人時，心裡的落寞感會那麼深。

或許，無形之中，她已經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了。儘管這裡的人不可愛，互相陷害，不留餘地，心腸狠毒。但至少，原主是在這裡長大的。她來到這裡，最先認識到的人，也是這裡的。

若說相府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那純粹是騙人的。

她不想否認，這個從未給過她溫暖的地方，無形之中，在她心中形成了一處家的形象。

長此以來，鬥來鬥去，鬧來鬧去。她從沒有真心的想要過府中任何一人的性命，若非今日柳思彤的行爲太過分，她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她的腦海裡彷彿瞬間驚起了驚濤駭浪，將她所有的思維能力全部清空了。整個人只能呆滯的站在那裡，面色木訥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素素，沒事的，沒事的......”蕭凌風無聲的挪步到她的身邊，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裡。

這個時候，除了安慰，他也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這樣驚人的秘密，一般人都是承受不住的。看到素素呆滯住，他的心裡都是滿滿的心疼，恨不能將所有的傷痛都籠絡到自己的身上，由自己來承受，不去折磨她。

對他而言，無論她是誰，她都是他心中最愛的人。

無論是相府的三小姐，或者是平民人家的女兒。在她心裡，她都是他最愛的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