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不信,不過,這個事實倒是李太后一力承擔的,她好像在爲某個人承擔著什麼過錯一樣。”慕淺歌也坐了下來:“真的不是爲了你的那個弟弟南宮少主?“
“這個,我也不知道。”西門長風看著慕淺歌笑了笑。
此時,他們都聽到了一陣沙沙聲。
什麼聲音?
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望向那幽暗的後院。
因爲懶惰,或者是因爲安王不上心,這些房間裡都沒有點燈。
“我們去看看。”西門長風道。
他們繞到了一堵牆面前,卻看到一把破掃帚被綁在牆上,原來剛纔發出的十分響亮的沙沙聲,就是風吹著掃把,摩挲著牆壁造成的。
他們兩個都鬆了一口氣。
此時,慕淺歌卻擡頭一看,接著拍了拍西門長風的肩膀,道:“你看那個。”
在一片漆黑的院落中,有一個房間,閃爍著幽幽的光芒,似乎有人在裡面點燈。
這種類似鬼魅的氣氛,讓兩個人都不由的嚴肅起來。
兩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有燈光的房間裡走去。
西門長風在前面推開了房間的門。
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是在桌子上點了一支白色的蠟燭。
這房間裡陰暗潮溼,而且瀰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兩個人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
此時,慕淺歌的腳底下,卻好像踩到了什麼,不由“咦“一聲叫了起來。
她彎腰,把東西撿了起來,一根長長的類似鋼絲一般的線。
“這是什麼東西?”她疑惑著,好像這個時代沒有鋼絲吧?
“讓我看看。”西門長風一把抓過那條線,道:“這是古琴的琴絃。”
“古琴的琴絃?”慕淺歌看著他,然後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道:“綠堤!”
沒錯,一提到古琴的琴絃,只有綠堤姑娘了。
西門長風見慕淺歌也想到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沒想到你還能記住她。”
“當然,我對她可是印象深刻啊。”慕淺歌看那琴絃在西門長風的手中彎來彎去:“我可是差不多不止一次差點死在她的手中啊,對了,在這次宮廷政變當中,我可是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啊。”
按照西門長風的說法,她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殺手,而且在表面上效忠於南宮少主,怎麼會在宮廷政變當中沒有出現?
這是一個問題。
“她把這個琴絃留下,大概是想告訴我,啊不,是你。”
慕淺歌道。
“這裡什麼都沒有,她又能告訴我們什麼?”慕淺歌在屋子裡轉著。
“她只需要告訴我們一件事。“西門長風轉過了頭,道:“她在在這裡。”
慕淺歌什麼都沒有說。
神出鬼沒,用這種方式告知自己的存在,總覺得陰森森的,而且讓人毛骨悚然。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西門長風道,他伸手觸碰了一下慕淺歌的肩膀,道。
他似乎是想摟住她,但是最終卻放棄了這種想法,把自己的手給放了下來。
“好。你也早休息吧。”慕淺歌和西門長風分道揚鑣,她一個人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雖然互相道了晚安,但是在這個又潮溼又陰冷的地方,慕淺歌裹著被子,依舊覺得難以忍受的陰冷,正一絲絲的沁入了自己的骨頭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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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起來,有點沮喪的想,如果這個年代有電熱毯就好了,哪怕有個暖水袋。
此時,她卻聽到門外似乎有人的動靜。
她下牀,從門縫裡看出去,卻看到安王,正帶著急匆匆的神色,從一旁走過去,他去向的方向,正是她和西門長風剛纔查看過的什麼人都沒有,荒涼無人的後院。
他去哪裡幹什麼?
慕淺歌拉開了門,她也跟著向後院走去,雖然這個王府不大,但是,她跟在了後院,依舊是把安王給跟丟了。
怎麼回事?難道剛纔的事,是幻覺?
她四處又查探了一下,除了梯子,鬆土的花具等等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剛要回到前面去,卻正碰上了西門長風。
“你?”
“你?”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出話來。
“我剛纔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慕淺歌趕緊搶先說。
“我也睡不著。”西門長風頓了頓,道:“慕捕頭,你該不會是因爲此地過於陰冷而睡不著的吧?”
被說中了,但是慕淺歌依舊露出一副坦然的微笑,好像他說的根本就不對。
西門長風看見她的這副表情,似乎有點手足無措,接著把一個暖手爐放在她的手裡,道:“我知道這裡太冷,就讓人準備了這個。”
這個銅製的暖手爐,跟現代的暖水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有了她,慕淺歌頓時覺得手心裡暖了一下。
“謝謝你。“她把暖爐抱在懷裡,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西門長風在她身後沒有走,慕淺歌能感覺到,他在她身後,久久的看著她的身影。
剛纔,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走過去的安王呢?
慕淺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才記起剛纔忘記了問他這個事實。
“算了,明天再去問也不遲。”慕淺歌抱著暖爐,鑽上了牀。
抱著西門長風給的暖爐,慕淺歌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睜眼,就是陽光盈窗,慕淺歌起牀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下牀,她衝到後院,去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腳印。
昨天晚上,應該是她,還有西門長風進去過,平時,那些下人因爲偷懶,所以後院乾脆就不打掃的,那裡灰塵很多,如果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腳印,那麼肯定是有問題。
她到了後院,低下頭查找著腳印,卻看到一雙靴子,正停留在她的面前,是西門長風。
他有點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慕淺歌,緊接著鎮定起來,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啊,暫時還沒有,只是來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腳印。”慕淺歌說的是真話。
西門長風道:“是啊,這裡都是灰塵,如果有腳印,或者是手印,都會留下的。”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什麼痕跡都沒有。
只是在梯子上有兩道奇怪的刻痕。
“看來沒有啊。”西門長風說。
“可是我昨天晚上明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