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歌也深知這朝堂政局上的可怕,她攥緊靖王的手,靖王此時的手裡已經(jīng)冒出了汗,她道:“這樣,王爺,爲了安全起見,我一個人去。”她看向靖王,道:“你給我派幾個得力的可靠的助手。我需要混入宮裡去,如果實在無法對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永嘉公主,平安的帶出來?!?
最低的底線,就是要保全靖王最珍視的家人。
歐陽宇軒此時紅了眼眶,道:“你自己去怎麼行?”
“我不是他們的目標,反而你是。如果我萬一出不來?!?
靖王的手一抖,那麼就是最可怕的情況,那裡面的反賊反而成爲正統(tǒng),而他反而會成爲反賊。
“那麼,王爺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吧?”
靖王點頭。
古往今來,如此的政變事例太多,就算是在皇城裡登基也不算什麼,只要有足夠的軍事實力,也可以把登基的皇帝拉下皇位。
不得已走到最後一步,靖王只能聯(lián)繫自己的羽翼和親衛(wèi)軍,一起攻打皇城了。
太子登位大典。
平東將軍帶人入宮。
看來這些人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慕淺歌穿著兵士的衣服,跟隨著平東將軍進宮的時候,看了一圈,今天負責駐守的將領,她基本都不認識,可以肯定這些都不是靖王麾下的人,也不是以前駐守皇城的人。
可真是費盡心機啊。
太子登位,所有羣臣,按照等級,有的是在大殿外等待,有的是在大殿內(nèi)等候。
平東將軍按照等級,本來應該是在殿內(nèi)的,不知道爲何,跟其他的幾位將軍,都被安排在了殿外。
隨著預示著吉時到的鐘點起,響起了鼓樂聲。
此時,跟隨著平東將軍進宮的慕淺歌,卻沒有資格站在大殿外,列隊兩旁去觀看太子登位。
她偷偷的向永嘉公主的寢宮溜去。
這個時候,永嘉公主應該是在太子登位大典的現(xiàn)場,應該所有的守衛(wèi)人員都在那裡,隨身的宮女和太監(jiān)大概也去了。
鸞儀殿反而靜悄悄的。
她偷偷溜了進去,躲在了這鸞儀殿中。
只能等太子登位大典結束了,永嘉公主才能回來。
她閉上眼睛,打算躲在屏風後,打發(fā)這無聊的時間。
而她敏銳的耳朵卻感覺到,有人來了。
有人推開了鸞儀殿的門。
這人不是宮女,腳步有力,是男人。而且不慌不忙,似乎這鸞儀殿裡就是他的地盤。
是誰?
她一驚。
此時太子登位大典,除了逃走的靖王,皇子們應該會在永正殿,觀看典禮。
而那些大臣,是沒有權力進入公主的寢殿的。
她看到那靴子在房間中繞了一圈,然後向臥室走來。
她猛然一驚,對著來人的側顏,差點叫出來,那人,正是西門長風。
他並沒有發(fā)現(xiàn)慕淺歌的存在,只是在這鸞儀殿裡繞了一圈,似乎若有所思,就離開了。
他怎麼會在?
慕淺歌此時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這足可以證明,在這個皇宮裡,控制這一切局面的,不就是西門長風他們,就是說,是青蓮教?
這麼一來,就可以確定了。
不過他們是如何混入皇宮的,又是如何控制了當今皇帝歐陽立?
這都是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她重新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有人走了進來,腳步沉重,而且訥訥無語。是永嘉!
她按捺住心裡的驚喜,在永嘉走進來到的時候,把食指放在嘴脣上,噓了一聲。
“你怎麼在這裡?”
慕淺歌拉住了她,俯下了身子,示意她壓低聲音,不要讓人察覺有任何異樣。
“皇上呢?”
“我父皇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F(xiàn)在任由他們擺佈。但是父皇一天不退位,他的話就是聖旨,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是誰操控了你父皇,那麼說,立安王爲太子也不是你父皇的真實意思?!?
“當然了?,F(xiàn)在,他們都在父皇的寢宮裡。“
“都在?有什麼人?”慕淺歌警覺道。
“我不知道,我沒有進去過。”歐陽玉嫣看了看她,然後顫抖著抓住她的雙手,道:“三哥呢,三哥爲什麼沒有來?”
“他還在京城,目前在他的親衛(wèi)軍裡,已經(jīng)和平東將軍接上了頭,還算是安全,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這裡,探聽一下情況?!蹦綔\歌道。
她頓了頓,道:“剛纔我看到西門長風了。”
“你看到他了?”
“對,剛纔他來過你的寢宮,好像轉了一圈就走了?!?
歐陽玉嫣開始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是好啊。他一定是青蓮教的人了是不是?”
慕淺歌按住她的肩膀,道:“記住,千萬不要露怯。皇上被人控制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安王?!?
慕淺歌扭過頭,安王是這局裡的既得利益者,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她沉吟片刻,道:“那麼定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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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歐陽玉嫣擡起頭,恍然大悟:“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他……”
“你去找定王,他現(xiàn)在一定還沒有離開。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給他聽。不能讓這些皇子都蒙著鼓裡。”
對於慕淺歌的話,歐陽玉嫣是贊同的,可是她又說:“門外都是守衛(wèi),我們該怎麼出去???”
慕淺歌對著她耳語了一會兒。
歐陽玉嫣點頭稱是。
過了片刻,歐陽玉嫣開始喊疼起來。
慕淺歌給永嘉公主出的主意就是讓她裝病,然後好讓大夫進來或者是讓自己出去。門外都是守衛(wèi),如果強行出去,必定會驚動其他人。
她也是,怎麼就沒有想到定王呢?只是不知道定王現(xiàn)在站在哪一邊了。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病了,公主病了!”穿著太監(jiān)服的慕淺歌匆匆的奔出來,對著門口的守衛(wèi)道:“各位,能不能讓我暫時出去,去給公主找醫(yī)生啊,公主好像吃壞了肚子,肚子疼呢!”
守衛(wèi)不耐煩的打量了一番穿著太監(jiān)服的慕淺歌。
慕淺歌心裡咯噔一下,心道:怎麼,這是不打算讓她出去?
守衛(wèi)不耐煩的手一揮,道:“快去!女人真麻煩!“
“好了!”慕淺歌一溜小跑,跑向太醫(yī)院的方向。但是在路上,她卻拐了一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