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剛剛說完,就見張弒風的臉色一變,登時就不好看起來。
我心中一緊,不由得就想起了弒夜跟皇乾君鬧翻的事情來。
難道這張弒風和皇乾君也鬧翻了?
想到這裡,我趕緊話鋒一轉道,“那啥,你別誤會,我閨蜜,冷青青,被皇乾君給強娶了,我們現(xiàn)在逃到那裡是最安全的,明白麼?”
我生怕這張弒風誤以爲我跟皇乾君有交情,到時候,恐怕他會更加的敵視我,以爲我是張雅樂。
“閨蜜?”張弒風聽到我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頗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聞言,我不由得就是一囧。
臥槽,我忘了這些人是些遠古人了……
嚥了咽口水,我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趕緊解釋道,“閨中密友,閨中密友的意思,知否?”
聽到我的解釋,張弒風終於瞭然了些許,舒展了眉頭。
不過轉而,他再次疑惑道,“我記得張雅樂沒有閨中密友。”
我看著他問題好多的模樣,眉頭緊皺著,看著他身後已經追上來的蘇景鑠,真是著急的要命。
天哪,這個男人長得那麼的冷酷,頭髮又長得是那麼的熱情,怎麼人這麼的木訥呢?
怎麼有一種慢半拍的感覺?
顧不得解釋他那麼多的問題了,我動了動身體,著急的說道,“可他媽快跑吧您內!蘇景鑠已經追上來了!再不跑你二哥就白爲你受傷了!”
聽到我的話,張弒風這才緩緩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臉色跟著就是一變。
我欠了欠身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的身後。
這一看,登時就見蘇景鑠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而他的身後,自然跟著張弒天,張弒天不斷的干擾追擊著蘇景鑠,努力的拉慢他的速度。
眼看著蘇景鑠將張弒天打的口吐鮮血的慘淡模樣,我瞇了瞇眼睛,整個人簡直是爆發(fā)了畢生的潛力。
媽的,再不跑老孃就註定要老死在這靈域裡了!
想到之前在那屏幕裡看到的場景,想到弒夜?jié)M臉頹廢的模樣,我就渾身充滿了抵抗命運的勇氣與魄力。
我仰天長嘯了一聲,眼睛裡登時劃過了一絲冰冷的厲色,從張弒風的懷裡跳了出來,我直接拉住張弒風的手腕,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前方飛去。
我移動的速度極快,一邊迅速的衝著一邊不斷的扭動著身體,就好似一條滑溜的蛇似的,雖然姿勢有點奇怪,可是好在飛得快,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弒風被我拉著有些向上飄,他身穿白色的長袍,紅髮伴隨著衣服的下襬飄蕩著,好像一支別樣的招魂幡似的,怎麼看怎麼詭異。
“咦,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靈域聖物的氣息?”張弒風跟在我的身後也不消停,繼續(xù)喋喋不休的問問題。
我聽著他的問題,心裡真是煩死了。
無奈,想到他可能跟弒夜有親戚關係,我也不好怠慢了他,畢竟我是弒夜的未婚妻,不給張弒風面子,也得給弒夜點面子不是?
我皺著眉頭,儘量平靜著聲音道,“我吞了聖物的內丹。”
“難怪。”張弒風輕飄飄的說著,沉默了良久,他突然開口道,“你現(xiàn)在是要帶我去哪裡?”
聞言,我的額頭上一瞬間就掉下了三條黑線。
我深吸了一口氣,憋著打他一頓的衝動,儘量溫柔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現(xiàn)在要去我閨蜜那裡!”
“哦,你走錯方向了,蟲族在南面,你現(xiàn)在飛行的方向是西面。”他輕飄飄的說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聽到他的話,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扭頭朝著他僵硬的笑了笑,道謝道,“謝謝你的指點。”
而後,我警惕的透過他看了看身後,卻是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我竟是來到了一大片森林的上空,下面是墨綠色的一大片樹冠,無數(shù)的紅燈籠漂浮在我們的頭上,明亮了我的視線。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還沒追上來的蘇景鑠,尋思著此時若是按照原路調頭的話一定會撞上他的事實,微微思付了一瞬,我直接拽著張弒風的胳膊,就竄進了森林裡。
森林那麼大,蘇景鑠就是再眼尖也很難找到我們,是個不錯的棲身之處。
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裡跟著就放鬆了幾分。
媽的,可算能歇一歇了。
剛纔也是情急之中,我才能激發(fā)出自己的潛力,想到綠眼帶給我的種種好處,我下意識擡眸看了張弒風一眼,看著他的那雙翡翠色的眼睛,眼神不由得就有些發(fā)深。
張弒風正打算坐在一根倒著的樹幹上,就對上了我的視線。
估計是因爲我的眼神實在是太深太深了,他眼神顫了一下,臉跟著就紅了一下。
“你這般看三叔作甚?”他掩飾的清咳了一聲,擡手,不自然的摸著那樹幹,略有些倉惶的坐了下去。
只是由於他的眼神四處躲閃著,一個不小心,雙腳踩住了那樹幹上的苔蘚,滋溜一下,就滑坐在了樹幹底下,摔了個屁股墩兒。
我看著他的動作,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
“莫笑莫笑,這地上比樹幹上要安全些。”張弒風再次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動了動身子,直接靠在了樹幹上,倒也真的蠻妥帖的,“也舒適些。”
“張弒風,你和弒夜認識嗎?”我看著他那張和弒夜的臉型有些相像的臉,往他那邊坐了坐,好奇的問著他。
聞言,張弒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動了動身體,離我坐的遠了一些。
他臉紅了紅,慢吞吞道,“這些事情你比我要清楚許多,怎會突然如此問?”
“哎呀,我都說了,我不是張雅樂,我是張沐雪!”我見他一副認定我是張雅樂的模樣,不由得就有些著急。
“他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女人不可信,寧願信小人也絕不要信女人,更不要爲她們利用性別來營造的弱勢所心軟。”張弒風的眼神突然就有些悠遠,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在回憶著什麼,連帶著他的臉上都覆上了一層敬佩之色。
我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聽著他口裡的“他”字,腦海裡跟著就浮現(xiàn)起了弒夜的那張俊臉來。
想到曾經在黃泉路上他曾對我的種種說教,想到他當時的語氣與嚴厲卻不乏邪肆的神態(tài),我不由得就將張弒風嘴裡的這些話帶入了那個畫面裡。
我想,當時弒夜跟張弒風說教的時候也像是那時候他跟我說教時候的模樣吧?
只是他這麼不信任女人的原因……會是因爲張雅樂嗎?
他和張雅樂之間,以及這些張家人和張雅樂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麼事情呢?
爲什麼所有人都這麼的討厭張雅樂呢?
還有,我和張雅樂究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呢?還是一個靈魂的兩部分?
我坐在地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天空中不斷的漂浮著的紅燈籠,想著我與弒夜之間發(fā)生的種種,第一次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
思念是一種痛。
果然說的沒錯啊……
我不過才幾天沒見過弒夜,就好似隔了幾個世紀那麼救,而我與他的種種,竟也在這幾天裡在我的腦海裡過了千萬遍,就像是回憶不完似的,每回憶一次就多一番感悟,增一次深情。
“弒夜,我好想你。”我望著天空,不自覺的喃喃出聲,“等我好嗎?不要放棄我好嗎?等我再次見到你,我一定要每時每刻的和你黏在一起!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