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北周後宮
早朝過後,軒轅徹便已經(jīng)事先在後宮安排了一場家庭式的宴會,爲(wèi)遠道而來的吐蕃王接風(fēng)洗塵。
之所以安置在後宮,並且以家庭的方式,軒轅徹自然也是有所考慮的,其一呢,是爲(wèi)了顯得更加親切,更加隨和,其二嘛,軒轅徹也是想借這個機會,給最近一直沉悶的後宮帶去一些清新的氣息,尤其是他的皇弟,景王,他想借著這個宴會,讓他也散散心。
景王本就沒有去早朝,加上昨日他被那個白衣少年耍弄之後,心情更是煩躁,雖然持有那把銀鑰匙的人已經(jīng)嫁做了他人婦,但是,他覺得,他的心中仍舊放不下她,雖然,他的口裡能突出傷害她的話,然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後悔之意,卻久久在他腦中盤旋。
景王斜倚在窗前,撫弄著胸前的銀鎖,眉頭皺成一團,他真是頗有些後悔,怎麼出門就忘記帶銀兩,怎麼當(dāng)時就會相信那個少年,爲(wèi)了九文銀錢,而讓他失去了心愛之物,他實在是追悔莫及!
正在景王唉聲嘆氣之際,新調(diào)任到皇上身邊,任太監(jiān)總管一職的小順子,手裡揮舞著拂塵,畢恭畢敬地站到了景王面前。
景王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對於宮裡的這些個太監(jiān),他向來都沒有用正眼瞧過,只是,他隱約記得,他皇兄身邊的太監(jiān),似乎不是這個!好像是叫做小六子的。
“你?是新來的?怎麼從前沒有見過你?”
“回王爺話,小的叫小順子,是剛剛被皇上提爲(wèi)太監(jiān)總管,也是剛剛調(diào)到皇上身邊的。”
“哦,來找本王,何事?”
“皇上請王爺去前殿赴宴!”
“赴宴?宮中有什麼重大慶祝?”
“哎呀,王爺啊!您怎麼對朝政一點也不關(guān)心呢?這不,吐蕃王帶著他的寶貝公主來咱們北周朝貢啊!皇上爲(wèi)了答謝,特意安排了家宴招待他們呢!”
“哦,原來是這樣!這事與本王無關(guān),有皇上陪著就可以了!本王心情不佳,你就替本王向皇上告假吧!”
景王慢悠悠地說道。
“王爺啊!不行啊!您就別難爲(wèi)奴才了!奴才來的時候,皇上已經(jīng)交代了,務(wù)必要將景王爺帶到,若是沒有,便讓奴才提頭去見!”
小順子是一臉的焦急。
景王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道:“既然這樣,那本王就跟你走一趟吧!”
這邊還在說著話,前殿那邊的客人卻已經(jīng)都到了。
整個大殿佈置得富麗堂皇,流光溢彩,處處彰顯著北周的天朝風(fēng)範(fàn)。
皇上軒轅徹坐在正前方,因爲(wèi)現(xiàn)在皇后之位空缺,本來,按照先後來說,瑤妃是最有資格坐在軒轅徹身邊,暫時代理皇后之位的,她眼巴巴地期望著軒轅徹開口,將她宣到最前面。
可是,她等來盼來的,卻只是一句:“香妃,還是你陪朕坐在這裡吧!”
夕落無奈地躬身上前,坐在了軒轅徹的身邊。
坐在下面右手第一個位置的,當(dāng)然就是今日最重要的客人,吐蕃王和他的女兒了!
吐蕃王的眼睛肆意地打量著夕落,心裡暗道:“實在是一位絕色美人!”
其實,他早在吐蕃,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說北周的這位香妃娘娘了,也聽說北周的皇上如何爲(wèi)她癡迷的故事了!
不過,這聽歸聽,當(dāng)時,他還以爲(wèi)是那些人誇大其詞,可是今日一見,他的眼睛不由得就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了。
吐蕃也是個出美人的地方,他的後宮也是美人無數(shù),可是,像眼前這個女子這樣的美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們吐蕃的女子,大膽而奔放,對於心儀的男人都敢緊追不放,因此,性格也都是火辣辣的,而這位香妃娘娘,似乎是用水做成的,妖嬈婉轉(zhuǎn),眉目含春,眼中一抹憂愁,讓人憐惜不已。
坐在他旁邊的就是凝香公主,她今日一襲火紅色的紗裙,烏黑髮亮的頭髮被編成了無數(shù)條細小的辮子,長長地垂在腦後,一張同樣火紅透明的面紗,遮住了她眼睛以下的部分,雖然看不到她的全貌,但是,但從那一雙烏黑而幽深,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就可看出,她絕對也是一個美麗可人的嬌俏女。
凝香的眼睛可是沒有去注意這位聲名遠播的香妃娘娘,她的一雙大眼睛也在四下搜尋著,就像獵人在搜尋他的獵物一般,眼中露出焦急之色。
“景王到!”
隨著一聲通報,軒轅景,一身玄藍色長袍的景王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上。12165781
凝香公主那美麗的大眼睛瞬間有了光彩。
“臣恭請聖安!臣來遲了,請皇上恕罪!”景王拱手,微微躬身。
凝香的眼睛盯著景王,那一舉一動,都讓她覺得是那麼瀟灑,那麼偉岸。
景王隱約覺得兩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在追隨他,如如芒在背,他卻在偷眼看那坐在軒轅徹身邊的女子,僅僅數(shù)步,卻相隔天涯。
“八弟啊!你來的正好!快快就坐!”
景王被帶到了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上,與吐蕃王正好相對。
景王的旁邊自然坐著離歌公主和駙馬尉遲風(fēng),再下面纔是瑤妃以及其他嬪妃。
瑤妃今日一襲淡藍色紗裙,既不是特別豔麗,但是也顯出了她的端莊和文雅,她的臉上帶著慣有的微笑。可是心裡卻是惱怒異常,看著坐在軒轅徹旁邊的那個雲(yún)夕落,她恨不能一下就掐死她,讓她坐在上面,這不擺明就是暗示,她就是北周新的皇后娘娘嗎?
賤人,一個卑賤的奴!竟然也能登上後位?也能爬到她的頭上?哼,做夢!
瑤妃的心裡暗暗地琢磨著計策,臉上卻仍舊是一副春風(fēng)沐人的模樣。
尉遲風(fēng)正襟危坐,他緊挨著離歌坐著,離歌不時地給他斟酒,爲(wèi)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隱隱覺得離歌的這些故作姿態(tài),分明就是爲(wèi)了給旁人,不,應(yīng)該特意是給她看的!
可是,她看到了嗎?她會生出些許的醋意嗎?尉遲風(fēng)的心裡倒是暗暗希望那個她,夕落,能夠爲(wèi)他而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