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打開。
南姝走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二十樓門口的民警，門口還用黃色警戒線圍著。
民警見過南姝對她輕輕一頷首，顯然已經收到了南姝要過來查看的消息。
南姝禮貌點點頭，穿戴好鞋套，拉起警戒線，走進二十樓。
20的房屋住房格局和斯年哥的房子大同小異，只是因爲有三個孩子的原因，原本的書房和茶室都被改造成了兒童房和兒童小樂園。
但現在全都被一場大火燒得再不見原本模樣。
南姝擡眸，整個屋子裡充滿著煙熏火燎的痕跡，天花板還留下來了火舌灼燒的路徑，通往陽臺的推拉門完全被燒燬，風從外頭灌進來，空氣中卻依舊殘留著濃郁的煙味。
從法醫辦公室出來後，南璞年就立馬傳喚了廖錦華和朱權到支隊來詢問。
不出所料，朱權矢口否認，完全不承認那一百萬是他通過廖錦華打給錢桂花的，就連他和廖錦華的關係，朱權也一直堅持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再多一層，那就頂多是學員和駕校教練的關係。
廖錦華的描述和朱權基本一致。
南姝看到一半，就離開了支隊，這兩人明顯已經串通好了口供，沒有證據，他們兩絕不會交代。
而朱權，似乎也料定了警方找不到任何證據，口頭上說著配合，可語氣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得意。
來到屍體被發現的主臥。
還未走近，南姝就看到了地上白線勾勒出的輪廓。
南姝看到過現場照片，孫文文懷裡抱著小兒子，人在距離門只有一米的地方倒下了，然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主臥牀頭的地方，火燒的痕跡最嚴重也最明顯。
南姝跨過白線，走進主臥。
衣帽間靠近盥洗室，小青蛇不知何時從南姝的手腕裡爬了出來，挺直上半身，吐著蛇信子，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整間屋子全都被檢查了一遍，除去一些私人物品，部分被燃燒，但未燃燒殆盡的衣物碎片就這麼堆在地上，層層疊疊的，凝結成黑漆漆的一團。
南姝視線一寸一寸掃過，沒有任何收穫。
正想去孫文文兩個女兒的房間瞧瞧，原本安靜乖巧的小青蛇卻突然躥了出去，速度之快，南姝壓根就攔不住。
“小青蛇？！”
好在，小青蛇通體都是綠色，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中，跟加了特效一樣，南姝忙跟在它身後。
就見小青蛇速度極快地朝著衣帽間的方向滑去。
來到衣帽間最裡側，一牆之隔就是盥洗室的櫃子面前，小青蛇用腦袋拱著那一團團已經化成灰燼，凝結在一起變得堅硬化纖物，一層一層，原本青色的身體逐漸染上了灰燼。
南姝看了一會，終於明白它想幹什麼，想了想，從口袋裡取出手套戴上，將那些東西都挪開。
燒了一半掉落下來的木頭隔板、像是用來存放首飾的亞克力盒，以及衣物。
最後…
當看到安靜地躺在角落，已經變得漆黑的盒子，南姝不由地一愣。
而小青蛇在看到盒子後，身體扭動的厲害，蛇信子都吐的歡快了不少。
南姝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小青蛇，反應過來，“你之前住在這？”
小青蛇聽懂了，對南姝扭了扭身體。
“你真住在這？！”
南姝驚詫。
但轉念一想，鐵蓮花是昨天發現的小青蛇，二十二樓，將近八十米，以小青蛇的體力還真不一定能爬上來。
可若是從二十樓到二十二樓，再結合它出現的時間，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小青蛇沒應答，而是用尾巴蹭了蹭鐵盒側面，露出密碼鎖。
尾巴尖一點一點撥弄著密碼鎖，四位數，一下、一下……
直到密碼鎖響起輕微的‘咔’一聲。
盒子上蓋彈開。
露出裡面被木屑鋪著的小窩，裡面還放著一塊小的兒童電子手錶，錶帶深藍色，看起來像是男孩子的款式。
南姝一愣。
“這是……”
拿起手錶，小青蛇糾結地看了眼，但還是任由南姝拿在手裡查看，屏幕漆黑，按鍵沒有反應，也不知是沒電了，還是被燙壞了。
但無論如何，這的確是個新發現。
南姝將手錶裝進證物袋裡，蹲下身，摸了摸那長方形的鐵盒子，鋼板製成的，有點厚度，像是保險櫃的用料。
難怪能在這麼大的火勢下完好無損。
南姝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證物袋，連同盒子一起裝了進去。
小青蛇見自己的窩都被端走了，一雙眼盯著南姝，小眼睛裡充滿了幽怨，但依舊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眼巴巴地瞧著它的小窩。
南姝：……
“乖，家裡有更大的地方給你睡，這個就送給我了好不好？”
南姝幫小青蛇擦了擦腦袋，小青蛇現在變成了小黑蛇，看起來十分滑稽。
小青蛇歪著頭，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真乖。”
南姝將它拎起，放進口袋，拿出手機開始打車。
她要找李哥瞧瞧，萬一這電子手錶還有用呢。
小‘黑’蛇睡了很久，現在格外精神，幾次想要從南姝的口袋裡鑽出腦袋，卻被南姝按了回去，南姝可不想司機被嚇到，她現在還在車上呢。
小蛇被按了七八次腦袋，氣鼓鼓的，但最後也沒用牙齒，只是用蛇信子舔了舔南姝指尖，表達自己的不滿。
“乖，很快就到了。”
南姝安撫著它。
終於。
再次回到支隊。
“小南，你這灰頭土臉的是去哪了？”
林沖剛好從大廳走出來，看到南姝，調笑著問道，“地下挖礦了？”
南姝：……
“李哥呢？”
南姝當然知道現在啥樣子，剛剛在車上她就瞧見了，頭髮上落滿了灰黑色的屑子，臉上更是好幾塊黑色，不知道的，還以爲南姝是從哪流浪回來的呢。
被林沖調侃，南姝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計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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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呢，咋了？哎？”
林沖看著小姑娘那風風火火的背影，無奈笑著搖搖頭，不過……
林沖視線落在南姝的口袋，他是看資料看久了眼睛花了？
他好像看到了…黑色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