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老大痛批一頓,大家都繃緊了皮子埋頭幹活,除了去看監(jiān)控的王哥,沒人知道有兩人正快步逃離這裡。
王哥看著白屏或黑屏的監(jiān)控,面色漆黑:“怎麼會這樣?這段時間你們?nèi)ツ难e了?”
“王、王哥,那時候門外有人敲門,我、我出去看了下,門外什麼人都沒有,我這纔要關(guān)門老張就說屏幕黑屏了。”
“我倆檢查半天才發(fā)現(xiàn)顯示屏線被咬斷了,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修線路……”
陳老大近幾年脾氣越發(fā)暴躁,他們害怕?lián)煟又綍r偶爾不看監(jiān)控也沒出什麼意外,他們就沒彙報。
干擾監(jiān)控的前提是看守的人不知道外面監(jiān)控被幹擾了,不然監(jiān)控一黑屏,其他人立馬就會提高警惕,這黑燈瞎火的還玩?zhèn)€球。
月隋提前找到了監(jiān)控室的位置,大黑等鼠找到對應線路,直接咬斷。
王哥深吸一口氣,強忍怒火:“老大受了傷,我不太放心那邊,調(diào)我走後的監(jiān)控出來看看。”
“你也知道,老大他和我有點……我怕待會兒老大又……”
這欲言又止的話語搭配他那紅腫的臉,守監(jiān)控的男人立馬心領(lǐng)神會:“也是苦了王哥,老大他痛失愛女,你……唉。”
王哥低頭苦笑,眼裡卻滿是恨意。
守監(jiān)控的男人很快調(diào)出了醫(yī)療室外的監(jiān)控,楚醫(yī)生脾氣暴躁,不允許在醫(yī)療室裝監(jiān)控,他倆只能看外面的場景。
幾倍速播放著監(jiān)控,王哥走後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出來。
王哥剛要鬆口氣,守監(jiān)控的男人疑惑道:“齊哥怎麼還在裡面?難道老大有什麼要單獨和他說嗎?”
這口氣還是鬆早了,王哥的表情都扭曲了一下,多年的僞裝讓他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神態(tài):“或許是有什麼單獨交代的吧?我們再看看。”
幾分鐘後,小齊推著陳老大出門,那個方向是……後門。
王哥一愣,他不理解這老不死的在玩哪一齣。
楚醫(yī)生可是他費盡心思弄來的,醫(yī)術(shù)一頂一的好,中了毒的老不死不在病牀上乖乖躺著,這是又要去哪?
去醫(yī)院爲什麼不走正門?而且連件厚點的衣服都不穿?
“王哥?王哥?你還看嗎?”
王哥搖搖頭:“辛苦你了,我有事要去忙。”
拋下這話,王哥轉(zhuǎn)身就跑。結(jié)合之前有老鼠潛入的事,他很快得出結(jié)論:老不死的這是帶著他最看好的人跑路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他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忍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讓到手的位置被別人搶去。
王哥摸了摸懷裡的槍,眼神微冷。既然那老不死的不識好歹,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去殺了那老不死的,再把鍋甩到姓齊的身上。
一想到終於可以擺脫那老不死的壓制,王哥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腳步也從慢走變成了飛快奔跑。
隋暖掏出了自己許久沒用的伯萊塔:“你們說會不會有人從後門跑出來?”
楚嵐興致盎然,摸了摸揣在身上的槍:“那些人最好乖乖就範。”
毒販身上有槍,緝毒警警告後犯人仍拒捕,她帶在身上的槍就有了用武之地。
幾人這邊摩拳擦掌,大黑則清點了下鼠羣:“好,鼠鼠都齊了,咱們撤。”
“大藍,你們隊對外面熟悉,就你們帶隊撤退吧。”
大藍也不推辭:“好,就我們帶隊。飯票二號、三號他們還在我們下車的地方嗎?”
咔咔咔……
隋暖的聲音從天隋的背心上傳出:“我們在後門,大藍認識路嗎?不認識的話到地面上,我讓月隋去接你們。”
大藍回想了一下,吱吱叫了幾聲。
天隋翻譯道:“大藍說它認識。”
“好。”隋暖也不多說,大藍會帶路就好。到了路面上,就怕突然碰到偷跑出來的嫌疑犯,萬一哪隻鼠鼠不慎受傷,她們都會傷心的。
得到撤退命令,月隋拉高與地面的距離,在周圍轉(zhuǎn)了幾圈就發(fā)現(xiàn)了隋暖所在的車。
要不說過目不忘這技能讓人羨慕,月隋就見了一次尤煜開出來的車,就記住了。
明明是輛普普通通的八座車,月隋還是能揪出細枝末節(jié)上的不同。
月隋不僅發(fā)現(xiàn)了隋暖等人所在的車,還發(fā)現(xiàn)了陳老大和小齊跑路開出來的銀色車子。
居高臨下目睹一切的月隋樂了,按銀色車子這個行駛軌跡,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車會和阿暖等人所在的車子擦肩而過。
這熱鬧,月隋怎麼能不湊?
月隋振翅加快速度,飛去和阿暖說這好消息。
扣扣扣!
沒等隋暖開口,獵隼就主動搖下車窗,迎接月隋。
月隋給了獵隼一個“你不錯”的眼神,興高采烈地和隋暖透露自己看到的好消息:“阿暖!有輛銀色車子從別墅裡往我們這個方向開過來了。”
“歡迎月隋凱旋歸來,月隋最厲害了。”
月隋嘎嘎樂了一會兒:“低調(diào)低調(diào),本大爺知道我很厲害。身爲我的夥伴,阿暖和君隋也很厲害,嘿嘿嘿。”
隋暖面色古怪,沒想到她們運氣這麼好,居然還真能蹲守到人:“大家準備一下,有車往我們這來了。”
心知肚明的其他人立馬準備起來,只有楚嵐還愣愣沒反應過來:“隋排長怎麼發(fā)現(xiàn)的?”
月隋抖抖羽毛,[當然是本大爺發(fā)現(xiàn)的,笨蛋笨蛋,嘎嘎嘎。]
爲了不給阿暖惹麻煩,月隋很努力地在裝傻。
鸚鵡說話會重複,那它就重複;鸚鵡臭美,它也臭美(雖然它本來就臭美);鸚鵡嘴賤,它也嘴賤。
楚嵐:……
半信半疑的楚嵐也摸出槍裝好消音器,準備待會犯人抵死不從她就開槍。
忙碌了這麼久,天色已然昏暗。那輛積了不少雪的黑色車子熄了燈,躲在犄角旮旯裡,看著還真不怎麼顯眼。
幾人等了沒一會兒,銀色的車子果然出現(xiàn)在眼前。
昏暗的天色掩蓋了不少東西,比如路面上釘刺帶。
隋暖剛剛敢直接和大黑它們對話就是因爲楚嵐和張文川下去佈置釘刺帶了。
銀色車子在路上一陣歪歪扭扭,剎停在離他們車不遠處。
車上兩人面色一變,陳老大面色灰白。他英明一世,沒想到居然會因爲幾個鴿子、一個傻子,晚年被捕入獄。
在陳老大眼裡,金龍宇這個沒有背景還敢劫他貨的人,可不就是傻子嗎?
開車的小齊面色一白:“陳老?”
陳老大拿出槍,從槍裡退出一顆子彈:“和條子拼了,我可以死,但絕不可以被捕。”
小齊的手都在抖,早知道出來會遇上條子,他就不應該跟著跑出來,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