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費力的把人從那堆散亂的沙土中給擡了出來,在脫離了磚堆地帶的時候,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呼……這人看著也沒多重,怎麼搬起來這麼沉,就算是同樣大的鐵塊也沒這麼沉吧?”男性青年喘著粗氣,把這沾滿了灰的人從那磚頭中給擡出來,還真的廢了不少的力氣。
“是啊,這人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吃啥長的。前不久我還去幫著殺豬,那豬擡起來都沒這麼費勁?!陛斕噱X的人也喘著氣。
“你們兩個還好,我就不行了,這會兒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了一樣?!焙拖∧嗟睦虾萌诵靥艅×业钠鸱?,呼吸的頻率是要比另外兩人都快上不少。
“先緩緩,等氣喘勻了,再去仔細看看那人到底是誰。”男性青年也沒急著起身,剛剛先還打算自己動手來著,最後實在是沒轍才叫了另外兩人幫忙,還好是勉強把人給弄了出來。
一時間,屋子裡再也沒有人說話,只剩下了清晰的呼吸聲。
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三個人喘息稍微平靜了一些,也沒有誰發話,三個人挪動了下身體,好奇的蹲在了那人的周圍。
“先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錢,或者是銀行卡也行?!陛斿X太多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地上躺著的人褲兜處摸去,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裡面什麼都沒有,折騰了半天只摸出來一個破手機。
一看這人包裡沒錢,三個人的態度就有些不那麼友好,和稀泥的老好人動作有些粗魯的往地上那人的臉上拍去,淡淡的道:“臉上弄乾淨一點,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啪的一聲輕響,那粘在臉上的灰塵瞬間揚起了好大一片。
青年男性伸手捏住了鼻子把頭扭到了一邊,等估摸著那灰塵散去了不少,這纔好奇的轉過了頭:“讓我看看這能把牆壁都給撞破的猛人到底是……臥槽……這……”
話還沒說完,男性青年瞬間一聲驚呼。再看他的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躺在地上的人臉上雖然被拍了一下,但還是沾著不少灰塵,卻也讓那一張臉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了。那一張臉不是多麼英俊,但也絕對算得上好看。不過男性青年能夠用下半身發毒誓自己不是gay,所以男人好看不好看他倒是不在意,關鍵是這人他認識。
不僅是認識,而且還熟悉得不能夠再熟悉。
見男性青年驚呼,屋子裡的兩人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人誰啊,聽你的驚呼,我怎麼看這個人也越來越眼熟?!焙拖∧嗟娜艘苫蟮亩⒘艘魂囎?,有些煩躁的再次擡起手道:“媽蛋,我再把這張臉拍乾淨一點,我就不信我認不出來是誰?!?
拍乾淨一點?你他孃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了一次就算了,現在老子都認出來這是誰了,還敢看著你去拍第二次?這要是被這人的那羣兄弟知道還不發瘋?
“別,別動手?!蹦行郧嗄贲s緊伸手抓住了那隻差點就再次落在那張臉上的手,心有餘悸的道:“如果不想倒大黴,你就千萬不要再試圖拍打這人。”
和稀泥的人臉上一僵,雖然幾人一起時常開玩笑,但關鍵時候彼此也不會故意看對方倒黴,他心頭有些突突:“這人到底是誰啊,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緊張?。俊?
“你再仔細看看。”男性青年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一臉古怪。
“誰啊這是,我們都認識的嗎?”另一邊的輸錢太多的人也好奇了起來,說話間湊近了仔細瞧了瞧:“沒看出是誰啊,這蒙了這麼多灰塵,還能夠看出來可真是人才?!?
“是啊,這到底是誰,我們可沒你那眼力勁,還真沒有把這人給認出來?!焙拖∧嗟娜艘苍谧屑氂^察之後開口,臉上寫滿了疑惑。
“會長?!蹦行郧嗄曜炱ぷ觿恿藙?,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會長,我還所長呢,這哪門子的會長?等等,你說啥,會……會長?”
仔細瞧了瞧,輸錢太多的人嚇得臉都白了。屋子裡三人都是天龍會的成員,雖然對於這個天龍會不收保護費還各種限制成員活動覺得奇怪,但這也打消不了他們對這個天龍會的熱愛,畢竟這是最大的一個幫派。
天龍會中常見的就是耗子這些元老級別的大哥,據說在他們之上還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而且關於這個會長的傳聞很多,但不管怎麼傳,總結出來的都是會長很牛叉、會長很能打、會長有很大的能耐。
雖然陳衛東露面很少,但是也有幾次有天龍會的成員參與行動。有部分參與了的人拍了陳衛東照片,然後炫耀一樣的給其他天龍會的成員看,這樣一來反而是讓不怎麼露面的陳衛東被天龍會的成員都給記住了。
屋子裡的三人之中,那男性青年就是陳衛東的鐵桿崇拜者,一聽他說這人是天龍會的會長陳衛東,那鐵定就錯不了。而且輸錢太多那人也有看過陳衛東照片,現在用腦海中的照片和地上那人對比,他有些哆嗦的道:“會……會長怎麼會在我們這裡?”
另一個拍過陳衛東臉的人更加緊張,他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己拍打的右手,竟然急的嚴重都有了淚花。
“不太清楚,不過會長現在可能受傷了,我們需要儘快聯繫耗子哥他們?!蹦行郧嗄隀嗪饬艘幌?,最終還是決定先通知耗子他們,然後由他們過來處理。反正現在會長的狀況看著也還行,一時半會的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
一聽要叫耗子哥,之前和稀泥那人身體又是一個哆嗦,沙啞著嗓子道:“屋子裡就咱們三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啊。平日裡我們關係也還算是不錯,剛剛的事情,你們能不能夠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啥?”男性青年和輸錢太多的那人對視了一眼,一心都在會長和耗子哥他們身上的兩人顯然沒有明白過來。
“就是……”和稀泥的人一咬牙,破罐子破摔的道:“就是剛剛我拍了會長一巴掌那事兒,當時我是不知情,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那麼做。你們就當可憐兄弟我,我包你們一週的宵夜?!?
“啊,你說啥?”兩人對視一眼,還在想自己事情的他們聽得並沒有多麼認真。
“半個月,不能夠再多了。兄弟我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就我那一點家底再多我真的招架不住。”和稀泥的人一咬牙,發狠的延長了請客時間。
“呃,啊,原來你說的是這事兒啊,我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蹦行郧嗄杲K於是回過神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話鋒一轉:“不過嘛,既然有人要包半個月的宵夜,那我自然是沒有問題了,我想你也沒有意見吧?”
見視線轉向了自己,輸錢太多的人也大笑了起來:“當然沒有意見,這我能夠有什麼意見,有人要請宵夜,何樂而不爲呢?”
“你們……”
“別想耍賴啊,那剛剛可是你自己許諾的,要是反悔我們就把你拍過會長的事情說出去?!?
“你們,算你們狠?!焙拖∧嗟娜酥刂氐膰@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說,先想辦法通知了耗子哥他們才行?!蹦贻p男人擡手拍了拍對方,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三個人在天龍會中都屬於是底層,所以耗子的聯繫方式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不過好在如今天龍會的人可以說是比比皆是,三人知道離這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天龍會的小頭目,應該是知道上面人的聯繫方式。
“你們在這守著會長,我去找人聯繫?!蹦行郧嗄瓴桓业R,在交代了一句之後,轉身從陳衛東撞出來的那個大窟窿中衝了出去。
先是找了小頭目說明了情況,正在坐在拍桌子上並且抓了一把好牌的小頭目牌也沒心思打了。隨著男性青年去確認了一些人,然後毫不猶豫的向自己的上面彙報了上去。
並沒有太久,一個常常的車隊從城市中心出發,排成了一條長龍向城郊駛去。
嘎的一聲刺耳聲響,一輛大奔拖出了兩條長長的黑印在破房子外停下。
車門打開,耗子快速的衝了出來,掃了一眼有些拘謹的站在房外的幾人,淡淡的道:“就是這裡?”
“沒錯,會長就在裡面,耗子哥你可算是來了。”之前那個小頭目快速的迎了上來。
“嗯,我知道了?!焙淖狱c了點頭。
話音剛落,又是幾輛車子不分先後的在破房子外急停,車門剛開一個大嗓門先傳了過來:“東哥呢,東哥在哪兒?”
就見鐵塔一樣的漢子鐵柱和陳衛東另外幾個鐵桿快速的衝了過來。
這還不算玩,這時候又有車子陸續趕到,這破房子外的空地很快就停滿。後來的人沒有辦法,只能夠把車停在了稍遠的位置,然後就此排起了長龍,這裡成了露天的停車場。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邊匯聚,之前還在爲見到了趕過來的耗子哥而興奮的男性青年三人,完全的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