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抱琵琶的女子含羞嬌弱,指尖的拔子雨點瞬落般挑動琴絃,瑟瑟悠長時而如舒緩河溪之秀麗,顫顫傾瀉時而又如大江滔滔之雄壯。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地主婆恬甜正腐敗的躺在花園的一張竹編躺椅,一隻腳翹在前面的踏腳小方幾上,另一隻腳隨著音律的節奏踏動著。
一旁的驊驕連忙殷勤的遞上一顆酥皮甜心豆花圓:“甜甜好文采!”
“這是一個姓白的老爺爺寫的,我照搬而已。”恬甜解釋
“甜甜好記性!”一秒空隙不留的蹦出這句話。【注:傳聞中鑑定忠犬的原則之一,就是看其是否能永遠在任何時間地點事件中找得到主人的優點並不遺餘力的稱頌。】
“額……”我就記得這麼一句,剩下的都還給中學語文老師了。
不過恬甜從一開始心裡就相當的不爽。
不爽並不是因爲自己沒文采沒記性,安於文盲現狀的她對這些雞毛小事習慣性無恥。
她不爽的是,傳聞中穿越女主都是自己抱著琵琶或者笛子或者古箏在男主的面前演奏蕩氣迴腸的古樂以顯示自己內在精巧才華橫溢。爲毛到了她這裡就變成了和男主一起欣賞別的美人演奏?
不過話說回來了,驊驕他是男主嗎?
應該不是纔對,恩,那麼,這演奏會就聽得心安理得了。
沒心沒肺的恬甜小盆友很會找到了平衡心態的理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恬甜發覺自己似乎一開始就把小璨童鞋劃到了男主親信朋友的那一列。
哎,她嘆口氣,小璨不是我不喜歡美男,實在是你太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了。你看你先是容貌超標,然後是家境過肥,最後還和我一樣大。哪一樣都不如意啊~和你在一起的話就像是和兒童村的花椒哥在一起一樣不現實。
爲什麼上天總給我身邊放如此極端的男人呢?沒個正常點的嗎?
哎,恬甜再嘆一口氣。
“怎麼了甜甜?今天的豆花圓不好吃嗎?”驊驕很會“察言觀色”
“不是,很好吃,就是……”恬甜忍住飽嗝,“你也吃吃吧,我一個人吃都快撐死了。”
“沒關係,你吃完我再吃。”驊驕溫和的笑笑
別說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樣,恬甜眼一斜,我田恬甜從來沒有虐貓虐嬰的變態傾向。恬甜仰躺在椅子上望藍天,乎的有種挫敗感騰昇。
小璨童鞋每晚都會在屏風外的堂屋裡睡,看起來好像是謙謙君子從不做輕薄冒犯之舉。不過恬甜曾在幾個夜黑風高的凌晨起來小急,下牀的時候無意就踩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啊!什麼!”半夜裡的驚叫特別刺耳
“噓噓,甜甜別叫,是我是我。”那個壓低的聲音很耳熟
“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牀邊?”恬甜心有餘悸的把身上的衣服捂了捂
“我、我、”驊驕支吾著,“大概我比較戀牀,挨著自己的牀角也睡得好點。”
“這樣啊,”恬甜蹲下身子,藉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像只小狗樣坐在牀角的驊驕,語帶可憐的,“乖乖,怎麼不早說,我們換牀吧。”
“不換,我現在已經又不習慣睡牀了。”驊驕立馬回絕了恬甜的提議。
…………
……
這樣幾次以後,如果恬甜某天夜裡又踩到什麼絲被類的東西,或是被某種靈長類動物的肢節絆倒,就已經很淡定了。
這天夜裡,恬甜因爲白天吃豆花太多撐到,胰腺疼痛,很無辜的失眠了。
“喂,小璨,你在哪兒?”第一次主動找外面那人說話,實在是太無聊了,人又特別的不舒服,這裡既沒電視看也沒網可上。
“在外面啊,爲什麼這樣問?”聽聲音果然還在外面
“額……因爲每次半夜醒來你好像都在牀下面,所以不知道你到底在哪裡。”恬甜很坦誠
“哪裡……”外面的聲音倒聽不出來窘迫,這就是黑暗的好處,“我也是偶爾回來戀一下牀角而已,不是……每天都來的。”
喔喔,真得說得好可憐哦,姐姐我忍不住就要愛心氾濫了。小璨你真的有二十歲嗎?我一直都覺得你只有十歲而已哦。
這話,恬甜努力忍住沒說出來。
“甜甜。”一陣沉默之後外面的驊驕忽然先開口了。
“什麼?”
“明天想出去逛街嗎?”
“好啊,你明天不忙嗎?”
“最近都比較忙,不過明天可開小差。”
“啊,可以讓你開小差的人是誰啊?這麼大牌。”
“呵,看你說的,明日八皇子要微服出宮,今日已經託宮差告知我了。”
“啊?那麼那個沙珠公主會出來嗎?”
“…………”
屋外的驊驕正尷尬著,忽然庭院外有異樣風聲刮過。
“什麼人!”驊驕忽然翻身大喝,完全沒聽見任何聲響的恬甜也被嚇一大跳。
與此同時——
“捉賊啊!有賊啊!”
這樣的喊叫聲開始在府苑裡此起彼伏起來。
驊驕嘩的一聲打開房門,門口立刻有手下來報。
“二公子,方纔在下發覺黑影閃過東邊的大院。其身手依在下看不容小窺。”
“爾等四人在此,”恬甜在屋子裡聽見了驊驕展扇的聲音,“務必保證小姐的安全。”
這話說完,估計他就親自捉賊去了。
房間裡的燈被點亮了,恬甜隨意穿戴規矩跑了出去。
“小姐請留步。”府內的手下微微擋臂示意恬甜已經走到了國境邊緣。
恬甜不肯:“我睡不著,要出去走走。”
“現在府裡不太安全,二公子已囑咐在下幾人務必保證小姐安全,還請小姐見諒。”
請小姐見諒我們可憐的餉銀——這是隱藏在原話裡的深層意思。
可是白癡的手下!對於恬甜這樣的主子,不拿著棒子大喝直白說清原因,光是幻想她那豬腦子能夠“見諒”是沒一點實際效應的。
所以恬甜很沒心沒肺的反駁道:“只要你們一直守著我不就沒事了嗎?現在府裡的燈不是全都點上了嗎?大哥們,你們就讓我出去吧?”
衆手下不理解的看著恬甜,爲嘛這女人一定要出去走走?
恬甜痛苦的捂著痠疼的腸胃區,下午吃那麼多甜豆花,晚上除了晚飯還吃那麼多宵夜,再不出去散散步運動消化一下,明天就得去請大夫。
這裡又沒什麼健胃消食片,中藥好苦纔不要喝!
不過這樣的理由是不好意思明說的,所以她堅定的看著幾名可憐的手下:“我就在這院子裡轉轉,你們緊跟著我就沒事了。”
衆手下無奈,只得讓步。
只是——
“請小姐留步,你已經走到另一個院子裡了。”
“啊,是嗎?我怎麼沒發覺?哎,都走到這裡了,算了吧,不也沒事嗎?”
……
“請小姐留步= =,你已經走過兩個院子了。”
“啊,真的啊?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你們怎麼都不攔著我?不過沒發生有什麼問題啊。”
……
“請小姐留步><,真的不能再走了。”
“哎,爲什麼啊?不是很安全嗎?你們怎麼流那麼多汗?”
衆手下喘氣,怎能不流汗?一想到你少一根汗毛我們辛勤汗水換來的餉銀就打了水漂,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
“算了吧,”恬甜總算是後知後覺的理解了大家夥兒的幸苦,“小璨要是知道我走那麼遠,會責怪你們的吧?我們回去吧。”
衆手下舒一大口氣,回去就好……
可是這口氣舒得太早了點,恬甜忽然,
“咦,那邊有人影和燈光哦。我們去看看吧。”
衆手下提起一口氣又被迫強壓下去,想喊小姐留步又不敢喊出聲來。
因爲他們鷹一般的眼睛已經看到了燈光處的人影裡,似乎有他們天一樣的二公子的身影。
當然這樣的敏銳力恬甜是沒有的,她走近之後纔在前方的衆多龍套裡發現主角。
衆手下悄悄尾隨其後,用眼神交換心意:正好有逆風颳過樹梢隱藏了這女人的腳步聲……萬幸萬幸。
田恬甜躲在迴廊外一座假山旁的矮樹下,從樹枝裡看到前方的樹上綁著一名黑衣的蒙面男子。
而周圍手下皆提刀拔劍,驊驕背對著她的方位站在前方,氣氛緊張而壓抑。
“呵,那日就該了結你的性命。”驊驕冷笑道,“沒想到斗膽山賊竟敢擅闖青府。”
說著就扇尖一舞,揭去黑衣人臉上的蒙面。
哇!恬甜在心裡驚呼道,是我喜歡的相貌啊。
只見對面的男子面露戾氣,眉目間自是一股冷而不僵、溫而不膩之象,比起小璨童鞋稍帶陰柔之相,別有一番男子的英氣。
“青驊驕!”黑衣男子怒罵道,“你外舅當年血洗我冼家寨,殺我父母,害我兄弟。你我本世代家仇,如今落在你的手裡,廢話少說,動手吧!”
額……這麼老套爛俗的臺詞,恬甜心裡打一個疙瘩,帥哥在心裡的第一印象立刻下了個臺階。
相比之下,平日裡總是一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驊驕,此刻卻全露截然不同之神色。
只見他嘴角輕勾,眼裡抹過一絲狠毒的寒光。 wωω¤ttκa n¤Сo
“世仇麼?”偏著頭玩弄手裡的扇子,理著鐵骨間綢紙上的故痕,“那麼我應該怎麼好好款待你這位故友呢?”
說著把扇頭挑住黑衣男子的下顎,看似輕巧的擡起了對方的頭,相應的昂頭用吊梢的餘光去俯視那人。“還是換個說法,我應該怎樣對得起我們兩家的這份情呢?”
兩對目光相撞,恬甜的腦子裡立刻魔幻效應的閃起一串噼裡啪啦的火花。曖昧啊曖昧,小璨我都懷疑你有斷袖之癖了。
不過懷疑通常是有誤的。
扇頭放下之時,恬甜藉著通明的火把,明明白白的看見男子那剛纔接觸扇子的下頜處竟然已經血紫淤青。
幸好不是用扇子去接觸臉啊,否則難得一見的帥哥就毀容了。田恬甜暗自拍心口:小璨你表面溫柔,其實蠻狠的嘛。
“青剎,”驊驕開扇擋面,側臉對身邊的一名手下問道,“以前好像在弒案府的一本案本上看到過,人面上總共可細分多少快筋肉呢?”
“回公子。”叫青剎的手下回答乾淨利落,“手下記得總共八十塊整。”
“哎呀呀,”驊驕的扇子越發把臉擋得深,完全側身掩面不忍視之狀,“可憐這麼一張俊臉……青剎,我最近胃口不太好,這事情就拜託你來。把這位冼公子臉上的肉全都給現剔下來吧。萬萬不可拖泥帶水留一點筋肉在面骨之上,八十片肉明日我要完整的帶到案府去給新入門生觀看示教。”
“是,公子。”回答得依舊乾淨利落
恬甜涌泉穴到太陽穴全都發麻了,剛纔還說幸好沒用扇子去打臉……
只見叫青剎的家丁已然摸了一把奇形怪狀的明晃晃小刀出來,恬甜看了一眼,直覺是菜市場那種專剔豬膀肉的鋒利大尖刀縮小版。
“二公子請回避吧,手下一定依二公子之意八十片絲毫不差。”青剎握刀作揖
“迴避倒不用。”驊驕一揮扇,立刻有人擡凳過來。
悠然一甩裙襬,做上椅凳,扇子不再掩面:“做吧,我就看著。”
輕輕鬆鬆習以爲常的語氣。
恬甜驚恐捂嘴,小璨你不是人!你果真是個變態!【衆疑問:爲什麼用“果真”?你不是才說他可憐已經愛心氾濫了嗎?】
刀已經舉在了黑衣男子的眼前,看青剎那握刀的手法也是個熟手,恬甜好像站在八十層高樓頂端樓沿一樣渾身發軟。
這麼殘忍的事情……哪裡還看得下去?不要啊
恬甜糾結的用雙手遮眼。
與此同時——
“什麼人在那裡!”驊驕一揮袖,扇子瞬間脫手,直奔恬甜的藏身之處呼嘯而來。
“啊啊啊啊~~~”田恬甜大禍臨頭般的慘叫
叫完之後,發覺四周死般寂靜。稀開捂眼的手指,從縫裡纔看見,眼前做掩護的矮樹已經自她心口上方處被齊齊削斷,歪倒在一邊的樹枝上站著臉色鐵青的驊驕。
“甜甜,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和之前那種不可一世的口氣大不相同。
恬甜放下了手,茫然:“是啊,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已經看清了驊驕的手裡依舊逮著扇子把,可另一隻手臂彎曲向前,胳膊肘突向恬甜那方,擋在兩人之間。
紙扇的鐵骨尖,正插入驊驕的前臂之中,隨後涌出的鮮血已經浸溼他眼前的袖袍——
不過這些,恬甜並沒看清。
“你做你的事情吧,我散步很愉快,消化很順暢。回去洗了洗了睡了。”恬甜說完就想溜。
對不起大帥哥,我雖然和你無冤無仇,但是也沒什麼交集友情,更不幸的是我不是聖母。所以沒那麼充分的理由爲你申辯幾句來得罪我的小璨盆友。吃哪家的飯還是得看哪家的臉色混吧,不過以後我要離小璨遠點……八十片肉啊~
惡寒!{{{(>_<)}}}
“等等甜甜。”驊驕急忙追趕
恬甜只顧拼命的跑。
“等等甜甜,等等!”驊驕擋在了她面前,手臂依然向前彎曲,入骨的扇子還不敢貿然取下來。
恬甜立刻用手捂住臉頰,從二指寬的縫隙裡驚悚的盯著眼前已然妖魔化的驊驕:“我什麼都沒看見……我臉上沒什麼肉!”
驊驕黯然:“你果然是看見了……甜甜對不起。你們!”
他忽然對暗處隱藏的那幾個手下勃然大怒:“不是說過保護恬甜小姐在房裡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黑暗之處樹蔭顫動,氣場不穩。
“不要怪他們,”恬甜忽然意識到別人會因她而得罰單,“不要扣他們餉銀,是我自己今天吃飽了撐得要出來走的。”
驊驕的眼裡驀地沉澱下一縷憐愛之色:“甜甜,不要這樣責罵自己……你真善良。”
田恬甜囧在原地:我是真的吃得太飽了,我還沒那麼高的覺悟自己痛罵自己呢。
不過還沒囧完,驊驕忽然向前一步,藉著銀色月光細細端詳起她的面容。
“甜甜……”
鬆開了扇把,任鐵骨扇絞割著跌落。疼痛漸漸隱去,只是用那沒受傷的手拂上了恬甜的臉頰,而那一頭青絲也披著那片月色緩緩低垂。
此情此景,如此甜膩,如此爛俗……如此雞皮疙瘩,串了恬甜一身。
我、我還沒刷牙呢。
這樣古老的臺詞此刻也抽不出來了。驊驕的臉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表情越來越近,半闔的雙眸裡透著濯濯溪水般的粼光,輕觸著恬甜的手也有如幻覺般的微顫。
田恬甜魔法俯身一般無法動彈,難道、難道就要以這樣僵硬的姿態來面對貌似人生的第一個吻?
幸好此時,有手下疾走而來解圍:“二公子,大事不妙!”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還有點規矩沒有?!”
身體站直了,粼光消失了,顫抖停止了,表情轉換了
“二……二公子,”手下的舌頭立刻打結,“實在是有大事要稟報。”
“沒聽清我剛纔的話嗎?難不成又想扣這個月的餉銀!”
這句話讓恬甜頓時感覺以驊驕爲圓心的半徑五米之內地上結了一層冰霜。
手下被凍僵,可惜還是欲言又止。
“不識時務的傢伙,都這樣了。有什麼快言快語說。”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稟報二公子,剛纔突然有刺客入府劫走了那名惡賊!屬下數人無能,不敵那名刺客……”
“什麼!一羣草包!我扣你們半年的餉銀!”
手下:“……”【淚奔淚流】
恬甜(捏下巴點頭):這樣說怎麼都會被扣的啊銀子,有這樣的主子真倒黴。
驊驕急急的吩咐暗中的手下們保護好小姐,把長袖在受傷的手臂上一纏包住傷口,就跟隨手下往刺客逃離的方向奔去。
恬甜甩甩手,吐口氣,帥哥不會被毀容了,我的食物也消化了,吻劫也逃過去了,回房間吧。
“大哥們,怎麼謝謝我幫你們說情免遭扣錢之災啊。”她笑嘻嘻的和後面跟隨的手下開玩笑
後面的衆人默不作聲。
“咦,都啞巴啦?還沒緩過勁兒來啊?也是,有這樣的老闆真夠累的。”恬甜繼續笑著,無意回頭。
撲——
人沒轉過去,一個大口袋就蒙了下來,把恬甜從頭套到腳。
“救……”命字都還沒說出來,恬甜就感覺自己突然失重般飛了起來。
…………
……
沒頭沒腦的,像蒙著眼睛做限制級翻滾列車一樣,恬甜被極端粗魯無禮的綁架出了青府。
風穿透過布袋吹得她全身寒毛倒豎,耳邊只有啪嗒啪嗒的馬蹄聲,越來越密集。
“二當家的,你馬背上是什麼東西?”有聲音夾雜著風聲和蹄聲傳來。
“一個女人。”
“女人?青府的?美麼?”
“不知道,沒看清,也許是那個青驊驕的小妾。打傷那幾個保護她的廢物,輕易就抓過來了。”
“用過的女人拿來幹什麼,扔了算了,拖累行程。後面快追上來了。”
“可是大當家的,那姓青的不是羞辱你麼?這女的回去你先上,上夠了就送給寨裡的兄弟們玩。咱們也羞辱羞辱他的女人,給你出口惡氣。”
恬甜感到寒風變成了刀子,割得她皮都快裂了……先上夠了再玩……現在就咬舌自盡吧!
可是那個大當家接下來的話拯救了視死如歸的她,
“羞辱女人算什麼本事?別多說了,扔了吧,我也不缺女人。“
“可是大當家的……“
“別說可是了,扔了!要是姓青那小子追上來,你我未必是他的敵手。扔!馬上!”
二當家的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鬆手,包裹著恬甜的麻布袋就從馬背上跌落,以那重重的落地聲來證明了地心的引力。
“真是的,人都沒看清楚就綁了,萬一是個醜八怪呢?還嫌我被那些女人纏得不夠緊嗎?”這聲音隨著亂踏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不過麻布袋裡的恬甜並沒有聽到最後那一句話,她揉著被摔疼的後背和肩膀,咬牙切齒在心裡感謝:
傳說中的大當家,你的大恩大德我有機會有能力一定會報的,只是——
——只是你爲什麼不讓那個笨蛋二當家把這該死的麻布口袋解開再拋棄我呢!
這不明擺著把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捆好扔在荒郊野外喂狼嗎?!
神啊,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