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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那賊眼漢子穿過城門,來到了城北的一家客棧。
那主家仰臥在睡榻之上,一條被子斜蓋著,臉上現(xiàn)出十分急切之神色,這人好似一隻眼睛已經(jīng)瞎了,用黑布蒙著,急切地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那賊眼漢兒彎下腰來,頭一直都是低著,不敢凝視那人的眼睛,屏住呼吸,連忙說道:“大哥,事情已經(jīng)辦砸了,沒想到東京四大才子不敵一個小孩子。”
那主家咆哮起來,怒道:“怎麼回事,老子我出了幾貫錢財,竟然把事情給辦砸了。哼——”
“大哥息怒,這也沒法子,誰讓我們的人馬這麼不給力。”
那主家聽罷,從睡榻之上一躍而起,一腳踢翻眼前的矮桌子,怒吼道:“都是一羣廢物!老子把心血都花在這些人的身上,沒想到竟然不敵一個稚子。這……這說出去讓我長春堂在東京怎麼立足,想我唐唐長春堂在金陵城中有個立足之地,竟然在開封城中鎩羽而歸……”
賊眼漢兒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片刻之後也就鎮(zhèn)定下來,手放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這一切都是那四大才子的錯,大哥,要不要把他們給……”
“不……這羣廢物留著吧,殺了還嫌髒了我的手。”
“是,大哥,我們還要不要……”
“這件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主公方纔從唐國來信了,這件事情我還得和主公商量一下,畢竟我們在開封的根基淺薄,凡事都要慢慢來,也怪我太急了,我們長春堂按照原計劃慢慢來……這個小孩子真有兩下子,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會會他。”
此時在開封城內,趙信自知把事情給辦砸了,不小心跟丟了那人,之後只好先回趙府了。
三月三,蔡河邊依舊熱鬧非凡,趙德昭和薇娘二人在河邊盡情玩耍,趙德昭只知道那名女孩名叫薇娘,其他啥的都沒過問,畢竟隨意過問一個女孩的名字不是很禮貌,趙德昭也就沒問了。傍晚時分,倦鳥歸林,收拾了一下午的好心情,趙德昭一家子回府了。
夜幕降臨,東京內城之中,武德司的長官持有密信急急忙忙地進入皇宮之中,在滋德殿內,一個黃袍常服之人坐在龍椅之上,此人正是大周國之天子郭威,殿外有人傳報說武德司長官持有密信,欲進殿入見皇帝,門外近侍傳旨,武德司長官入見皇帝。
皇帝打開密信,上面正詳細寫著今日上午趙德昭是如何挫敗東京四大害蟲的經(jīng)過,郭威看到精彩之處,連聲叫好,並且說道:“此子不簡單啊,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小,只不過這樣的才華對我大周江山是好還是壞處,朕還得掂量著。”然後又想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讓武德司長官隨時監(jiān)控趙德昭的一舉一動。
“諾,官家,臣告退。”那人領了命令又出了內城。
此時在滋德殿內,燭火搖動,暗影搖曳,郭威的身影在燭火照耀之下拉長了許多,大概反覆思量了一個多時辰,郭威才安然入睡。臨睡前反覆唸叨:“這小子就乖乖地掌控在朕的手中。”
趙府之內,趙德昭也是整晚睡不著,爲的就是今日在相國寺前那東京四大才子之事情,雖然今日成功挫敗四大才子的陰謀,可是這四人背後的勢力究竟如何,趙德昭不得而知。趙德昭也只是這麼猜測,可能是某家酒樓見自己的生意盈門,自家酒樓生意門可羅雀,犯了眼紅病了,今日就唆使四人來相國寺比試,欲要自己的廣味樓。辛虧趙德昭才學上乘,又兼學了後世的功課,自然是孔子、李白等人在世也比不過自己。
不過自己今日在相國寺遇到有經(jīng)商頭腦的白孤城大哥,想必明日,可以去楊府去問問看他的意見。
這一琢磨,還真讓趙德昭想到一些事情,他打算開連鎖店,將廣味樓這塊牌子做大做強,就算是不枉費上天打發(fā)自己來此的一份心意,同時也聊慰心跡。第二日趙德昭火速前往楊府,見到了白孤城,然後把昨晚想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他白孤城點點頭,十分贊同他的想法。
白孤城此人深諳商業(yè)之道,知道商人之間計較的利益得失,於是乎和趙德昭一拍即合,一個計劃就誕生了。說幹就幹,趙德昭招呼李源昌,讓他挨個向開封城中上點規(guī)模的酒樓都發(fā)張?zhí)樱堫娨饧用说木茦抢祥浨皝砩套h。廣味樓開業(yè)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就風靡全城,開封城內大大小小的酒樓都在競相模仿廣味樓的風格,此刻國人雖深得山寨之道,可是都徒有其表,沒有相應菜也不能吸引顧客,這就叫做半吊子。
經(jīng)過昨日一件事情之後,趙德昭想得更多了,現(xiàn)如今廣味樓一家獨大不是甚麼好事兒,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欲要在開封天子腳下站穩(wěn)腳跟,必須聯(lián)合其他酒樓或者其他商業(yè)組織,成立一個商業(yè)聯(lián)盟,這樣子大家一起賺錢,和氣生財更好,這樣還可以讓大家一起來分攤可能的麻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實例可謂不少。
七日之後,在廣味樓之中,收到趙德昭邀請衆(zhòng)位酒樓老闆無不歡天喜地的前來報到,光是各位老闆就坐滿了一層樓,其中這些邀請的名單都是趙德昭特意挑選的,地址分佈較均勻,且本身名聲不錯的酒樓,其中就有開封城鎮(zhèn)醉仙居、樊樓等著名酒樓老闆參與。
趙德昭鞠了一躬,十分客氣地跟各位老闆打個招呼:“今日,諸位叔叔能夠忙裡偷閒的前來聚會,小子甚是榮幸,謝謝諸位參加。”
“哪裡哪裡!趙少東家客氣了!”坐著的各位酒樓老闆說道。
趙德昭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根本沒有討價的意思,幹就幹,不幹拉倒,咱不求人,“小子今日招諸位前來呢,主要是商討一下建立聯(lián)鎖酒樓的方案。本人不才,最近忽然之間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諸位老闆的酒樓派出自己的廚師,由我負責培訓,然後大家按照統(tǒng)一的模式和價格進行經(jīng)營。爲了便於經(jīng)營和管理,我們統(tǒng)一酒樓名字命名爲廣味聯(lián)合酒樓,同時爲了擴大影響力和知名度,賬務方面就由我們雙方共同監(jiān)督,利潤分成由各自的酒樓價值來覺得,後面我們在詳細商討一下。不知在座的諸位老闆認爲小子的這個計劃如何?”
各酒樓老闆剛開始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聽不懂趙德昭的這個方案,作爲生意人,在座的老闆都不是蠢人,私底下都在計較各自的得失,稍微以計算都知道自己賺了大便宜,不就是換個招牌麼,只要能賺錢換啥都行,一番交頭接耳之後,都認爲和廣味樓合作能夠互爲共贏,衆(zhòng)老闆紛紛舉手贊成趙德昭的方案。
趙德昭看到諸位老闆都舉手同意一致通過了今日的表決,神色舒然,隨後讓李源昌吩咐下人分發(fā)一份合同,同時也說道:
“既然諸位都同意了小子的方案,那麼大家看看這一份合同,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另外爲了方便管理,我提議成立一個董事會,我自認董事長,諸位酒樓老闆都是董事。這個董事會就是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大家一起討論,相當於我們大家成立一個酒樓的大集團,大家一起力量大,說話聲音也響,是這個理吧!”
諸位老闆紛紛驚歎趙德昭的這個計劃,也爲眼前這麼一個小小的孩童就能有如此智慧和手段而感到由衷的佩服,登時場面就成了一個調兒。
作爲商人一切都是向錢看的,不管誰帶頭,只要能夠得到自己的那份子,就會跟著幹,衆(zhòng)人一致地說道:“是是是……,董事長說得對,以後我們都聽你,大家一起賺錢纔是正理嘛!”
趙德昭當著衆(zhòng)人說出自己最終目的,那就是整合各大酒樓,只有酒樓聯(lián)盟,纔會收穫更大的利潤空間,同時趙德昭也請來了江南著名的白家商會代言人白孤城作爲本次大會的證明人,白氏商會是江南著名的財團,其名聲早已傳遍大江南北,衆(zhòng)人皆知,於是乎又說道:“諸位既然都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稍後我們一起評估各酒樓的價值,分配我們酒樓集團的份額,以後就根據(jù)份額分紅了,我看我們這個集團的名字就叫廣味集團好了。”
何況商業(yè)在古代是賤業(yè),士農工商,商人的社會地位低下,從商也不會有人過分關注自己。之所以拉著這些人一起,主要是爲了降低自己的影響,免得槍打出頭鳥,這些人能夠在開封站住腳,肯定都有自己的路子,不用白不用。
趙德昭不想自己成爲衆(zhòng)矢之的,於是乎推出了白孤城,提議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表態(tài),我提議讓白孤城當廣味集團的總經(jīng)理,大家認爲如何?”
“董事長謙虛,白家乃商業(yè)一大泰山,讓白氏當家人當然總經(jīng)理是再好不過的了。您現(xiàn)在可是我們開封有名的神童,跟著您肯定能掙著錢。老夫豁出去了,渾渾噩噩過了這麼大半輩子了,到老了還想再搏一回。”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老人,卻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大家都叫他財叔。這一次他的直覺又發(fā)揮了作用,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站了出來。
其他人看到這個精明的老人做出了選擇,都紛紛跟風,一旁的白孤城看了今日衆(zhòng)位老闆的表現(xiàn),嘴巴勾成一彎淺淺的月牙兒,而困擾趙德昭之一大難題也解決了,今後自家不必事必躬親,有了白孤城以及衆(zhòng)位酒樓的老闆爲同盟,自己暫時也安然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