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是一箇中午,爸爸和媽媽還沒有出來。
子水揪著衣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zhuǎn)。
“爸爸媽媽之所以不出來,是因爲(wèi)不忍心告訴你,你是妹妹,我是哥哥?!弊雍绦〈笕艘话阕哌^來,牽過子水的手,“跟哥哥走吧”翹著嘴角,勾勒著子禾心中的小雀躍。
“不要”子水一把甩開子禾的手,“我要問爸爸媽媽,明明他們就說,我纔是姐姐,我不要當(dāng)妹妹!”
子禾黑線了一下,“那是因爲(wèi)他們不忍心你傷心,才傷害了我。”說著還嘆了一口氣,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拍拍妹妹已經(jīng)一抖一抖的肩膀,“受傷的總是哥哥,哥哥都還沒有哭呢!”
“騙人!”子水更加傷心了,幼兒園裡大家都嘲笑她跟在哥哥後面像是一個小跟屁蟲,自己纔不要當(dāng)跟屁蟲呢!自己纔是姐姐!
“我沒有騙你,真的!”子禾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子水會忽然鬧這麼一出,以前可不怎麼計較這個的呀,怎麼今天就這麼執(zhí)著呢?看來有事情,“水水,告訴我,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子水?dāng)E起一汪水眸,粉嫩嫩的小臉已經(jīng)被自己不斷的擦拭眼淚搞的都是淚痕,轉(zhuǎn)瞬間,一個小公主就變成了小花貓,嘟著嘴,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子禾,欲說還休,無語凝噎。
子禾皺著眉,牽著子水走到了旁邊的小客廳,直接都坐在地毯上,“說,怎麼回事?”要是忽略這個還有些奶氣的聲音和這個小小的形象,別人估計還以爲(wèi)這是哪裡來的警官呢。
“麗麗她們說,說我是你的小跟屁蟲?!睂χ妥约阂黄痖L大,一起吃飯睡覺打豆豆的子禾,子水撇撇嘴就像倒豆子一樣把那些話都倒了出來,“她們還說,我很胖,不好看,根本就不是和你一個媽媽生的。”
瞇瞇眼,這一瞬間,要是旁人一迷糊,準(zhǔn)以爲(wèi)那是楚綸止呢,只不過縮小版而已,子禾努力回想了一下什麼麗麗之類的,可是很模糊,“她們這樣說你了?”
“嗯”子水嘟著嘴,好像又要哭。
“你有沒有怎麼辦呢?”子禾期待著,同脈基因,即使不能十全十美,但是也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如果自己遇到了,鐵定讓她們付出代價,那麼子水呢?她怎麼做的?
“我……”子水瞪大眼睛,特別無辜的表情。
“你不會什麼也沒幹,就回來哭吧?”子禾嫌棄的眼神立馬飛了過去,“那你被欺負(fù)也是活該,哪有這樣笨的呀,被人生生欺負(fù)就只會回來哭鼻子,賣可憐,丟人,羞羞臉”即使長著一張正太的臉,可是那牙尖嘴利和毒舌的功夫比之父母也是難分高下。
“我就讓巍巍當(dāng)著她們的面親了我一下?!弊铀貏e無辜的在子禾數(shù)落完自己之後補(bǔ)充道。
“巍???”子禾皺著眉,疑惑道。
“圓圓喜歡巍巍?!弊铀齼喊私?jīng)的解釋道。
“圓圓?”
“圓圓就是和麗麗一起議論我的女孩兒?!?
“那巍巍和圓圓?”子禾好像有點(diǎn)苗頭了
,就差確認(rèn)了。
“圓圓喜歡巍巍?!弊铀粎捚錈┑母柰ㄈ穗H關(guān)係。
“那你和巍???”
“巍巍喜歡我?!弊铀稽c(diǎn)也不扭捏,好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正常不過了。
“哦”子禾這才比較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轉(zhuǎn)念又想到一個比較嚴(yán)重的問題,“那個巍巍親你哪兒了?”
“這兒”子水指著自己的臉頰給子禾看,“碰了一下,我不會跟他親親嘴兒的,媽媽說了,男孩兒要是親自己嘴,就扇他嘴巴子,我還是記得的?!?
“唔,還算可以。”子禾這才完全放心,“那就是因爲(wèi)巍巍喜歡你,圓圓喜歡巍巍,所以她們纔來煩你的?”一想到子水竟然被人那樣說,子禾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好歹一母同胞,說她不就等於在說自己麼?咽不下去這口氣!
“麗麗說,只有她纔有資格跟你走在一起?!弊铀贫嵌趾孟駥哆@個資格的定義不太清晰,所以立馬加了一句,“爲(wèi)什麼???”
子禾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我哪裡知道爲(wèi)什麼啊,那個什麼麗麗我都不知道是誰!”人小鬼大,更何況還有楚綸止以及一幫狐姨狗叔的灌輸,子禾早就知道其中的意思了,哪裡躥出來的什麼鬼麗麗啊,竟然因爲(wèi)自己去傷害妹妹,簡直不可饒??!
“她……她說……”子禾現(xiàn)在的臉色有些恐怖,所以子水提著小心臟繼續(xù)說道,“她說你曾經(jīng)救過她……”
“救過她?”子禾更加糾結(jié)了,自己的確跟著爸爸練一些基本拳腳,可是自己發(fā)誓,在學(xué)??隙]有出手英雄救美過!絞盡腦汁也實(shí)在還原不出來那個什麼麗麗的一星半點(diǎn)。
“她說當(dāng)時有一個皮球砸過來,你伸手一揮,皮球就被打歪了,她當(dāng)時就站在你旁邊?!焙糜幸馑嫉膱鼍鞍。貏e像媽媽給自己講故事裡那種白馬王子的樣子,子禾當(dāng)時肯定特別帥!子水也有些星星眼了,特別崇拜的看著子禾,好像之前受到委屈的不是她。
“啊?”難得的,子禾竟然也能誇張的緊皺眉頭,半張著嘴巴,一副糾結(jié)的要死的模樣。
“你不記得麼?麗麗還說,那是一個粉色的皮球,後來粉色就變成她最喜歡的顏色了?!弊铀畠嵙繉Ⅺ慃愔v給自己聽的所有線索都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好讓子禾快點(diǎn)想起來那個英雄時刻。
子禾誇張的翻了個大白眼,“還粉色皮球?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你真的不記得了?”子水很失望的看著子禾,巴巴的看著,多麼想讓子禾想起來啊,多麼符合媽媽給自己講的那些故事裡的情節(jié)啊,有這樣一個英雄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的家人,說出去多麼有面子啊!
“誰要想起來那些無聊的事情???”子禾撇撇嘴,準(zhǔn)備站起來,其實(shí)只是利用這個舉動掩飾一下,他已經(jīng)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是條件反射而已,那球朝著自己飛過來,自己只是順手揮了一下而已,實(shí)在是沒有什麼救人的心思。
“哦”子水的失望
已經(jīng)寫在臉上,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過,第一,你確實(shí)要減減肥了,這麼胖,第二,以後再敢有人說你,你來找我,不準(zhǔn)再用那什麼低劣的美人計,知不知道?”子禾其一其二的列出條條框框來。
“哦”子水似乎還沒從之前那個英雄夢裡走出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子禾冷哼兩聲,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子水好像忽然上了發(fā)條一樣,“可是,可是,我還沒有問清楚你是不是我弟弟呢!”
子禾冷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到現(xiàn)在都沒有開的父母的臥室,冷聲說道,“你還沒忘?”
“沒忘!”子水立馬高聲回答。
“那你去問吧,我去吃黑森林蛋糕了。”子禾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臉,徑直走了下去。
“?。俊弊铀蹲×?,可是也僅僅愣了一秒,“啊啊啊,我忘記了我忘記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吃葡萄味的。”聲音伴隨著“噠噠噠”的跑步聲越來越遠(yuǎn)。
“你能不能有點(diǎn)品位啊?”還是飄來了子禾略帶些嫌棄的話語,不過其中還包含著一種奸計得逞的意味。
“就要吃葡萄味的,葡!萄!味!”一字一頓,子水的堅持好有趣。
聲音漸漸聽不到了,蘇小禾這才意猶未盡的直起身,話說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還真是費(fèi)力啊!動動脖子,都快酸死了,一轉(zhuǎn)身,我去,一個人牆堵在自己後面,“一邊去,我要洗刷刷出去了?!北贿@個男人折磨了一晚上和一個上午,就在之前,就在子水敲門之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了,還好自己死活堅守陣地才倖免於難,現(xiàn)在渾身痠疼,還想幹什麼呀?
看著自家老婆趕蒼蠅一樣趕走自己,楚綸止勾勾嘴角,要是這樣就放棄了,怎麼能勝任流氓這個高雅的位置呢?直接抱住了蘇小禾,一起往牀上倒去,順勢再將她壓在身下,兩條腿強(qiáng)有力的抵住,手也是緊緊抓住,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蘇小禾。
“流氓”蘇小禾真想咬死他!
“嗯,這個稱呼聽多了,當(dāng)?shù)煤茼樐?!多虧了老婆的配合呢!”楚綸止慢慢湊近,這張嘴,一直在念叨,自己一直回味著它的味道呢。
“那個……那個,阿止”蘇小禾急忙喊停。
“嗯?”楚綸止笑著。
“我當(dāng)時昏迷著,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倆誰先出來的,你知道麼?”努力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
楚綸止頓了一下,那個場景這輩子就不願意去回想,可是這輩子都記得,沉默了一下,“沒有先後?!比会崂^續(xù)攻城奪地。
“怎麼會呢?”蘇小禾的脖子躲了躲,可是四肢都被束縛著,怎麼可能躲的過去,“抱出來的時候肯定也有個先後??!”
楚綸止擡起頭,直接堵住了蘇小禾的嘴,眼中的陰鬱漸漸被蘇小禾的配合而產(chǎn)生的溫柔替代。
至此,房間裡,只剩下喘息聲。
而那天,其實(shí)楚綸止也不知道哪個先出來的,因爲(wèi)他只關(guān)注蘇小禾,當(dāng)時滿臉是血卻掩不住蒼白的躺在手術(shù)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