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的雞開始打鳴引來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多重奏,西家的狗因爲亂吠而招致主人的叫罵,新的一天似乎又開始了。
蘇小禾很舒適的動了動,她覺得很溫暖,又不自覺的向溫暖源靠了靠,蹭了蹭,繼續(xù)在夢中飄蕩。
楚綸止被懷裡的丫頭蹭醒了,胸口是一個小腦袋,頭髮有些凌亂,反而有種蓬鬆的慵懶,自己心裡溢出來的是滿滿的幸福。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之前照顧昏迷的傻丫頭的時候,心裡五味雜亂,有濃濃的自責,有深深的擔憂,有可望而不可即的酸楚,有不知前方出路的迷茫。他不知道爲什麼小禾那樣排斥自己,除了那個什麼沈蕾,肯定還有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那會讓她害怕,還有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和自己在一起會傷害自己麼?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思緒是被懷裡悠悠轉(zhuǎn)醒的蘇小禾打斷的,蘇小禾抱住這個巨型的毛絨娃娃,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啊?不然身下怎會這樣柔軟?不是應(yīng)該在姝雅家的炕上麼?她左手慢慢摸索著,可是又覺得那東西墊著自己很柔軟,可是摸起來卻有點硬邦邦的,暖和的溫度倒是可以中和一下硬度……
“你如果繼續(xù)這樣,那我就繼續(xù)昨晚咱們沒有完成的……”清晨的嗓音如此醉人,彷彿是演奏家彈奏的大提琴,低啞中攝人心魄,這個小丫頭,她不知道一大早這樣撩撥一個健全的男人,是多麼不知輕重的事情麼?小手或輕或重的在自己身上肆意胡爲,間或捏一下,戳一下,她以爲自己是在挑水果麼?
蘇小禾還是有點朦朧,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楚綸止的聲音太富有磁性了,讓蘇小禾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還滿意這手感麼?”楚綸止的聲音開始變調(diào),壓抑著某種情愫,把身子往那邊湊了湊,任由一隻不清楚狀況的小手上下其手。
“唔……”蘇小禾顯然沒有回過神來,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幹些什麼,迷迷瞪瞪的,“挺好的!”嘟囔了一句,甚至動手像是抓沙子一般抓了抓。
楚綸止冷抽一聲,感覺好像是一隻柔軟無骨的花絮在自己的身上拂過,整個人都能被弄酥了,尤其是指尖的掃過,更像是一種曖昧的撩撥,簡直就是溫柔的致命傷,“蘇小禾,你醒了麼?”僅僅從聲音就已經(jīng)能聽出某人的瀕臨崩潰。
“唔”,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蘇小禾扭扭身子,靠的更近,髮絲在楚綸止的鼻尖撓的更癢癢了。
“我理解你的無意識,可是……”楚綸止覺得心中的火山就要爆發(fā)了,懷裡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勁兒的推銷自己,即使是無意識,可是一個健全的男人,一個衝動的早晨,一個壓抑了好長時間的狼性,是不是接下去就是一個不可收拾的結(jié)局呢?楚綸止結(jié)束了自說自話,咬緊了牙關(guān)。
可是懷裡的某人顯然不知道楚綸止大人的忍耐與不易,手像是八爪魚一樣開始在楚綸止的上身緊緊吸附,嘴裡不時發(fā)出一些低吟,如歌如泣,更像是撒嬌撒潑,希望討得某些獎賞。
“你這是在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楚綸止壓抑不住了,低吼一聲,一個翻身,兩個人上下位置互換了,“蘇小禾,要是接下來發(fā)生什麼,那都是你自找的!”楚綸止的呼吸越發(fā)的沉重。
一個重物的猛然壓上,要是蘇小禾再不清醒,那她就是腦袋被驢踢了,腦仁被門夾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上天真的要懲罰一下楚綸止,還是蘇小禾是在太過勞累了,她揉了揉眼睛,瞇了瞇,“早”只能發(fā)出這麼一個簡單的字眼,然後,然後繼續(xù)酣然入睡。
“蘇小禾,你這叫勾引!”楚綸止恨不能掐住蘇小禾的脖子,青筋暴露,可是還不能真的發(fā)作,他忍,他忍!可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舔舔嘴脣,咂咂嘴,楚綸止的眼睛快要能噴出火來了。“一起沉淪吧!”
終於,蘇小禾在無法呼吸,缺氧的情況下徹底清醒,看著自己身上明顯虛火極其旺盛的楚綸止等著自己,並且喘著粗氣,蘇小禾像是立即就活了過來,身子卻是僵硬了,有些磕磕巴巴,“嚯,你……你要幹什麼?你……你不能亂來!”她很清楚剛剛發(fā)生了什麼,眼神開始亂飄,這個清晨的叫醒方式也太特別了吧!
“我亂來?”楚綸止的聲音更加低沉,身子也開始慢慢加重,屏著呼吸往下沉,“你是太低估了自己,還是太高估了我呢?嗯?”楚綸止的手慢慢撫上蘇小禾漲紅的臉,“一大早就這麼不乖,是在埋怨我昨天沒有繼續(xù)下去還是……嗯?想早上全都補上?”說著看了看蘇小禾立即剪眸盈水,“現(xiàn)在纔開始有所領(lǐng)悟,是不是太晚了?嗯?”
蘇小禾清晰感覺到了他的反應(yīng),眼神更加遊離了,“你……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不能這樣!”好像是義正言辭,可是卻顯得一點也沒有底氣。
“哪樣做?是這樣?”說著又偷了一枚吻,“還是,這樣?”動了動一直壓在蘇小禾身上的身子,“你說吧,哪樣是不對的?我改,改還不行麼?”說著直接在蘇小禾耳邊吹氣,像是玩上癮了一般,自己在那邊低聲吃吃笑著。
“你無賴!”不管怎樣都是自己吃虧,蘇小禾躲閃著耳朵,還是中氣不足,倒顯得更像是欲拒還迎。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要麼就是無能,要麼就不是真愛,你希望我是哪種呢?”可是還不等蘇小禾有任何回答,楚綸止繼續(xù)自說自話,“我覺得還是無賴比較好,是吧?”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肯定的語氣和勾人的小眼神都展示著某人接下去要有大動作。
“咱們……咱們還要趕路呢……”忽然就抓住了一根稻草,蘇小禾
趕緊搖著白旗,楚楚可憐的尋求認同,“咱們要趕回J城呢”拖著長音,帶著求饒。
瞬間灰頭土臉了,暗暗咒罵一聲,咬咬牙,真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要了她!可是今天確實要趕路呢,不能再耽擱了,一想到這裡,被潑了一滿盆涼水的楚綸止,那些旖旎的心思消散了不少。
蘇小禾都能聽見心裡小鹿亂撞的聲音,她不知道身上這個好像一觸即發(fā)的某人會怎麼做,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閉上眼接受,像昨晚那般的繾綣柔情,還是應(yīng)該依舊是這樣相顧無言,唯有曖昧萬千。可是看見楚綸止眼中的光明亮了之後,漸漸消散,放下心來的同時心裡有些微涼,很讓自己鄙視自己。
“要是今天不趕路,我一定辦了你!”楚綸止側(cè)身到了一旁,可是頭還是緊緊靠在蘇小禾的頸側(cè),悶悶的說,帶著一種少年初識愁滋味的怨念。
蘇小禾彎眉笑了,知道他現(xiàn)在不敢輕舉妄動,膽子更加大了一些,手開始不識相的在他腰側(cè)畫圈圈,調(diào)戲的意味很明顯。
楚綸止氣極,直接咬上了蘇小禾的脖子,也只是輕輕一口,“你再煽風點火,就別怪我辣手摧花!”明明是威脅的語氣,可是語氣怎麼讓人聽著就那麼想笑呢?
“撲哧!”不負衆(zhòng)望,蘇小禾確實笑了出來,枕在楚綸止的手臂上,笑得樂悠悠的,耳邊只是傳來男人低低的咒罵。
“小兩口醒了麼?”村口的大媽拍著本就不怎麼結(jié)實的門扉,屋裡的兩隻鴛鴦頓時有點受驚,蘇小禾一腦袋砸進了楚綸止的懷裡,像是被人都看光了一樣。楚綸止也是頗有怨氣,瞪著門扉。
“人家根本就沒醒,你在這邊窮叫喚什麼啊?”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裡面有動靜和聲音,我就以爲他們起來了嘛!”大媽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就有動靜啊。
“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這點事情都不知道麼?一大早的,不是壞人家興致麼?”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甚至還隱隱傳來大媽恍然大悟的聲音,“哎喲,這下罪過可就大發(fā)了!可是誰知道城裡人這麼開放呢?嘿嘿,還能鬧出這麼大動靜……”聲音伴隨著腳步越來越遠,可是還是能夠飄進屋裡倆人的耳朵裡,尤其是大嗓門,能不聽見纔怪呢!
蘇小禾越縮越小,恨不能整個人都縮成一團,楚綸止直接撈起來這個害羞了的小丫頭,點點她的鼻子,“這有什麼好羞澀啊?大家都明白的事,藏著掖著就太小家子氣了。”
“誰小家子氣了?大家都明白什麼呀?”蘇小禾立即炸毛了,瞬間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正妻綱上面。
這下,屋裡的動靜更大了,前前後後好多人也想來和城裡人套套近乎的,可是,都紅著臉走開了。
這個早晨,似乎過分美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