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再次睜開眼時,自己正躺在客棧裡,身上的傷卻好了七八分,毒也去了,想起明溪,便心痛萬分,“明溪,明溪,你怎麼這麼傻?”
想到臨死前,明溪的笑容,清音淚如雨下,那個女子,就這樣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在客棧盤亙了幾日,清音的傷勢也已痊癒,他還是回到了煙雨樓的琴閣,半月琴就在眼前,腦海裡浮現出明溪的笑容,都是這該死的琴,都是因爲它,明溪纔會死的。
想到這裡,清音眼中露出殺意,頭髮無風自動,束髮的髮帶竟斷開,髮絲飛揚,猶如地獄的修羅,清音出掌運功,掌風竟如利刃一般飛向半月琴,琴盒飛入半空中,同時觸動機關,無數的銀針射出,清音殺意正盛,那些銀針竟都在離清音一尺的時候停在了半空中,原來清音身前竟築起一道氣牆,清音大喝一聲,氣牆陡盛,那些毒針全都反射回去,釘在了牆上。
琴盒落下,清音伸手接住,望了一眼手中的半月琴,竟一揮手,將整個琴閣毀在掌下。
煙雨樓門人在聽到響動後,全都聚集在琴閣門前,見一襲紅衣的清音抱著琴盒,身後是破敗的建築,不覺心生懼意,這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將此間琴閣毀掉。
司空亦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清音抱著半月琴,厲聲喝道,“誰家小賊,竟敢毀我琴閣。”
“這琴本就是我孃親所有,是你霸了她的琴,卻好意思在這裡猖狂。”清音恨恨說道,對於這琴,他恨不得立刻就毀了它,但礙於孃親的命令,卻也只好忍住。
“你孃的琴?”司空亦一驚,他孃親難道是雲疏?難道他是?想到這裡,不覺有些心神恍惚。
清音打開琴盒,取出半月琴,輕撥琴絃,發出悅耳的琴音,“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半月琴的厲害吧。”說完,將琴拋入空中,自己騰空而上,就在半空中彈起琴來,琴音急促,竟是一曲《十面埋伏》。
司空亦正在恍惚之時,卻見一道光刃向自己襲來,一個轉身靈巧的躲過了,清音卻顯然不願放過他,雙手疾揮,光刃不斷出現,已經琴閣外建築盡數毀掉,那些躲閃不過的門人,便也只能喪命琴下。
清音的功夫本就已入臻境,再加上半月琴,司空亦竟落了下風,肩頭生生被光刃擊中,血染紅了衣襟。
清音繼續撫琴,那光刃全數打在了司空亦身上,立刻便滲出血來,將衣衫染紅。
“爹——”女子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也讓清音清醒了不少,看著眼前的女子,竟是那般熟悉。
“爹,你怎麼樣了?”跪在司空亦身邊的便就是司空碧,那扮作楚碧的女子。
清音認出,她便是那日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楚碧,不,應該是司空碧纔對,“我只道你是女子,卻不知你竟是他的女兒。”
“清音,竟是你,我爹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傷他如此之重。”司空碧亦是淚痕滿面,望著那個如修羅一般的男子。
“哈哈,要不是他,明溪便也不會死了。”
“什麼,明溪死了,她死了。”司空碧喃喃說道,那個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明溪竟死了?怎麼可能?
“哈哈,不管說什麼,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我便饒他不死,哈哈……”說完清音抱著半月琴,施展輕功躍出了煙雨樓。
烏雲散去,月光撒了一地,到處都是殘磚碎瓦,破敗不堪,此刻寂靜無聲,只有風呼呼的吹著,彷彿訴說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