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秦曦雯必須確認王家琪的心。

王家琪安靜地點點頭，什麼也不說。

“謝謝！謝謝你會原諒我。”

她看不見秦曦雯真摯的淚水，卻能聽到呼吸微微的緊促，連空氣也略帶鹹味。她不再糾結於那個傷人的話題，說：“姐姐和曦宇和好，前塵就也便作罷。今天見姐姐，是有事要姐姐幫忙。”

“什麼事？”

“李媽，把人都先帶出去。”

秦曦雯明白，說來一定是秘密。

“或許……我會指證，讓李倩瑤再次被拘留。但請曦雯姐務必把她擔保出來，幫她請最好的律師洗脫罪名。讓她記住你的恩，讓她欠你的情。”

秦曦雯不明所以，問：“爲什麼？對敵人好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王家琪繼續說：“李倩瑤比蕭曉嫺更貪心。要成功制裁她，就要讓她欠著秦家的情跌入深淵。”

或許有點深奧。秦曦雯細想一下開始懂了。她說：“能不能說詳盡點？”

“前些天差點在醫院出事，只要我張聲另有其人，警察也會很快從另外幾個人口中套出主謀。李倩瑤的父親入獄了，她已經沒了可以這樣爲她付出的替死鬼。”

她捏緊手，“雖然不指望李倩瑤是個施恩莫忘報的人，但她這種人，受到恩寵一定會驕傲。這也是她執著於名利之中還有痛恨曦宇的原因。因爲曦宇給過她太多恩寵。她是驕傲多了迷失了，接受不了現實的殘酷才把我和奶奶都當了仇敵。”

“那你是打算……”

“這幾個年頭，從外公那邊打聽回來的形勢，嫺夫人還是個低能兒一般相信你、依賴你。”

秦曦雯哂笑一下，搖搖頭說：“果然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上次你沒出手救李倩瑤，讓李家的老頭子入獄了。今次她再出事便無路可逃，姐姐若出手搭救一把。一來，重新給李倩瑤一個拾獲驕傲繼續迷失的機會，二來，當賣嫺夫人一個面子，救救她的遠親吧。”

“你怎麼知道她們的關係？”秦曦雯愕然，關於李倩瑤和蕭曉嫺有親戚關係的事情，連奶奶都不知道吧。

王家琪說：“姐姐可還記得來過家裡一段時間的那個女司機？”

“徐敏？”秦曦雯當然記得，若非封鎖了消息，大概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秦氏的執行總裁好吃好色，帶著女友走後門不夠，在外面連代駕妹子也不放過……

王家琪輕嘆一下，點點頭，說：“徐敏是李倩瑤的表妹，本來也被嫺夫人安排成棋子。可是，不知是我太彪悍了，還是這隻棋子的膽量有點小，最後竟然化敵爲友。她也不再爲嫺夫人所用了。”

秦曦雯笑著點點頭，說：“好，我知道怎麼做，我就等警局的消息。我先回去了。”

王家琪叮囑道：“家裡眼線多，行事要小心。還有，這件事暫時不能讓曦宇知道。”

“爲什麼？”

“不然不逼真。我要姐姐把李倩瑤稀罕的都給她，然後讓她自己從最高的懸崖掉下來。”

“她想稀罕的？”

“錢，還有秦夫人的位置。他會慢慢發現，其實並不快樂，也不富有。我要她自己走。”

“你這樣是兵行險著。萬一她得到以後不放手，你怎麼辦？你的孩子又怎麼辦？”

“兵行險著賭的是曦宇不會不要我，不會不理我。辦大事就不能想太多，曦雯姐，相信我，今次不會失控。你的任務就是讓貪心的人漸漸上釣。我會讓她好好嘗試萬劫不復的滋味。”

“可是不讓曦宇知道，萬一他傷心起來真的放棄你，那……”秦曦雯不得不擔憂。

王家琪淡然一笑，說：“那我就只好接受。並對其表示失望。”

秦曦雯大讚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你的忍耐力，爆發力都讓我瞠目結舌。現在，是自愧不如。果然是國際級的演奏家。臺上臺下都沉著冷靜。”

王家琪說：“姐姐不要給我戴高帽了。虛名而已。”

秦曦雯起身，說：“好吧，時間差不多，我還有事。那我等警局的消息行動，咱們保持聯繫！”

王家琪點點頭說：“嗯，二嬸常來，姐姐可以託她帶信。”

聞言，秦曦雯的腳步一頓，驀然發現除了對蕭曉嫺，她對其他人的稱謂都沒變。

她微微一笑應允說：“好，也唯有麻煩二嬸當傳聲筒了。”

遂的一步步走出大宅。

秦曦雯才駕車離開，大門才關上，門鈴又被按響了，李媽隔著鐵閘一看，臉便黑了下來。

李媽隔著鐵閘冷冷地說：“這裡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