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只在琴箱上畫了個蝴蝶也要打手板,王家琪便陷入自責,她嘆了口氣說:“我一直把那把叫‘小蝴蝶’。如果媽媽還在世上,知道我在高鐵站打了個瞌睡,然後‘小蝴蝶’就給摔斷了弦,恐怕,不止打手板了。趕出家門也有份?!?
“難怪姑媽那天千叮萬囑要我記得把伯爵贈予的那副腸弦帶上,原來是師父的琴?!倍蜗3坎唤鲱^輕嘆,“姑媽連我也隱瞞,看來他還是偏幫秦曦宇?!彼挥傻枚嘧靻栆痪洌骸澳銘摵芴圻@把琴,爲什麼會弄斷一套弦?”
王家琪想著高鐵站的事情就委屈,說:“是秦曦宇。當時他甩了我幾千塊去修琴,可是我回到西城,根本沒找到修琴的地方,其次就是進了王家的門就沒法出來了。那個白彩玉,永遠不把我當人看?!?
“不管怎樣,王爺爺還是疼你。他把王家琴行的秘密告訴了你,很快就會推翻一切,事過境遷離開這裡,總之,你要小心行事。我會當你的外應!”
“我會當你的內應!”唐可可微微豎起拳頭,激勵她。
幾人聊著秘密便忘了時間。
牆壁上的古鐘裡頭,鐘擺一下下地搖著,忽然“咚”的一聲響,凌錦雲瞄頭一看,時過九點半。王家琪依然站在外頭和段希晨聊得起勁,唯獨眼神越發凌厲,沒有半點曖昧方讓她安心。
指針一下下走,凌錦雲在裡頭是坐不住了。蕭曉嫺見狀,又開始煽風點火。
她噱了口紅茶,輕輕放下茶杯,瞟了瞟光線充沛的大廳門口,說:“哎呀,這家琪和希晨聊個樂器品牌也能聊那麼久的啊,不知是什麼品牌那麼有趣,害我也想八卦一下了。”
凌錦雲有時真寧願塞住兩耳。這個家總是不得安寧大概就是有這種長舌婦,胡說八道讓旁人亂揣測。
爲了讓凌錦雲解氣,也讓凌錦雲好安心。段明月識相地挽起手提包,輕輕一笑說:“時候不早,我也要回去教室,我看看希晨他們談得怎樣?!?
這時,久久不語的秦曦雯終於開聲了,說:“也好??赡芟3抠Y歷尚淺,二嬸就去幫希晨說說清楚吧。省得有些人借題發揮。”想想王家琪昨晚坐在走廊爲了秦曦宇而絕望的樣子,還要被說成水性楊花實在不值。
說罷,她用眼角瞟了瞟不安好心的蕭曉嫺,站起身說:“奶奶,我也上班了。秦城地產那邊要開發新樓盤,我最近比較忙,晚餐時間還不見我,就不用等我了,給我留著當夜宵?!?
凌錦雲叮囑道:“好,小心身子,忙也要記住吃飯啊?!?
秦曦雯親了凌錦雲的額頭一下說:“知道了,寶貝奶奶!”
而此時,段明月已經走到二人跟前,彷彿裡面沒發生過什麼一般,對段希晨說:“希晨,回教室了。很多東西還要整理,下午就有小朋友來上課?!?
“那我先走了!”
王家琪做了個“OK”的手勢,不說什麼,目送二人上車。便說:“可可,你先上房間跟小英一起收拾一下,熟絡一下。我待會就來?!?
唐可可才走,秦曦雯又跨出了大廳門,上前問:“聊完了?他們都解釋得清楚嗎?”
王家琪點點頭,彷彿個單純的小女孩說:“明白。難怪琴行裡那架豎琴這麼貴。”
秦曦雯淡淡一笑,想:原來是想涉足家業了??磥碇笆芪嗔耸欠N極地反彈啊。
她轉而問,“大姐,我還聽說博雅斯和那個丁伯納世家都有關係。真的嗎?”
秦曦雯一手叉腰,輕嘆一口氣說:“家琪,你要了解王家琴行的事情我不反對。但你聽我一句勸,涉及秦家的事,你最好就當沒聽過。即使你是曦宇的妻子,也最好別過問。這是我的忠告?!?
聽著彷彿嚴重之極,她只好使出向來聽話的本領,點點頭。
秦曦雯見她誠懇,表情也傻呼呼的,算是安心了些。說:“不講了,我趕時間,你聽話就是?!?
“嗯!剛剛希晨哥說到,我也只不過隨口問問。我沒別的意思,大姐不要介意纔好?!彼[瞞心頭的好奇,低著頭,一副聽話小媳婦的樣子,好讓秦曦雯相信。
“嗯,沒事就回屋裡吧。身子不好就別烈日當空地曬著。這樣會加重心臟負荷的。現在家裡頭只剩奶奶會對你好,別嚇著她老人家。那個蕭曉嫺,縱使你半死不活也不會在乎的,自己照顧好自己?!鼻仃伥┮环?,讓王家琪感動不已。
“大姐,早點回來,別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