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晨愣了愣，眼裡露出些驚訝和疑惑，眉頭又是一揚，不明所以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黎墨凡將半瞇著的眼睛睜開了一些，擡眸對上她疑惑的眸子，停頓了幾秒，才又慢條斯理的說，“膩味了，還要她來幹什麼？”

原來是膩味了。

雖然她知道黎墨凡換女人的速度很快，女人對他來說跟衣服似的，但也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既然是膩了，沒有了安安，以後也還會有其他人。

她的內心十分平靜。

有的事情，不管有多令人反感，習慣了，便也覺得就那麼回事了。

就像是他身邊的女伴換了一撥又一撥，最初的時候還會覺得反感，厭惡，時間久了，竟然也沒什麼感覺了。

她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不鹹不淡的微笑，點點頭說，“那我先提前恭喜你找到新歡。”

看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就一肚子的氣，冷笑道，“你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身邊能有新的女人，這樣就可替代你，讓你不用天天面對著我了？顧念晨，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以後不但是沒有安安，也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你再怎麼不願意和我睡一張牀上，也由不得你。”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黎墨凡從今以後都不再找女人了，這可是一件稀奇事。

顧念晨心裡不是不驚訝的，她細細的分辨他臉上的神情，發現黎墨凡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眼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沉默片刻，璀璨一笑，語氣淡然的說，“哦，是嗎？”

說來說去，她始終沒有再替林薇薇的事情。

她沉得住氣，黎墨凡卻沉不住氣了。

他抿緊脣，黑眸裡流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嘴脣動了幾下，又沉默了片刻，然後一點點仰起頭，“你爲什麼不問我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

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夜色的神秘和魔魅，即便是在他滿面病容的憔悴面孔下，也閃耀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輝，像是天上的星辰，隔得那麼那麼遠，在遙遠的夜空中，也能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他亮如星辰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讓她留下孩子？”

顧念晨驚訝了一瞬，旋即又恢復正常，淡淡道，“你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我問不問，能改變嗎？”

黎墨凡一怔，目光閃躲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他一沉默，顧念晨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脣角輕揚著譏諷的微笑，“既然是無力更改的事情，我也不想去問。”

說完，她轉身離去。

“我有我的考慮，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不會讓她留下孩子。”

她再往前走兩步，就能跨出房間了。

他的解釋卻遲到的響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有那麼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苦心？

她真想放聲大笑。

原來，他揹著她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也變成了不得已的苦衷——

長椅上。

她旁邊就是路燈，暖暖的光照下來，將她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