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對不起他，是她辜負了他。

可他的心也太狠了，她一個人犯下的錯，難道就要用她的全家來陪葬嗎？

如果葉世軒是豺狼，他就是虎豹！

“所以呢。”

她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哀，“就因爲我跟你分手了，我們顧家就該死嗎？”

“你說什麼？”黎墨凡愣了一下，很快，他的目光變得犀利逼人，“是誰跟你說了這些話？”

沒錯。

顧家之所以會破產，的確有他的推波助瀾，否則，即便是顧氏內部出了問題，也不會那麼快就破產。

顧念晨悽慘的笑了一下，“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

她定定看著他，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覺的握緊，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你只需要告訴我，顧家破產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不是——

這兩個字即將出口的瞬間，他又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

他忽然就改變了想法，勾了勾脣，俊美的臉龐上，深邃立體的輪廓染上夜色的暗沉，不緊不慢的說，“既然顧正豪沒本事保住家業，那就應該將顧氏交給有能力的人去打理。”

她的脣顫了顫，聲音抖的厲害，“這麼說……顧家真的是你……”

“沒錯，是我。”黎墨凡冷笑著打斷她的話，扯著她的衣襟將她拉到眼前，一手捏緊了她的下巴，薄脣吐露出無情的話語，“只可惜顧正豪死的早，否則，我要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你這個惡魔！你不是人！”她在他懷裡情緒失控的大喊大叫，“顧家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這樣趕盡殺絕？”

黎墨凡抓住她的手，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那我的小姨又是哪裡得罪了他，他竟然連一個柔弱可憐的女人也不肯放過！”

這是顧念晨第二次聽黎墨凡提起他小姨的事情。

她揚起蒼白的臉看著他，“你在說什麼？你的小姨怎麼了？”

黎墨凡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他小姨了。

她見過他小姨一次。

那是一個長得特別特別美的女人，儘管她穿著一身最普通不過的衣服住在最簡陋的出租房裡，但她身上的美是任何外在因素都無法掩蓋的。

那樣美的一個女人，見過她的人都不會輕易忘記。

黎墨凡的表情猙獰的可怕，牙齒交錯發出咯咯的聲響，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她死了。”

“什麼？”顧念晨震驚道，“她死了？”

她和黎墨凡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後來她暗中去打聽過，她和葉世軒舉行婚禮那一天，黎墨凡和他的小姨就搬走了。

黎墨凡眼裡的恨意濃烈深切，“我所承受過的痛苦，你現在終於也嚐到了。顧念晨，你以爲僅僅只是我們的分手就讓我對顧家有這麼深的恨意？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這個消息來的實在太驚訝。

顧念晨怔怔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的話，“你的小姨是因爲爸死的？”

她當然知道黎墨凡的小姨對他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如果……他小姨的死真的是和顧家有關，他的報復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