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暴斃?
怎麼可能?
昨天,非魚明明還到永慶宮看過她,她說她要好好的活著,親眼看著她最恨的人不得好死,怎麼會突然間就暴斃了呢?
щщщ●ттκan●¢ ○ 假的,一定是假的,非魚不相信。
“我,我不相信。”非魚的聲音在顫抖,很乾澀。
陽光忽然間怎麼變得這麼刺眼了?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非魚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呵,你不相信?老臣也不想相信,可事實偏偏如此。霜兒暴斃,珍貴妃你是不是如願了?”墨浩卿嘴角的諷刺那麼明顯,非魚單薄的身子在陽光下搖搖欲墜。
不是這樣的,非魚不想華妃死,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
沒有理會墨浩卿,非魚拔腿就跑,華妃暴斃沒有親眼所見她是不會相信的。
永慶宮籠罩在陰霾中,非魚每走一步心都劇烈地跳動一下,華月殿外沒有什麼異常,非魚甚至在想,進去後華妃依舊坐在臨窗的軟榻上,懷裡抱著那隻寶貝的不得了的枕頭,一邊滿是寵溺的哄著,一邊對著它喃喃自語。
可是……裡頭的光景並非如此。
華妃面色如紙靠在一個華美婦人懷中,嘴角似乎還有一絲未乾涸的血跡。猙獰著想地獄索命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慄。
她睡著了,對!她一定是睡著了,所以娘纔會抱著她,像小時候一樣。只是小時候娘似乎不太愛抱她,因爲她是長女,是姐姐,所以孃的寵愛總是給了最小的自己。
努力鎮定下來,非魚走上前去,嘴脣翕動著“娘,姐姐她……”
“如你所見。”墨夫人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她不等非魚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低垂著的頭慢慢地擡起來,一雙蓄滿淚水的眸子看向非魚,波瀾無驚卻蘊含了某些令人心悸的東西。
將懷裡緊抱著的愛女輕柔的放在榻上,然後爲她壓了壓被角,似乎她只是睡著了一般。
墨夫人做完手上的事招招手,讓非魚來她跟前,擁著自小就聰明討人喜歡的小女兒,一起坐在華月殿冰冷透骨的地板上。
墨夫人柔軟溫暖的指腹摩挲著非魚的臉頰,無限寵溺與疼惜。非魚乖巧的靠在她懷中,感覺著她的淚一滴滴落在臉頰上的觸感,連心都被撕裂了。
笑,漫過嘴角,墨夫人說:“三丫頭,可還記得你五歲那年的秋天?你最喜歡的紙鳶落在了樹上,你哭的可傷心了,一張小臉還沒有巴掌大卻掛滿淚水,一閃一閃的真叫人心疼。霜兒爲了逗你開心,爲你去撿風箏,從樹上摔下來,把頭都給摔破了。”
記憶如潮水般□□,五歲那年的秋天,非魚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失去,她是墨家最小的孩子,是長輩們護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兩個姐姐對她也是好得無話可說。
天下間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那天風箏線斷了,色彩斑斕的紙鳶在風裡打了幾個卷便落在一個高高的桂樹上,惹得非魚嚎啕大哭。
非霜把她摟在懷裡告訴她:“小妹不哭,姐姐去幫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