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總算是忙完了”,梔子靠著辦公椅伸了個懶腰。
小米湊過來,“那黃臉婆歐巴桑還真夠折騰人,沒事總讓人加班。準備去哪吃飯,梔子”?
“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還有嘴上積德,她雖然嚴厲苛刻了一點,但本性不壞”,梔子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作噓聲狀,見大家都埋著頭整理辦公桌才放鬆了些。
小米心虛地吐了吐舌頭,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子,暗地裡她管主管叫‘黃臉婆’,她總是大大咧咧的,要不是梔子,她可能早被黃臉婆幹掉好幾回了。別看這家公司小,可一遇到壞事或是八卦總能傳到人盡皆知,千里之外了。
梔子親密地挽過小米的手,“好啦,別想她了。走吧,我們?nèi)ベI菜,然後去你家,我給你做火鍋”!
“好耶,好久沒吃了,我要吃金針菇”!小米一聽到火鍋口水便在喉嚨裡咽了幾回,金針菇是她倆共同的最愛。
買完菜回到小米的小窩,小米便端坐在沙發(fā)上看“蠟筆小新”,她知道梔子在廚房從不讓她插手,因爲她一插手鐵定是幫倒忙。
“好啦,我得回去了”,梔子草草地吃了些,把金針菇盡夾到小米碗裡。
小米塞了滿嘴的金針菇把頭從碗中擡起來含糊道:“你什麼都還沒吃,怎麼就要走”?
梔子笑笑,“剛想起還有些事,我回家還可以吃,你多吃點,不許浪費哦。還有把嘴巴擦一下,油都快掉碗裡了”。
轉身打開門離開,留下小米一個人看著滿鍋的美味發(fā)呆,半晌才反應過來捲起袖子準備大幹。心想這可是梔子辛辛苦苦給她做的火鍋,堅決不能浪費。
從小米家到安家並不遠,解下外套緊繫在腰上,五彩的霓虹,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人行道旁的淡淡青草香,熱身,起跑。
梔子喜歡慢跑,不是很遠很急的路程她都會跑步前進,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一種習慣,讓人心疼的習慣。
很小的
時候,便爲節(jié)約兩塊公車錢,將錢存起來買自己想要又沒辦法向安家開口要的東西而開始把“跑”當作交通工具,無奈並快樂地成長著。
“OK,半小時準時到”!梔子看了看腕錶,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只是踏上樓梯後的腳步還是變得有些沉重,從昨天晚上跟蘇暮蓉頂嘴離家出走,今天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風雨”迎接自己。加上今天小米得罪安樂微,也不知她又會上演哪一齣戲碼。
想畢無奈地搖搖頭,深呼吸,將鑰匙插入鎖孔。
順利地打開,迎面是記憶中從未溫順看過自己的兩雙眼睛。
蘇暮蓉靠在沙發(fā)上,雙手端在胸前,安樂薇雙腿盤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顯然眼睛有哭過的痕跡,紅通通的。
不祥的預兆如同即將暴雨灰暗的天空掃過頭頂,雖然有天花板頂著,依然壓得梔子喘不過氣來。
“梔子”!
終於在那幾秒靜默得可怕的時間後聽到如雷般的一聲吼叫,梔子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已經(jīng)習慣在自己耳膜上裝上隔離層、防震器。
坦然地換好鞋走進客廳,衝著蘇暮蓉彎腰點頭,“蘇阿姨,我回來了”。
蘇暮蓉的臉在抽動,像是在找尋一個能讓爆破點達到最大毀壞度的方式,鬆弛的皮肉來回扯動,有些滑稽。
安樂薇憤然地從沙發(fā)上立起來,丟下抱枕,血紅的眼睛充滿敵意,一副恨不得將梔子碎屍萬段的架勢。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將我的鞋子毀壞,想害我在發(fā)佈會上出醜,還因此丟掉代言”。
這個消息確實有點震驚,也難怪她會發(fā)這麼大的脾氣了。蘇暮蓉還在保持沉默,看來隱忍得有些辛苦,這倒讓梔子有些意外。
轉身直面安樂薇,平靜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啪”!
暴雨總算落下,響亮得很。梔子算算,也該下了。
蘇暮蓉揚著的手有
些微微發(fā)麻,像是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這個巴掌上,所以力度集中,於是反衝力回擊過來讓她的老皮有些難以消受。臉上的皮肉抖動得更厲害,因魚尾紋過厚而向下搭拉著的眼皮也向上緊繃地糾纏著,眼珠從聳拉的眼皮裡快要蹦出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凸顯她的憤怒。
“你還敢狡辯,你要報復,你要恨我衝我來,幹嘛那樣害薇兒,再怎麼說她也算是你姐。你怎麼下得了手,你明知道她對這次代言很在意,你存心想毀了她是不是”?
安樂薇聽到這席話,更是委屈得眼淚又刷刷地從那雙嫵媚的大眼睛裡流出。
梔子隨意的用手背抹過嘴角滲出的血跡,冷靜得像剛剛什麼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我沒做過”。
“明明就是你,上一次穿後鞋子還好好的,偏偏你一送鞋過來,纔剛穿上舞臺,鞋根就壞了,媽買的可是Cuicc的名牌,哪會像你的那些地攤貨一樣容易爛掉,如果不是蓄意的,你又怎麼解釋”!安樂薇不依不饒,不分青紅皁白地往梔子身上扣黑鍋安罪名。
梔子不以爲然,倔強地握緊拳頭,重複著剛剛的話:“我沒有做過”!
蘇暮蓉還想發(fā)作,門鈴適時地響起,只得悻悻作罷,扭著老化的臀腰去開門。
“阿姨”!許其文清亮的喚蘇蓉,眼神卻迫不及待地往廳內(nèi)瞄去。
“喲,是其文呀,快進來坐”!蘇暮蓉糾結的皮臉終於扯出一絲難看尷尬的笑容,邊讓門邊朝正看向門外的安樂薇努努嘴示意。
安樂薇會意,立馬做出更加楚楚可憐的模樣嬌滴滴地朝許其文走來環(huán)住其腰,“其文哥,嗚嗚。。。”。
“怎麼啦,薇兒”?許其文一面拍著安樂薇的背安慰道,眼神卻滿是柔情看向立在沙發(fā)處背對著他的梔子。從昨天晚上打她電話就一直關機,直到今天終於打通了,卻總是無人接聽或是乾脆轉接語音信箱,急了擔心她出什麼事,所以纔算準她下班時間找到家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