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肉？爲什麼口感有點奇怪……

疑惑地看了眼慕曜爵，他放下筷子，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問她怎麼了。出於對慕曜爵的信任，葉小溪壓下心底的怪異感，低頭又細細嚼了起來。

可是……

雖然這烤肉味道很好，爲什麼還是覺得不對勁兒？

口感很奇怪，咬著……不像肉。

她忍不住擡頭，凝眸看著慕曜爵，慕曜爵迎上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拿起筷子也夾起一塊烤肉。她很清楚地看到他將那塊醬汁鮮美的烤肉送進口中，咀嚼，然後嚥下。

舉止優雅從容，賞心悅目。

既然他都吃了……肯定沒有問題，是她自己多心了吧？

這麼想著，葉小溪又夾了一塊吃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驗證心底的奇怪感，她連其他菜都沒有顧上吃，一連吃了三塊，又拿起一塊咬了小口，仔仔細細看著邊緣處，想了又想，終於恍然大悟……

瞪眼望著對面姿態優雅的男人，葉小溪輕哼了聲，有幾分質問的氣勢，問他：“你說，這是什麼肉？”

“素肉。”慕曜爵沒有任何猶豫，說完還對她勾脣淺笑，沒有任何被拆穿後該有的心虛，很自然地問她：“喜歡嗎？”

“……”葉小溪完全沒想到他這麼誠實，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用力瞪著他，過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騙人！說好的烤肉爲什麼變成了素肉？”

她就說嘛，爲什麼這烤肉有牛肉的味道卻沒有牛肉的質感……

感情這是拿味道忽悠人的素齋，太過分了！

望著小丫頭氣鼓鼓的表情，慕曜爵心底莫名地愉悅起來，笑著說：“素肉也是肉，難道不好吃？”

“當然——”葉小溪有點泄氣，不好吃三個字噎在喉嚨裡到底說不出口，畢竟這菜比正宗的烤肉還要美味，有著肉的味道卻並不油膩，入口香軟滑嫩，醬汁更是帶著一股清茶香，混在一起有著讓人無法形容的味蕾享受。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略微一想，就明白慕曜爵的目的了，因爲那個男醫生的話，他還是不讓她吃葷，可是又不想失信，這才帶她來這個地方吃素齋。

這裡無論位置還是環境，都恍如古代的私家園林，有著與京城都市相隔時空的古韻，一般人恐怕找不到這個地方，即使找到，恐怕也吃不起……

而他不但找到了，還沒有任何心疼地點了一桌子菜，這一桌子菜品……目光掃過，葉小溪想，這些裡面的肉恐怕都是素肉吧。

其中他花費的心思，她不敢細想下去了……

心底有莫名地的情緒洶涌著，讓她眼眶泛酸，不想被慕曜爵發覺，她咧嘴笑了笑，聲音有些發緊：“當然好吃，唔，食不言，那我先吃了。”

說完，葉小溪努力穩住拿筷子的手，就近夾了片蓮藕，更讓自己像平時吃飯一樣自然……

她垂頭不語，細嚼慢嚥，每樣菜都不肯放過。

也不知道是因爲每樣都太好吃了，還是她想將他所有的心思全部吃進身體裡，那種讓她無法說出的悸動在心口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