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嚴明支支吾吾的,道,“就這樣吧,我會狠狠說她的!娘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被人給害了,我都心疼死了……”
嚴明這是想要用溫情招式來忽悠王馨蘭呢。但是……很顯然並不管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處置周雪意了?”王馨蘭道。
看王馨蘭的樣子,簡直是在審問犯人一般。那居高臨下的氣勢,別提有多牛兒了。
嚴明看到娘子的樣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娘子的想法來做處決的話,娘子一定不會輕易繞過他。
“那……娘子你打算怎麼辦啊?我沒有主意,不如你給我出一個主意吧?”嚴明支吾道。
“不是吧?這樣就妥協(xié)了啊?”聽得韓璐連連搖頭,心想你好歹也再堅持一會兒啊,不管你的周姨娘說得是真是假,但是話總是很感人的嘛。你這麼做,也是在太對不起她了啊!
“還能有什麼打算?”王馨蘭道,“做妾的不安分,收買丫頭、陷害正房,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家裡,都是要出妾的。所以你難道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聽到要出妾,嚴明更是犯了難,道:“娘子啊,雪意雖然有錯,但是不也沒有造成什麼大麻煩嗎?這出妾,未免有些太過了吧?這樣吧,不如罰她幾個月的月錢吧?幾個月都行,娘子你說了算!”
“放你孃的狗屁!”王馨蘭怒道,“罰月錢頂個屁用?我前腳兒罰了她,後腳兒你就大把金銀捧到人家面前去了!
王馨蘭說完,居然就這麼怒氣衝衝的轉(zhuǎn)頭就走,好像事情就此罷休一般。
不對啊!這完全不是王馨蘭的性格啊!
“相公,她幹嘛去了?”韓璐問道。
嚴煜一聳肩,道:“不知道。”
看到嚴明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王馨蘭身後,聽到嚴明極力掩藏著竊喜的聲音傳來:“娘子,我就知道你最英明瞭,最大氣了……”
怎麼韓璐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jié)束呢?王馨蘭現(xiàn)在不當場爆發(fā)出來,可能是情會更糟糕。
翠屏又奉承了一會兒,周雪意就讓她退下了。等了這麼半天,也沒等到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過來抓現(xiàn)行兒,翠屏就知道事情有了變故,也不敢再此多留,恐惹周雪意疑心。
看到翠屏也離開之後,韓璐覺得接下來一定沒有什麼好戲看了。沒辦法,這才乖乖被她家相公給拉回琉璃院去了。
“相公,你說王馨蘭接下來會咱麼對付周雪意啊?”躺在牀上,韓璐還在想今晚的事情呢。
原本應(yīng)該是她和相公花前月下的,結(jié)果不小心撞破了人家的家醜,真是倒黴!
“估計要牽連到咱們了”,嚴煜換上睡覺的綢衣,鑽進被窩裡,道,“估計明天咱門就要被叫到祖母那裡去。”
“爲什麼啊?”韓璐道,“我們最近又沒有做錯事,叫我們幹嘛?”
“作證啊”,嚴煜道,“大嫂一定會將此事鬧到壽康院那邊去的。除了翠屏之外,咱門兩個也是必不可少的人證。”
鬧到老夫人那裡?不會吧……畢竟那種事情很尷尬啊,怎麼好意思當著老夫人的面兒說出來?而且一旦鬧到老夫人那裡去,很可能就不僅僅是當著老夫人的面兒說出來那麼簡單了,還有夫人啊、其他院子裡的姨娘啊,甚至還有可能有公公在啊……哎呦,不會吧?
“娘子,你想什麼呢?”聽到小姑娘不說話,嚴煜問道。
“沒啊”,韓璐道,“就是覺得,王馨蘭應(yīng)該不好意思把這事情鬧大吧?不然豈不是讓她自己成爲整個嚴家的笑柄了?”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嚴煜不解,“不過就是夫妻倆搞情調(diào)沒成功嘛。你覺得以大嫂那凡事都能豁出去的性子,爲了弄走她的一大天敵,這點兒臉她丟不了嗎?”
韓璐仔細想想,覺得也對哦。王馨蘭一直都是以臉皮厚著稱的。
“那怎麼辦啊相公?如果明天她真的鬧到老夫人那裡去,讓我們?nèi)プ髯C,我們給不給他作證啊?”韓璐問道。
“當然只能給她作證了”,嚴煜道,“畢竟她說的也是事實,咱們的確撞見了,也知道了翠屏跟周雪意害她的事。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害她,不光彩。”
也是哦,哎……但是想想要給王馨蘭作證,怎麼總覺得有些助紂爲虐的感覺呢?而且就算實話實說,給王馨蘭作證了,王馨蘭也不會令他們的情。
相公的猜測果然沒錯。第二天上午,老夫人就讓玉娟叫他們到壽康院去了。
“相公,你真的好神啊!你是會占卜嗎?”韓璐崇拜道。
“是用腦子啊”,嚴煜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娘子,我覺得有些時候,你也是有必要多用用你的腦子的,不然繡住了就不好了。”
韓璐吐了吐舌頭:“不是有你在嘛?”
“玉娟姐姐,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韓璐和嚴煜追上了玉娟,問道。
“哎呦,鬧得不可開交呢”,玉娟道,“是大少奶奶和周姨娘,險些在壽康院裡打起來了。大少奶奶說周姨娘害她,還搬來了自己的丫鬟翠屏作證。但是周姨娘說沒有這回事,說這是她們主僕倆聯(lián)合起來的陷害。”
“那老夫人和大少爺怎麼說啊?”韓璐問道。
“大少爺說頭疼,記不清楚了”,玉娟道,“氣得大少奶奶大哭起來。老夫人還能怎麼說啊?只能讓我過來叫三少爺和三少奶奶了。只是三少爺和三少奶奶,真的知道這事兒嗎?”
韓璐“嘿嘿”笑笑,點點頭。
可是嚴明都不幫他自己媳婦兒,他們兩個還有必要去作證嗎?
如果她是王馨蘭啊,就不和嚴明囉嗦了,直接當場把嚴明休了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何必單戀著這一朵肥頭大耳的狗尾巴花?
到了壽康院,大少爺房裡的幾個姨娘都在,二房也過來湊熱鬧了。
聽到李婉言正說著:“聽說大嫂和周姨娘鬧起來了,二少爺不放心大哥,非要讓我來瞧瞧,安慰下大嫂。”
說得冠冕堂皇的, 其實還不是來看熱鬧的?
前腳
兒她和相公剛進屋,還沒等坐定呢,徐夫人和嚴立本也來了。
這下可是夠熱鬧的,都趕上開家庭會議的規(guī)模了。
但是王馨蘭可是挑事兒不嫌事兒大,不佔理的時候,她都能硬挑出幾分理來,更何況是她佔理的時候?
她自己心裡都清楚,典型的“得理不饒人”說的就是她了!既然她得理,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得理還饒人的,那是傻子!
“好啊,人都到齊了,剛好全家人都給我評評理”,王馨蘭聲淚俱下,哭得好不可憐,“到底是我造謠生事,還是周雪意和嚴明合起夥兒來,想要把我逐出嚴家!”
“哎呦,這是怎麼了啊?”徐夫人關(guān)切道,“好端端的,怎麼哭成這個樣子啊?”
“娘,嚴明和周姨娘合起夥兒來害我!”王馨蘭跺腳哭道。
在場這些人,平時都是見慣了王馨蘭專橫跋扈的,還從沒有看到她被人家給欺負哭的樣子。未免心中都有些震撼,徐夫人當然也不例外。
看向嚴明,問道:“明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哎呦……娘,我沒,沒和雪意一起害她啊……”嚴明道,“我怕娘子、敬娘子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害娘子啊!”
“你還說你沒害我?”王馨蘭哭道,“明明是砸門兩個一起遇見的事情、一起查出的真相,可是到了壽康院,你卻閉口不認賬,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好了好了!”老夫人覺得頭疼,道,“都不要鬧了,都少說兩句吧!蘭丫頭,你也不用哭。如果你真的受了委屈,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你嚎得我頭疼……”
王馨蘭立刻收住了大哭聲,委委屈屈的哽咽道:“老祖宗,我也不想鬧成這個樣子啊,多丟人啊……可是我心裡委屈。”
“知道你委屈”,老夫人說了一聲, 轉(zhuǎn)而問韓璐和嚴煜,道:“你們兩個,昨兒晚上去花園兒了?”
“嗯,去了。”嚴煜道。
“那說說,都發(fā)生什麼了,看到什麼了。”老夫人繼續(xù)問道。
嚴煜說道:“就是有人陷害我和娘子,用紅線牽引著,把我和娘子引到大哥大嫂那邊去了。誰知道大哥大嫂正在興頭兒上,弄得挺尷尬的。後來翠屏自己也承認了,說是她引的我們。就這麼回事。”
老夫人確認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韓璐道,“我們才懶得攙和這些事兒呢,我相公更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撒謊。反正情況就是這樣了,接下來老夫人和夫人審吧,和我們可沒關(guān)係了啊……”
“蘭丫頭說,翠屏認罪,供出周姨娘的時候,你們也在場,是嗎?”老夫人問道。
“嗯,在場”,嚴煜道,“但是之後不知道大嫂和大哥他們又用什麼方法去求證了,反正我們在給了大嫂一張,可以隱藏聲音的符咒之後,就回琉璃院了。”
嚴老夫人點點頭,看向周雪意:“周姨娘,如今老三家的話,可是和你少奶奶的話剛好對上,你還有什麼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