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的大堂裡,姚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奉天行,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奉天行微笑,只是這笑容多少讓姚羽覺得驚悚,而也因爲之前早就聞之奉天行行事的作風,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來。
“讓夏儒風到血玫來,當然,我不知道你叫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索性將兩個人一起叫來,如何?”奉天擎插嘴道,原本他是不想搶了親愛的弟弟的風頭的,但是這姚羽怎麼看也覺得有些害怕了,這時候他就得唱起了白臉來。
雖然,奉天擎的想法在奉天行的心中不屑,但是他還是默許了奉天擎的話。
姚羽的臉色一僵,她問道:“你爲什麼要找我?”
“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奉天行看著桌面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嘴角的那一抹笑容雖然迷人,但卻讓人心中感覺到恐慌,這個世界上,也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將笑容展露得如此迷人,讓人心驚,卻無法讓人直視。
“哪裡?”姚羽不假思索地問道,她自認一切她掩飾得都非常好,絲毫沒有任何能讓人懷疑的漏處。
奉天擎這時候也想聽聽,這奉天行是怎麼看出了關鍵點的。
他微微一笑,沒有直面回答:“一個人最蠢的地方,就是以爲自己很聰明,當你踏進了別墅,點名要與桑冉交談,讓我們?nèi)Ω豆^府邸裡的夏儒風。一步錯,步步錯?!?
姚羽一愣,並不是很明白奉天行話裡的意思,但是也能從他略帶嘲諷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而一邊的奉天擎則是微笑,怪不得父親常說,黑道在奉天行的帶領下,會逐漸走向最高點,而若是他的帶領下,則是會慢慢散了夥。
當初奉天擎並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如今看來,父親的眼光的確很準。
因爲這樣獨特的思維,也只有奉天行在想。
當姚羽踏進奉氏別墅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想,會不會是姚羽是替夏儒風來查探虛實,或者是覺得這個女人的心機不簡單,甚至是更加提防她。
而奉天行所思考的則是,爲什麼要暗殺掉公館府邸裡的夏儒風,纔去找真的夏儒風。
這樣的小細節(jié),必須是過目不忘的人才能放在心上。而奉天行的確也真的做到了如此,所以才能推斷出之前錯誤的定論。
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做出安排,在還未得到證實之前,就已經(jīng)將所參與的人都包含了進去,也就更能猜出對方下一步動作。
察覺到奉天擎的目光,奉天行側(cè)目看向他,無聲問道--怎麼了?
奉天擎再次失笑,他還真是將他當成了身邊人桑冉了啊,隨便一個眼神就以爲他能讀懂他眼底裡的意思。
奉天行了然,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能不能把奉氏的股份多分三成給我?”奉天擎厚著臉皮問道。
奉天行點頭,道:“可以啊?!鼻罢咩等?,臉上多了絲莫名,這麼簡單?
“奉氏就交給你管理,我休息一年?!苯?jīng)過了這麼多事情,奉天行心裡心裡的某個想法像個雪球似
的,越滾越大,越滾越大,直到超出了負荷。
“……”
過了半個小時,兩人前後走進大堂,看著血玫,問道:“考慮得怎麼樣?”奉天擎彈了彈手中的香菸,菸灰有些隱隱飛到了姚羽的眼中。
她忙閉起眼睛,過了許久才睜開,澀痛的眼睛這纔沒有了異樣。
“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傷害我們?”姚羽嘗試討價還價,然而奉天行卻不吃她那一套,喚了聲外面守著的人。
等人一進來,奉天行冷眼看著姚羽,道:“將公館夫人押下去,讓人好好看守?!?
“殿下,是客房還是?”那人問道,奉天行點燃了根香菸,將打火機丟給身後的奉天擎,後者忙接住,看了眼手下,道:“地牢吧,最近經(jīng)費緊張,客房不夠住?!?
姚羽一聽,可急紅了眼,驚聲道:“你們竟然敢把我關進地牢?”
有些人就是這樣,仗著有些身份,已經(jīng)處於劣勢了可還不忘將身段放低,仍舊想著能用威嚴震懾對方的心靈。可若是普通的男人,那倒還好,聽見了公館夫人這樣的一個稱呼。
可她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奉天行。這人向來強硬的手段,曾經(jīng)逼迫過一個國家的總統(tǒng)對他所統(tǒng)領的黑道放行。也是因爲有這樣的先例,所以黑道上的人對奉天行,那是敢怒不敢言。
何況眼前的不過是一個過氣總理的千金,一個公館的妻子?
論手段,姚羽是比不過奉天行的,而且輪頭腦,奉天行更是甩了姚羽十八條曲曲折折的街道。
這一點,即使姚羽再不願承認,她也得承認。
沒有辦法,她只好屈於奉天行的脅迫,照他們所說的打了個電話。
在打電話的時候,爲了防止姚羽耍花招,奉天行讓奉天擎的一個得力助手用刀劃著姚羽的皮膚,只要她多說一個字,說錯一個音,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就會毀於一旦。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特別是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將容顏看得比什麼還重,甚至於生命。
而奉天行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他才能讓姚羽這樣順從他的意思。
讓看守著姚羽,奉天行抽空到陽臺喘了口氣,“你很久沒睡了?!鄙磲醾鱽砹朔钐烨娴穆曇?,他依舊保持著最先的姿勢。
在奉天擎以爲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奉天行清冷的聲音在這樣的初春裡顯得特別淡漠。
“以前跟那羣老傢伙鬥爭的時候,最長的一個時間是十五天沒有闔過眼,這點時間又算什麼?”
奉天擎微嘆,“我已經(jīng)不知道父親把黑道交給你是對還是錯,對的當然是在你的帶領下,黑道已經(jīng)成了國家默許的存在,可錯的也是你這性格?!币郧暗姆钐煨须m然淡漠,但是卻不像如此這般讓人難以接近。
“一個人的個性又能和環(huán)境牽扯到多少關係?”要怪只能說那顆心已經(jīng)得不到任何的滋潤了,也就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如此擔心在被桑冉滋潤著的心,有一天會回到原點。
“桑冉改變了你許多?!彼麄兯诘牡胤绞茄档姆痔?
,也是同總部那般坐落在繁華的街道中,但是樓層很高,街道上的紛雜一般都不會影響到上面。
奉天行沒有再說話,默默無言地看著樓下如同螻蟻一般的人們。
兩個人猶如神作一般的完美,一個舉止優(yōu)雅,一個面容淡漠;一個背靠著鐵藝欄桿慵懶地吐著菸圈,一個雙手撐著欄桿俯瞰景物;一個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裡的光芒,一個內(nèi)斂卻閃爍著精光的利落乾脆的短髮男人。
看了眼腕上的表,奉天行拿出電話給桑冉打了個電話,大意是讓她先休息,晚上回去再跟她細說。
而在夏儒風兩人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趕來的時候,奉家別墅裡的桑冉和莫韻則是再一次侵入餘音山查看新一和雅和。
兩個人都是從小看著新一長大的人,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捨不得這兩個孩子的人,除了奉天行和桑冉,那鐵定是莫韻。
新一和莫韻從小就混在一起,但凡兩人其中的一個惹火了桑冉,最後的結(jié)果一定是兩個人一起來道歉請求原諒。
因爲莫韻從小就教著新一說:同甘易,共苦難。
似乎是要反駁莫韻的這一句話,每當莫韻出了什麼小事情,必定是新一扛上了責任攬上自己的肩膀。
此時雅和已經(jīng)睡夠了,她趴在新一的胸口前,噗噗著不知道說什麼,新一輕輕地拍著雅和的後背,道:“乖一點,再等兩天就能看到媽咪了?!?
桑冉和莫韻兩人一聽到這話,眼淚衝出眼眶,儘管視線再模糊,她們也沒有伸手抹掉眼淚,更別說找紙巾了。
“咿咿呀呀……”雅和揮舞著小手,似乎是在不滿新一的話,他將揪著他麪皮的手扯下:“好啦,你先吃就給你要來?!闭f完,新一將雅和抱到了一旁,翻了個身拿了個蘋果再用力地砸向門口。
一會兒,門再次被打開了一道縫:“怎麼了?”
“我妹妹身上的衣服都穿一天了,送套新的來!”
桑冉和莫韻一聽,忍俊不禁,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
而門外的人似乎有些爲難,但還是說道:“好的,等會兒。”說完話,新一就聽一陣腳步聲離去,這樣說來,現(xiàn)在看守在外面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心裡打著主意,桑冉豈不會看不懂新一的心思,她不由說出了口:“傻小子,你怎麼離開啊?乖乖在那裡等著你爹地去接你,別胡鬧!”
莫韻和奉瑜對看一眼,也沒提醒桑冉她說的話新一是聽不到的,而且看這樣子,新一連所在的地方是哪裡都不知道。
這時候,白虎的電話突然響了,取出來一看是殿下的,看了眼桑冉便走到一旁接聽。
“是!”掛了電話,白虎和青龍默契地看了一眼,然後對桑冉說道:“夫人,屬下去接應殿下。”
桑冉扭過頭,問道:“奉天行怎麼了?”
“殿下沒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屬下去做!”白虎微微弓腰,語氣恭敬道。
桑冉也沒有懷疑,點了個頭就讓白虎出去了,當她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連青龍也不見人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