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那一晚開始,她就已經(jīng)是杜清雅的影子,看著始終不發(fā)一語的墨連煜,蘇落淺轉(zhuǎn)身離開,在觸及到門把手的那一刻,緩緩開口:“墨連煜,以後不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話語像是在和過去告別,更是對自己的心理暗示,無限透支自己的尊嚴之後,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再也不見。
蘇落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教學樓的,每一個腳步都像是踩在雲(yún)層裡,觸摸不到地面的空虛感讓自己萬分恐懼,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落淺,你怎麼樣?”看到蘇落淺出來後急匆匆跑過來的秦璐一把手挽過她即將要倒下的身體,看著一頭扎進自己懷裡的蘇落淺,秦璐焦急地問著。
“秦璐,我好累,回宿舍吧。半晌後,蘇落淺有氣無力地聲音才傳了出來。
“好。”用力撐起蘇落淺,秦璐無視在場的所有人,徑直把蘇落淺帶走。
秦越在秦璐威脅的眼神下,看著漸漸遠去、情況糟糕的蘇落淺,再看看遲遲沒有出現(xiàn)的墨連煜,這已經(jīng)表明談話失敗。
研討室裡,墨連煜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動作,面對先前的質(zhì)問,沉默應該就是最好的承認,看著聲淚俱下的蘇落淺,他只是無法欺騙。再也不要出現(xiàn)?如果生命裡真的沒有遇到過,如果相處中真的沒有動搖過,那麼他是不是會選擇放手,墨連煜的手死死拽進拳頭,一拳敲進桌裡,他到底要怎麼做。
進門的秦越就看見這樣的墨連煜,頹廢的氣場和他格格不入,“墨總,你?”看著手上已經(jīng)映出些血痕的墨連煜,秦越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以前是一心想撮合墨連煜和蘇落淺,想用一段新的感情磨平總裁的創(chuàng)傷,看著越來越親密的兩個人,以爲事情都會風平浪靜,他沒想到暴風雨會來得這麼快而猛烈。
“秦越,你覺得杜清雅和蘇落淺像嗎?”墨連煜瞥見門口的身影,喃喃開口。
“不像。”恍然失神後,秦越一口否認,立場堅定。的確當他第一次看到蘇落淺的時候,覺得她和杜清雅有些相似,只是隨著後面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蘇落淺骨子深處的品行是不同於其他女人的,那種渾然天成的堅韌勇敢更適合總裁。
只是聽著墨連煜的問題,秦越不自覺得聯(lián)想到總裁的怪異會不會和杜清雅有關(guān)。
“我們回去。”秦越的話讓墨連煜很快收回心神,無視他探索的目光,往外走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管自己曾經(jīng)是否把蘇落淺當做另外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他只想讓那個女人知道她只是完完整整的蘇落淺。
“墨總?”在一旁始終觀察著的院長,上前打著最後一聲招呼。
“院長。”原本不想停頓的墨連煜還是轉(zhuǎn)過身,“不管你知道了什麼,有些事我還是不想聽到一點風聲。”他知道蘇落淺最在乎的是什麼,如果連這些東西都不給她原封不動地保留好,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只能當永遠的陌生人。
“是,是,我知道,你放心。”善於看人臉色的院長一點就透,再三保證後才送走了墨連煜,想到極有可能是墨連煜女朋友的學生待在自己的學校裡,既感到欣喜又覺得壓力巨大,急匆匆地去和校長商量對策去。
“總裁,
回公司?”看著車內(nèi)不停揉自己腦袋的墨連煜,秦越纔打破死一樣的沉寂。
“回家吧。”那張蒼白的小臉時不時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裡,聲聲的質(zhì)問讓他心神乏力,“不,還是去上島酒店。”看著車窗外不斷退去的風景,他也該重溫一下所有連接點的開端。
“杜老,這是我們家主親手找來的資料,我想對你應該有用。”
“這是什麼?”翻開文件,杜老凝神,手不僅顫抖一下,“你們怎麼會知曉我的計劃?”
這幾天他一直各種活動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的寶貝女兒很快就要回來了,在自己各種分析、勸說之下,她已經(jīng)動了心,還主動聯(lián)繫了墨連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寄去的包裹就像是扎進水的石頭久久沒有迴應,所以他有些心急。
那個一直呆在墨連煜身邊的那個女人一直就是他的心患,以爲自己先前的小動作會起到一定的作用,沒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想到即將回來的女兒會沒有立足之地,再也得不到墨連煜的關(guān)注,他這幾天夜夜難安,可是沒想到這些事情居然都被他們知道,而且還要出手相助。
杜老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幫我?”生意場上沒朋友,白吃的午餐不知道有沒有毒,更何況自己從沒有見過這雙幕後黑手,杜老一臉謹慎地看著他們。
按著陳立然的叮囑,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眼站起身:“你不就是來尋求幫助的?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另外選擇別人。”
“我只是問一聲,你們別心急。”看著真要離開的兩個人,杜老立刻放軟身子,起身討好,“我們還可以聊聊的。”
在杜老好說歹說下才終於繼續(xù)下去,“最新消息,那個女人已經(jīng)知道杜清雅的存在,而且非常介意自己被當做替代品,你要做的事就是給她致命一擊,以她的性格一定會離開墨連煜。”
“這些都是墨連煜曾經(jīng)爲杜清雅做的事,而這些又是他對蘇落淺做的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好這件事,更何況我們已經(jīng)給你準備了而大量人證,你就放心地做。”
雖然不知道家主爲什麼花了這麼多力氣來蒐集這些資料,但是看著他佈置得小心翼翼,盡力減少對那個女人的傷害,他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看著羅列清楚完整的資料,杜老不由輕顫,希望他結(jié)交的會是永遠的盟友,不會變成敵人,不然自己怎麼死得他都不知道。
“這些東西杜老可以慢慢看,要執(zhí)行的時候聯(lián)繫我們就可以了。”看著遊神的杜老,兩保鏢一前一後離開飯店。
一出門立刻撥通電話,“家主,事情已經(jīng)完成,是,我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督的。”
學校門口的陳立然掛斷手中的電話,拔掉自己右耳裡的耳機,看著墨連煜消失的地方漏出嘲諷的笑容。
沒想到一早趕來的他居然會在門口遇到墨連煜,看著他步履匆匆的樣子,幸好昨天他就趁蘇落淺不注意的時候給她裝上了監(jiān)視器,兩個人的對話一點不漏地傳進自己的耳朵,要不是嗓音的熟悉感,他不相信那個焦急解釋的人會是墨連煜。
再也不見?希望事情真的會這樣發(fā)展,但是作爲對手的他知道這次的墨連煜絕對不會輕易放手,動了心的男
人是可怕的,尤其是墨連煜這種,所以這次的計劃勢在必行,他要徹底擊垮蘇落淺的幻想,只有這樣她才能迎來最後的新生。
杜老一定不會這麼老實,會想辦法自己直接執(zhí)行,但是這些都在他的考慮範圍內(nèi),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每一步,計算好所有的傷害,所以,蘇落淺,你一定會知道誰纔是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
看了一眼充滿朝氣的校門,陳立然露出得意的笑容,放下手剎,直接驅(qū)車離開。
校園裡,走到一半的蘇落淺坐在長椅上不肯再離開,“秦璐,一起坐下來休息會,我好累。”說完笑得看著秦璐。
看著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秦璐鼻子不由發(fā)酸,一屁股坐下來:“笑得真難看。”累是蘇落淺回來後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可是以前的她從早到晚做四五分兼職都從來沒有說過一個累字,可是現(xiàn)在就像是個年邁的老人,所有的精氣神都在一點點消失殆盡。
以前她一直催著蘇落淺找個男人好好依靠,可是現(xiàn)在看著爲情所傷支離破碎的蘇落淺,秦璐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甚至都不敢問剛剛的談話內(nèi)容,憔悴走出的樣子分明比昨天還要糟糕,“落淺,我們?nèi)tv吧。”
“我正好有一張抵用券券,再不用就要過期了,反正沒事我們就去吧。”秦璐熱情地提議著,據(jù)說KTV是最好的療養(yǎng)情傷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把蘇落淺帶去,還沒等蘇落淺做出反應,秦璐已經(jīng)自發(fā)地帶她往門口走去。
看著公交站牌前紛紛躲閃的人羣,秦璐攔下了一輛出租:“實在是太冷了,我們還是坐這個吧。”看著一直在盡心盡力護著自己的秦璐,一股暖流涌上心頭,點點頭坐進車內(nèi)。
看著點歌單上一首首經(jīng)典的老歌,聽著秦璐尾尾唱來的悲傷情歌,配上生離死別的背景畫面,每每都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的她現(xiàn)在就連一點眼淚也流不出了。
看著依舊唱得撕心裂肺的秦璐,蘇落淺好像看到了那個可憐棋子的故事,那是屬於她的悲涼人生,甩甩頭讓自己儘可能地擺開那一段夢魘。
說好再也不見,可是自己的心卻一直掛念在那裡,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內(nèi)心的煎熬,疼過、痛過,那就該讓所有的事都畫上句點,她蘇落淺只是那個一直爲家庭奔波的貧窮女,他們應該各回各位,時間會讓一切都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
“落淺,你也快點來唱吧,今天就我們兩個人。”秦璐拉著蘇落淺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握緊手中的話筒,“只因爲我不想打擾,只因爲怕你解釋不了,只因爲現(xiàn)在你的眼睛裡,她比我還重要……”看著相攜離開的背影,還有一個人的絕望和孤單。
蘇落淺哭了也笑了:“秦璐,你看她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那個傻瓜是不是就是我?
看著執(zhí)著地拿著話筒,重複唱著的蘇落淺,秦璐知道她終於開始宣泄自己的情感了,“落淺,你只是愛錯了,這年頭誰沒認識幾個渣男,我們要唱重頭再來。”
整整四個小時,她們就像兩個瘋子一樣躲在這裡又哭又鬧,直到把渾身的力氣用盡,兩個人才摸著自己嘶啞的喉嚨走出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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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