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擎大聲喊了一聲,薄靳熙剛回頭,一柄鋒利的刀已經刺了過來。
他一把推開莫長安,刀刃也在這瞬刺進他的腰部。
剎那間,鮮血便浸染開來,染紅了衣服,十分刺眼。
“薄靳熙!”
莫長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靜止。
她飛快的扶住了薄靳熙,心隱隱一痛。
“薄靳熙你不給老子活路,老子寧願和你同歸於盡!哈哈哈……”
曹磊詭異猖狂的笑了起來,下一秒就被裴少擎踹飛,狠狠的撞到一旁的柱子上,一根鋼釘直接穿透了胸口,當場斃命。
“靳熙,靳熙你沒事吧!”
裴少擎看了一眼薄靳熙,語氣十分著急關切。
薄靳熙還未說話,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莫長安見狀,本就搖搖欲墜,哪裡受得了這個刺激,緊跟著也昏倒了。
裴少擎陰沉著臉,衝著一旁的人怒吼:“都他|媽愣著想死嗎,給我把人擡到車子上去!”
手下迅速的擡著兩人上了車子,裴少擎扭頭看著死去的曹磊,和其他六個人,冷冷吩咐:“把他們幾個都做掉,丟進風浦江餵魚!”
語畢,裴少擎親自開車飛速駛出了工廠,直奔最近的醫院。
馬路上,一輛悍馬如同閃電一般疾馳,橫衝直撞,連闖十五個紅綠燈。
豐城曙光醫院。
兩個急救室的搶救燈不停閃爍。
沈昱方飛揚從電梯間出來,一轉彎便瞧見走廊裡,靠著牆壁站著的裴少擎,快速跑了過去。
“靳熙長安怎麼樣了?”方飛揚關切追問。
裴少擎淡漠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急救室。
言下之意,還在搶救,他也不知情!
緊跟著,李秘書和王芒也趕來了,同時還有江如和薄長鴻,薄心妍和薄斐川。
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瞬間讓走廊變得擁擠。
江如傷心地靠在薄心妍的懷中,整個人很脆弱。
尤其是聽到薄靳熙是被利器刺入身體,一改平時的沉穩,脆弱的不堪一擊,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薄長鴻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擔憂。
倒是薄斐川,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急救室,巴不得薄靳熙再也出不來。
突然,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護士推著推牀走了出來,喊道:“莫長安的家屬在哪裡?”
聞言,薄家的人沒有一個人動,王芒看了一眼這詭異的氣氛,走上前去。
“護士你好,我是長安的經紀人!”
護士淡淡看了一眼王芒,點點頭:“你跟我來辦一下住院手續吧,病人多處磕傷,胸腔內有些出血,這幾天要好好靜養!”
“好好,謝謝護士!”
王芒跟著護士離去。
江如看了一眼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昏睡的莫長安,恨不得衝上前狠狠教訓莫長安一頓。
偏偏,莫長安此時沒有意識,江如只能等她醒來。
她覺得這次出事太意外,江如擡眸看向裴少擎,冷聲質問:“少擎,你如實告訴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靳熙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裴少擎擡眸看了一眼江如,思想掙扎了幾秒,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一下。
有人綁架了莫長安試圖謀害,他和薄靳熙前去解救,結果快回來時,不小心疏忽大意,讓歹徒傷到了。
江如聞言,臉色驟變,狠狠咬牙:“莫長安,都是你害了我兒子!”
薄長鴻很是冷靜,看向裴少擎:“那那些歹徒呢?報警處理了嗎?”
裴少擎搖了搖頭:“靳熙和長安都是公衆人物,不宜聲張,我們低調處理了,絕對不會再給他們機會害人!”
薄長鴻點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
裴少擎難得的多說了好幾句話。
“我找莫長安那個狐貍精去,都是她害的我二哥受傷!”
薄心妍氣沖沖的站起身,作勢要去找莫長安算賬。
一旁的沈昱和方飛揚相互對視一眼,相繼安慰情緒有些偏激的薄心妍。
“心妍,這事情也不能怪長安啊,再說她還昏迷著呢!”
“是啊,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那些歹徒,而且長安也是受害者!”
薄心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方飛揚他們幾個:“不是你們二哥,你們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莫長安,那些歹徒能傷到我哥哥?她就是昏迷我也要給她弄醒,過來等著我二哥出來!”
薄心妍氣沖沖的朝著莫長安離去的方向衝去,火爆的性子連方飛揚都攔不住。
薄長鴻和江如並未阻攔,像是默認了。
方飛揚和沈昱裴少擎相互對視一眼,多少不放心,還是讓沈昱追了上去。
不然,莫長安有個什麼好歹,薄靳熙醒來也是不答應的。
……
南郊鐵皮工廠。
宋澤星開著車子緩緩駛入工廠時,只見現場一片狼藉,好幾處地上都有大片的鮮血,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心頭一慌,急忙下車四處看了一遍。
直到在地上看見一串手鍊,撿起來仔細看了半天后,臉色驟變。
是莫長安的手鍊!
又看著地上的鮮血,宋澤星不免亂想,難不成是莫長安抵死不從,被他們女幹殺了?
宋澤星不敢想象,立即撥通了秘書許諸的電話,讓他不惜一切去追查莫長安的蹤跡,旋即轉身上車,飛速趕往許晴兒的醫院。
他黑沉的臉色十分難看,猩紅的眸子中充滿了殺氣。
許晴兒,要是莫長安有個好歹,老子非要廢掉你!
這還是宋澤星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有過的過激,從未有過如此在乎一個人生死的緊張。
想到莫長安可能死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還沒有得到那個女人,怎麼就可以出事了……
豐城人民醫院的VIP病房裡。
許晴兒正在和姜詩語通話,研究對策。
而姜詩語正在距離鐵皮工廠不遠處的地方,看著一輛黑色的勞斯勞斯離開後,冷冷一笑:“你的未婚夫,好像不僅僅是擔心莫長安耍詐!”
“你看見阿澤了?”
姜詩語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嗯,這急匆匆的架勢,倒是像要回去找你興師問罪!”
因爲計劃失敗了,許晴兒心情本來就很不爽,這下聽見後,更加妒恨。
“行了,現在計劃失敗了,薄靳熙那邊肯定會追查到底的,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相處應對之策!”
“曹磊都死了,你怕什麼,再說我用的身份是假的,他們就是查死也查不到,最多聯想到你頭上,不過沒有證據,你怕什麼?”
“你肯定絕對查不到嗎?”
“當然,我看起來那麼傻?我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輕易落下把柄給人抓,那是白癡不是我!”
聽著姜詩語的話,許晴兒終於放心。
“這次算是莫長安福大命大,哼!下次我們再想別的計策!”
姜詩語微微瞇眼,應了一聲:“好,期待下次合作!”
說完,主動掛斷了電話。
姜詩語坐在寶馬車內,臉一點點的扭曲起來,滿臉都是猙獰。
她雙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望著不遠處的工廠,有些瘋魔。
“莫長安你這個賤人,算你這次走運,下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後悔,後悔勾|引了我看上的男人!薄靳熙只能是我姜詩語的!”
……
宋澤星開車趕回醫院,氣沖沖的闖進了病房裡,許晴兒正靠在牀邊,無聊的玩著手機遊戲。
瞧見宋澤星迴來,笑臉相迎。
下一秒,“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裡尤其突兀響亮。
許晴兒偏著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宋澤星。
她擡手捂著被打的臉頰:“阿澤,你幹嘛?”
“說!莫長安呢,她在哪裡?是不是你和姜詩語弄死她了?”
宋澤星情緒有些偏激,怒聲叱問。
許晴兒心中一痛,看著宋澤星這幅模樣,突然自嘲一笑,聲音都有些顫抖著。
“阿澤,你這是在爲莫長安擔心,所以打我嗎?”
宋澤星面色一怔,旋即低斥:“蠢貨,我是爲你的愚蠢行爲打你,你知不知道,真的鬧出了人命,薄靳熙那邊會放過你?”
如今,這冠冕堂皇的話,早就騙不了許晴兒。
許晴兒心中冷冷一笑,有些悲涼。
只不過,她沒有徹徹底底得到宋澤星,當上宋家女主人之前,許晴兒纔不會傻到因爲這件事和宋澤星翻臉。
許晴兒捂著臉頰,傷心的瞬間紅了眼眶。
她十分委屈,可憐巴巴的望著宋澤星。
“阿澤,就算莫長安那個賤人出事又怎麼樣?潤澤集團已經在豐城如日中天,薄靳熙難道還能爲一個女人,真的公然和你翻臉,刁難你不成嗎?”
“只要你護著我,豐城誰敢動我?還是說……阿澤,你已經不愛我了,所以纔會這樣對我?”
許晴兒委屈的哭訴,看著宋澤星逐漸冷靜下來的面容,她繼續抱怨。
“我生病住院,你不關心我也就算了,如今爲了這麼一件小事情還動手打我,別說莫長安沒事了,就衝你這樣對我,我都恨不得把那個賤人千刀萬剮!”
宋澤星聞言,瞇起眼睛看著許晴兒,問:“你是說莫長安沒事?”
許晴兒生氣的嘟囔起小|嘴,偏過頭去:“哼,你這樣當著我的面,去關心莫長安的死活,對得起我嗎?別忘記,我纔是真心實意的幫著你的女人,一心一意爲你著想的人,如今潤澤集團能發展到這一步,還有我的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