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當然願意……”陸木槿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趕緊的點頭。
這是多麼好的事情啊,不但可以出去,還可以和不算特別招人厭惡的宇文諾一起,她爲什麼不答應呢,真是求之不得呢?
“那好,到時候你只要靜觀其變就好……”
陸木槿點點頭,而那老嬤嬤也笑著離開了。
只是陸木槿總是感覺這老嬤嬤笑的太過於殷勤,似乎是綿裡藏針,不懷好意,難道他們有什麼預謀,或者什麼詭計。
只見那老嬤嬤緩緩的走到皇上宇文衝跟前,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片刻,宇文衝也笑意盈盈,意味深長的瞅了陸木槿一眼。
這一眼倒是讓陸木槿心裡拔涼拔涼的,難道他們還真的有什麼陰謀,想要誘她入局,看來事情有變,她不能坐以待斃。
不等陸木槿多想,只聽到殿外公公尖銳的一聲高喊,“雅寧公主駕到……”
只見殿外走進一個妙齡女子……
身穿淡藍色的,白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殊璃清麗的臉蛋上有著稚嫩的嬌滴滴,同時又不失絲絲勾魂的嫵媚。
如此佳人,那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就如同誤入人間、沾滿凡塵的仙子,如此的現身,硬是讓在場的男子遽然失了魂魄,只是傻傻的盯著望著。
而女子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屬於蒼藍色,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從身邊一過,她身後總散發著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清甜質樸。
“父皇、母后,寧兒回來了……”雅寧公主一進大殿,親熱的喚了一聲皇上和皇后,便迫不及待的奔到他們跟前。
“寧兒,快給母后看看,有沒有清瘦……你這丫頭,都出去遊山玩水這麼多年,都不記得回來看看你母后和父皇……”
劉若蘭親熱的拉著雅寧公主的手,四處打量著,那副親熱甜蜜的樣子還真的會讓人誤以爲他們是一對親生母命。
可是一旁的玉瓊告知陸木槿,雅寧公主和皇后娘娘並不是親生,只是雅寧公主的母妃在生她時難產去世了。
而皇后娘娘見她可憐,便把她帶到身邊撫養,所以雅寧公主是和諾王爺一起長大的,因此二人的關係也是相當的要好。
由於白燁修和宇文諾關係好,所以雅寧公主也和白燁修很熟,幾乎三個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因此都是要好的很。
聽了玉瓊的話,陸木槿倒真的有些疑惑了,既然皇后娘娘能夠如此心善的撫養別人的孩子,那按道理她不是一個陰險狠毒的人,可是爲何皇上會防她奪權篡位,而皇后又爲何要爲難她這個素昧平生的人?
一時間,陸木槿倒真的有些犯怵了,她真的無法撥開眼前的這層迷霧,只好暗自嘆息道:這宮裡的女人果真是複雜的,真是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寧兒,快到父皇這裡來,讓父皇好好的看看你……”宇文衝笑呵呵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那真心的笑容讓人可以看的出他的確很在乎很重視眼前的這個雅寧公主。
“父皇,母后,你們不要擔心兒臣啦,兒臣在外一切都好,而且這次雅寧回來,還給你們都帶了禮物呢……每人都有哦,呵呵……”
清脆悅耳的聲音再度傳來,整個大殿裡充滿了溫暖和甜蜜。而一邊的雅寧公主則是興高采烈的忙著把她從外面帶回來的禮物一一攤開,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父皇,母后,這對並蒂人蔘是兒臣去西域時,偶然中獲得的絕世補品,你們看這對人蔘是連爲一體,緊緊相擁的……所以兒臣斗膽把這對人蔘獻給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一生幸福美滿,永不相離……”
“丫頭,有心啦,母后和你父皇謝謝你了,可是今天赴宴的人有些人可是你不認識的哦,要不我還是給你介紹一下啦……”
劉若蘭笑著接過雅寧公主奉上的人蔘,笑的合不攏嘴,也許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公主的,要不她不可能笑的那麼真心和坦然。
陸木槿見眼前和睦融融的情景時,有些不敢相信,原來一直威嚴的皇后娘娘竟然也有這般溫柔和藹的時候,只是她這個無福之人沒有資格得到罷了。
想到這裡,陸木槿心中一團糟,說不出什麼滋味。
爲什麼這裡的人都對她有成見,除了宇文諾,幸好,還有一個人爲她等,對她好。
“母后,千萬別,這次啊,我除了特地回來看你們,還就是爲了回來看看修哥哥的新夫人,這不我要爲他們道新婚之喜,送上我遲來的心意呢?假若你都給我介紹了,那顯得我多沒面子,竟然連自己的嫂嫂哥哥都分不清,認不出來,所以啊,還是讓我來猜猜吧……”
雅寧公主笑呵呵的一邊說著笑,一邊在她那堆禮物中挑選了一個藍色的碩大的夜明珠,興沖沖的走向笑如春風的白燁修,突然這時候,聽到門外一陣尖銳的高喊,“諾王爺駕到……”
陸木槿一驚,沒想到他這個逍遙王爺竟然又遲到了,說不準又去了哪裡風流快活,所以這般晚纔來赴宴。想到這裡,陸木槿心中竟隱隱的泛上了一絲絲淡淡的醋意和苦楚。
擡眸一看,只見宇文諾他清瘦的身子在寬大的白衫之下顯得甚爲單溥,一張清俊的臉孔在燭火的照射下下都掩不了蒼白之色,絲毫沒有初見時的那般瀟灑俊逸,隱隱衰弱之態中,似乎還帶了些大病未愈的意味。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才短短數日不見,竟然清瘦成這個模樣。
一時間,疑惑四起,陸木槿微微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蒼白的男人,只覺得心頭沉重,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堵塞感。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宇文諾還沒來得及請完安,便被一旁的雅寧公主大呼小叫聲給震驚住。
只見雅寧公主飛快的奔上前,摟住宇文諾,撒嬌道,“哥哥……我回來了……你可有想我……”
“你這死丫頭,成天在外面野,還記得有我這個哥哥啊……”
宇文諾狠狠的敲了敲她的鼻尖,滿臉的柔膩的衝著雅寧公主的溫暖的笑著,突然只聽見雅寧公主大喝一聲,“諾哥哥……你爲何這般消瘦,該不會是想我想到這個地步了吧,你這叫舍妹好感動啊……”
雅寧公主假裝一副很感動的樣子,傷感的衝著宇文諾做著鬼臉,起初,宇文諾一愣,見雅寧公主主動的把他的清瘦說是過於想戀她所造成的,於是也就順著她的臺階,趕緊附和道,“是啊,哥哥就是想你想的太過心酸……”
“那好,哥哥快入坐吧,我還要給修哥哥的新夫人送賀禮呢……”雅寧公主衝著宇文諾清爽一笑,接著便奔到白燁修那麼邊去了。
看見他們兩那般和睦的樣子,陸木槿有些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卻不料,宇文諾已經走到她的跟前,一雙幽黑的眸子恍如黑寶石一般,耀亮了陸木槿的眼。
宇文諾見陸木槿竟然坐在自家的席位上,於是忍不住咧嘴一笑,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這裡的座位只有他的王妃或者家眷才能坐嗎?
她這樣明目張膽的坐在這裡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向衆人宣告她不願意做修弟的夫人,而一心的想要做他的夫人嗎?如果這被修弟看到,還真不敢想象修弟會氣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宇文諾的心情莫名的好,無論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眼前她坐在他的跟前,他就已經很開心很知足了。
如果她真的能夠以他王妃的身份坐在他的身旁,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而一頭的陸木槿見宇文諾坐在她身邊,有些納悶的問道,“你坐在這裡幹嘛,難道你要和我坐在一起……”
宇文諾微微瞇起眼,看著那頭的女人有些好笑,這女人竟然還怪他做錯了位置,下一刻,他勾勾嘴角,柔聲道,“那你說我要坐在哪裡……”
“諾……”陸木槿朝著白燁修咧咧了嘴,“像他一樣啊,和他的家眷們坐在一起啊,你這樣和我坐在一起,像什麼話……”
“你很介意?”宇文諾心頭一涼,以爲陸木槿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我倒是無所謂,你知道的,我是古墨國的廢物草包嘛,出了名的,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擔心你給我拖累……”
陸木槿說的輕巧,眉宇間沒有絲毫的介意十分的坦然。
可是那頭的宇文諾心裡卻酸酸的,要是她是個草包,那古墨就不會有才女,要是她是廢物,那古墨國都個個是草包了。
爲什麼那些蠢貨就是發現不了木槿的好呢,她明明就是一顆珍珠,卻總是被大家當成死魚珠子。
不過沒有關係,有他發現她的好,那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都不再重要,因爲他要對她好一輩子。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害她。只是他該如何開口,才能讓她敞開心扉接受他呢?
這是個問題,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