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拍案而起,卻因爲(wèi)站立過快而眩暈起來,搖晃了幾下又坐下了。太子瞥了一眼皇后,慢悠悠起身,冷聲道:“母后,兒臣不在乎你的權(quán)力慾望,也沒想著非帝位不可。如果三年前你阻止袁飛進(jìn)宮,只是因爲(wèi)她和納蘭君得的關(guān)係,不想得罪納蘭王府。現(xiàn)在有機(jī)會讓兒臣得到貓兒,卻依舊不肯爲(wèi)我努力的話,兒臣決不妥協(xié)!”
李皇后臉色蒼白著,擡著手指著皇甫銘玖離去的背影。 щшш?T Tκan?c○
秦裳嘆了一口氣,還沒說話,然後聽見李皇后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
“那個琪王妃,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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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秦裳無奈。
“上次已經(jīng)失敗了,還要再行動一次麼?”
“這次,讓他們連屍體都找不到!”
門口執(zhí)事太監(jiān)忽然道:“琪王妃求見皇后娘娘!”
“不見,”李皇后微瞇著雙眼,“以後,不要讓琪王府的人進(jìn)到晨華宮的圍牆!”
“碰”的一聲,顯然有人根本就沒理這麼一句吩咐,直接闖進(jìn)來了。既然開頭就是生硬的態(tài)度,鍾夏看見皇后也沒有行禮,梗著脖子瞪著皇后的頭飾,眼睛眨也不眨。
李皇后雖然不願意看見她,不過並沒有發(fā)火,只是淡淡的看著下邊,伸出手指支著下巴。
“有事?”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鍾夏知道現(xiàn)在東宮和琪王府已經(jīng)鬧崩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得不得罪,“堂堂後宮之主,居然用暗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是不是太不著調(diào)了。”
“胡說八道!”李皇后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休要在本宮這裡放肆!”
“還希望您這位大人物,不要跟我這個後輩計較纔是。”
李皇后忽然就笑了。
“本宮就是計較了,你又如何?”
“大不了一死,還能如何?”
“本宮倒要看看,那些不怕死的人,最後是如何妥協(xié)的,”李皇后擡眼看了看她身後的茍延,“再簡單的人,也會有一個相對複雜的人情事故。本宮想毀掉你,易如反掌!”
鍾夏看著李皇后握緊的拳頭,冷笑。
“娘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李皇后挑挑眉,沒有反對。
“從前有個人,想要毀掉我,後來,她死了!”
鍾夏扭頭出門,茍延急忙跟了上來。
“你不罵我?”
出了晨華宮,倆人走在宮道上,鍾夏忽然回頭問茍延。
“爲(wèi)什麼罵你?”
“恢復(fù)了我原來的本性,你看,我連這個世道的皇后都敢嗆聲,是不是有點不要命了?”
“反正二十一世紀(jì)的時候,也沒見你怕過誰。”
“頭疼。”
鍾夏仰天長嘆一聲,背起手。
被琪王府和東宮兩邊折磨得生死不能的鐘夏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茍延不見了。這傢伙除了上次被迫離開皇宮,這是第二次跟她不告而別。
“那個該死的頑固又不可愛的女人!”
皇甫銘琪知道鍾夏出宮去找茍延,咬牙切齒地吼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吩咐人備馬出宮尋人。
換過衣衫,正要出門的皇甫銘琪被一個麗影擋住了去路。
“王爺,難道您也要出宮去尋她麼?”
幾天不見的蕭婉消瘦了,精神也差了很多,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劫一般,眼神里居然多了一些看透生死的釋然。
皇甫銘琪憐惜其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這幾可去了哪裡,連蕭朗都不知道,你可知我有多擔(dān)心?”
“臣妾消失了半個多月,王爺也不曾出宮尋找,而琪王妃不過纔出宮幾個時辰,王爺已經(jīng)焦急萬分了。”
皇甫銘琪皺了皺眉,收回手掌。
“婉兒,本王還以爲(wèi)有些事情,我們不必解釋講清,你能理解。看來,還是沒有以前的情誼了是麼?”
“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臣妾有自知之明,斷不敢和王爺提那情誼之事。”
“婉兒。”皇甫銘琪眼眸中閃過失望之色,突地一甩長袍,擡腳便走了。在皇甫銘琪那裡看來,蕭婉辦事向來沉著冷靜,思慮周全,他一直很放心,即便是不打招呼的自行決定,也絕對不會讓皇甫銘琪難辦。可是鍾夏不一樣,她是個不穩(wěn)定的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禍,皇甫銘琪掌握不了她的思緒,更沒辦法提前想好對策。
他絕不承認(rèn)自己是因爲(wèi)擔(dān)心才這麼著急的!
蕭婉淡然的笑著,心裡悽苦。就此離開,也不會擔(dān)心王爺會心灰意冷,厭生棄世了吧!
鍾夏並不難找,一個身著男裝,臉上有著紅色花朵紋身的女子很顯眼,更何況鍾夏根本就沒打算躲著。讓皇甫銘琪找到她,纔好談條件。
以茍延的能耐,想躲起來,別說是她鍾夏,就算是禁衛(wèi)軍來了,也是乾沒轍。鍾夏站在客棧二層雅間的窗戶邊上,感覺到身後那兩道目光像是刀劍一般,就像是要把她劈成兩半。
實在無法裝作沒事兒了,鍾夏皺著眉頭回頭。
“我想找茍延。”
“然後你就可以一聲不吭地出宮,連個招呼都不打是嗎?”
“如果因爲(wèi)我的出宮影響了你的計劃,我沒必要道歉。你又沒有給過我什麼大恩大德,我也不欠你永生永世。你有你的江山夢,我有我的心。少在那兒裝得多麼擔(dān)心我的安全,憂心我的未來!”
又來了,這個女人就不能說兩句讓他不那麼揪心難受的話麼。難道全世界最難聽最能折磨人的手段,全叫她學(xué)了去?
“鍾夏,我告訴你,一直到現(xiàn)在沒對你不客氣,可不是我沒手段!”
“哼,”鍾夏拿眼睛飄著皇甫銘琪的下邊,“也不知道你行不行,娶了那麼多,居然一個後代都沒有。”
“那我們就試試好了!”
“你別過來!”
鍾夏整個身子都跳上了窗子,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回頭朝他大吼:“你要是逼我,我就跳下去!”
皇甫銘琪面無表情地站住腳,然後頭頂上爆出幾條明顯的青筋。說實話,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就算是在現(xiàn)代,如果能嫁給這樣一個人,有錢有權(quán)有心計夠智慧又長相俊美的,應(yīng)該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了。
“跳吧,千萬別指著我在你死後守身如玉不再納妃!”
鍾夏雖然聽了這話心裡極不舒服,不過還是撇了撇嘴冷笑。
“現(xiàn)在也可以隨便娶,本王妃不在乎!”
“你死了,也別指望我主動去找你的茍延!”
鍾夏皺了皺眉,帶了幾分疑惑。
“你不會爲(wèi)了跟我置氣,連奪位這種大事都可以耽誤的吧?”
“本王做事從來沒有計劃,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從這裡跳下去,我馬上派禁衛(wèi)軍對茍延,殺無赦!”
“你敢。”
“試試看?”
倆人僵持了許久,最後是鍾夏敗下陣來,暫且不說她真的相信皇甫銘琪說道做到,主要是她也沒想著跳下去摔個好歹的。
剛下窗子的鐘夏便被人一把抱住,還沒喊出聲便被扔上了牀鋪。鍾夏翻身要起來,皇甫銘琪整個人瞬間壓了上來。
鍾夏盯著皇甫銘琪近在咫尺的俊顏,不說話。如果他不怕他的手下這個時候闖進(jìn)來撞見,她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皇甫銘琪呼吸急促起來,“現(xiàn)在要試一試,本王的王妃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人。”
“那就試試!”
鍾夏像是不要命般地勾住他的脖子,心裡不住地大喊著“快停止,快停止”,可是鮮豔的雙脣掀了無數(shù)次,最後都是安靜,她的腦子混沌著想不清楚,她想起自己的願望,想起回家的願望,如果就此沉淪,會不會萬劫不復(fù)。還有,如果今天發(fā)生什麼,是不是自己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一定會暴露,後果會怎樣?
鍾夏思緒亂飛,後背已經(jīng)緊貼著柔軟的牀鋪。鍾夏一把擋在一下子壓上來的皇甫銘琪的胸膛,聲若蚊蚋。
“你保證,不後悔?”
皇甫銘琪微微一愣,掀脣一笑。
“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
“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今後走什麼路,什麼結(jié)果,你我都不要後悔。”
“我也這麼想。”
“既然你想要,我便給你。”
皇甫銘琪有些疑惑,明知道鍾夏的性子是不會隨便說這些的,可是現(xiàn)在的狀況,一個被衣衫凌亂吐氣如蘭的美女誘惑得神志迷亂的男人,即使是被情慾衝昏的頭腦出現(xiàn)了點疑問,也不過是稍微擡了擡頭。
鍾夏忽然挺起上身貼上了皇甫銘琪的胸膛,吻上了他的脣,這在鍾夏的人生經(jīng)歷中算是第一次不計後果的主動了。
皇甫銘琪將一切疑問埋在了腦後,如果和現(xiàn)在他想要她相比,什麼都不那麼重要了。成親那麼久,他沒主動要求過,她也沒要過,這一次真的是意外,皇甫銘琪這次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淪陷在一片旖旎春光裡。
倆個人後補(bǔ)的洞房花燭,居然是在一個大白天,人來人往的客棧二層。鍾夏像是在報復(fù),發(fā)狠一般將雙腿纏繞在皇甫銘琪的身上。
春宵一刻,曖昧半晌。
午後驕陽似火,燒不過屋內(nèi)滿牀春色。
皇甫銘琪低吼一聲,兩具糾纏許久的*終於歸於平靜,一股溫?zé)岬姆N子噴灑在倆人體內(nèi),汗水溼透髮髻,搖晃著的牀板停了下來,倆人抱在一起,僵持著。汗水夾雜著歡愛後溼熱的空氣,在屋子裡氤氳著曖昧氣息。
鍾夏剛剛經(jīng)歷過情慾之後的嫣紅菱脣,雙頰,像一個熟透的水,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牀上都沒辦法拒絕。可是剛剛雲(yún)雨過後的兩個人沒有一絲曖昧和柔情,甚至連尷尬都沒有。這股冷淡,讓沒經(jīng)歷過的鐘夏也清楚不正常。
皇甫銘琪一個翻身,重重躺在鍾夏身邊,倆人之間一股冰冷之氣蔓延開來,鍾夏不說話,暴露在空氣中裸露的皮膚感覺到陣陣涼意,轉(zhuǎn)過頭想要拉一下被單,脖子突然被人掐住,窒息的感覺瞬間攫住了她。
鍾夏並不掙扎,睜著一雙眸子平靜地看著欺在身上,怒氣衝衝的琪王爺。不是她不怕死,而是她早就料到皇甫銘琪會有反應(yīng),只是沒想到,只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一次,不過不是第一次,他就反應(yīng)這麼大。
果然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還是會在乎第一次有沒有留給他。
“爲(wèi)什麼騙我?”
皇甫銘琪的問題只不過是心裡不甘隨便吼出來的,鍾夏的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
鍾夏沒有回答,皇甫銘琪很快放開了她,一甩胳膊,聲音冰冷。
“滾!”
一個字冰冷絕情,鍾夏身上未著寸屢,慢慢起身,帶著身上深淺不一大大小小的痕跡,赤腳走到屏風(fēng)邊上撿起抹胸長裙,默默穿好,朝牀上同樣光著身子的琪王爺屈膝行了一個禮,轉(zhuǎn)身決然而去。
皇甫銘琪憤然而起,狠狠地一拳打向牀板,低吼著:“你把我當(dāng)成傻子耍,連解釋都不屑了麼?”
鍾夏站在門口,沒有回頭。
“如果你還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請你幫我把茍延找回來。還有,我找王城地圖,並不是貪圖多少寶藏,我對錢財那東西沒什麼興趣,你不必?fù)?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