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依舊冷冷的:“魔界?什麼事?”
笙百媚掃眼四周,像是怕被人聽了去一般:“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說著,她轉(zhuǎn)身走進牡丹殿。
眼見著她自峰頭離開,絕殤?yīng)q豫了一下,擡腳跟上前。
牡丹殿,雖然與她做了幾百年的鄰居,但他從未造訪過,今個還是第一次。
走進主殿,笙百媚伸手招呼他坐下,神色看起來還算正常。
看也不看她,絕殤大大方方的落座在她對面。
對於笙百媚,他本就無感,後來因爲她總喜歡爲難果兒,他對她,便只有厭惡了。
“仙子有話就直說吧。”
冷著臉,絕殤眸光淡漠而疏離。
笙百媚低垂著眼簾,掩下其中的森冷。
轉(zhuǎn)手拎起紫金茶壺,茶水叮咚作響,碧青色的傾瀉而下,淅淅瀝瀝的煞是好看。
“我知道你喜愛天山雪毫,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說著,笙百媚緩緩的將茶杯推至他的面前。
掃了她一眼,絕殤伸手接過,淡淡的道了句:“謝謝。”
笙百媚面帶微笑,親眼看著他端起,湊上淡漠的雙脣,嘴角的笑容變得陰冷滲人。
絕殤愛茶,更偏愛天山雪毫,看著那碧青的葉子,因茶水的沖泡而泛起細細絨絨的白色,襯著碧色的茶水,很是優(yōu)美。
輕抿一口,冷冽的清香渲染滿口,真正的脣齒留香。
笙百媚不動聲色的喝著茶,在他放下茶杯時,卻像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絕殤,你知道落霞有內(nèi)奸嗎?”
絕殤擡起眼,幽蘭色的眸光若出竅的利劍,竟刺的她有些心慌。
“何以見得?”
強壓下心中的不穩(wěn),笙百媚狀似平靜的道:“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問題。”
絕殤挑了挑眉:“哪裡有問題?”
笙百媚始終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
“我也說不上,只是覺得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她略顯敷衍的道。
“比如說?”他冷哼。
除了於果之外,他對誰都是冷漠無情的。
彷彿任何人,任何事,都勾動不了他堅硬冰冷的心。
“此次聖山門兩個弟子失蹤的有些蹊蹺,你們應(yīng)該查一查。”笙百媚淡淡的回著,話音中,好似帶著提醒之意。
不過,絕殤卻並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如何查?”他眼裡露出思索,因爲他亦覺得怪異,只是不知從何下手。
笙百媚搖頭,突然擡起眼,眸子直直的盯著他,像是刺探著什麼。
不知爲何,絕殤越發(fā)覺得煩躁,小腹處似有一團火,在漸漸燃燒。
他皺起眉,滿臉怪異。
“你怎麼了?”笙百媚語帶關(guān)心的問,但是那雙眼眸中,卻不帶半點情緒。
絕殤看向?qū)γ娴娜耍S著小腹處的火焰越燒越旺,怎麼壓也壓制不住,他瞇起了眼睛,神色危險。
“你對我做了什麼?”
聞言,笙百媚笑容陰森,終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她再也不需要裝模作樣,望向他的眸子裡,寫滿怨毒。
站起身,笙百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勾起紅脣,輕聲詢問:“感覺如何?”
絕殤呼吸漸重,幽蘭色的眼底,好像有東西在不停的翻涌。
聽到她的話,他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測。
“笙百媚!”
他怒吼,想要壓下那怪異的感覺。
“你是不是覺得很熱?恩?”笙百媚冷笑著問他,並不在意他的憤怒。
絕殤喘息著,卻暗自心驚。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目光停在面前的茶水上。
“你在茶裡放了什麼?”
若絕殤的眼神是一把利刃,笙百媚此刻已被剜成千萬片。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女人竟會在他的茶水裡動手腳。
真是最毒婦人心!
“沒有什麼特別的,放心,絕對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是在你茶杯上抹了滴蛇妖的精血。”笙百媚滿不在意的回答,嘴角上掛著溫柔滲人的笑。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幫助你,喚醒內(nèi)心最深處的渴望……”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極其輕柔,卻帶著無盡的嘲諷,和快意。
但若仔細去看,你便能發(fā)現(xiàn),她冷笑後隱藏著的蒼涼。
蛇妖性淫,它們的精血相當於人世間最高級的幻藥,能夠勾起任何人心底的慾望,即便是修爲高深的修仙者,一旦沾染,後果將不堪設(shè)想。
換言之,若絕殤沒有慾望,蛇妖的精血,便對他起不了作用。
不得不說,這一次,笙百媚抓準了他的心。
絕殤微微一怔,第一次,笙百媚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冰冷之外的神情。
“蛇妖……?”
他呢喃著,呆滯的後退,胸膛起伏間,呼吸濃重。
“你怎能如此卑鄙!!”
彷彿從牙齒間擠出的憤恨,絕殤眼眸死死的瞪著面前的人,只可惜,因爲精血已融入他的血脈,他渾身燥熱難忍,眼眸波光粼粼,染著的風情讓他此刻看起來沒有絲毫威力。
一幅幅旖旎繾綣的畫面,閃過他的腦海,畫面中,全是於果的音容笑貌,還有她柔軟的紅脣,白皙的肌膚,比例均勻的酮體……
絕殤慌亂了,不,不能,他怎麼能如此下流。
索性閉上眼,盤腿坐在冰涼的地面,想要用打坐的方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別費力了,慾望一旦被勾起,你是沒有辦法撲滅它的。”看著他的動作,笙百媚冷冷的開口。
正如她所說,打坐根本毫無用處,相反,絕殤越發(fā)控制不住體內(nèi)惡魔的甦醒。
踉蹌著站起身,絕殤眸光冷到了極致,咬牙切齒:“給我解藥!”
笙百媚張開手臂,一副迎接的樣子,她眼裡含著期待:“沒有解藥,解藥就是我。”
絕殤怒極反笑:“你也是堂堂修仙界的仙子,居然如此無恥!我絕殤就是死,也不會動你分毫,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笙百媚緊抿著脣,儘管知道他的心,但還是不免的心痛。
原本不俗的容顏扭曲,她冷冷的笑出了聲:“是嗎?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說話間,她手掌翻飛,結(jié)下一道繁瑣的印記,篤的打向門的方向,試圖用結(jié)界將他們困在這溫度漸升的房間之中。
絕殤只掃了那泛著紅光的結(jié)界一眼,不屑的睨著她:“你以爲這樣的結(jié)界就能困住我嗎?”
笙百媚面色一白,她的修爲遠遠不及他,即使再繁瑣的結(jié)界,亦阻止不了他的離開。
蛇妖的精血,只能漸漸腐蝕他的神智,勾出他的慾望將其擴大膨脹到無法壓制,卻不能禁錮他的修爲。
所以,她註定得不到他。
絕殤冷哼一聲,一步步走向門邊,載著無邊憤怒的一掌,狠狠的拍在結(jié)界上。
結(jié)界被破,笙百媚遭到反噬,哇的吐出一口血,再也攔不住縱身離去的人影。
眸子怨毒的瞪著幾乎眨眼間就消失的絕殤,終是不甘的閉上眼。
九華殿,於果的房間中,寂靜的空間裡只有偶爾的翻書聲。
她的面前,堆放著一摞摞的書籍,這些有的是從她師傅的書櫃上拿的,有的是從陌阡宸的藏書閣裡收剮來的。
都是與這個天地,整個六界有關(guān)的記載。
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記憶和概念,最好的熟悉方法,就是看書,索性,落霞的藏書很多,足夠滿足她的需要。
正看的津津有味時,她耳尖的聽到一聲極其細微的動靜。
若不是她精神高度的集中,怕是怎麼也不會聽得見。
微微皺眉,這時候,會有誰造訪?
難道是師傅回來了?
應(yīng)該不是,如果是師傅,他應(yīng)該會直接來到她的房間,根本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回來。
難道,她聽錯了?
不管如何疑惑,於果還是放下書籍,忍不住走出門去瞧一瞧。
走到師傅的門前,木門緊閉,裡面靜寂無聲,沒有任何動靜。
“師傅?”
她試探性的揚聲,等了一會,果然得不到迴應(yīng)。
搖搖頭,她也太神經(jīng)敏感了些。
或許,是她太眷戀師傅,哪怕只離開一小會的功夫,她都想念的心慌。
羞澀的笑笑,於果轉(zhuǎn)過身,就準備回房。
然而,正在這時,她卻聽見從門內(nèi)傳出啪的一聲,異常清晰。
於果腳步頓住了,緩緩回過身,輕敲了敲門。
“師傅?你是不是在?”
她如今可以肯定,師傅一定就在房裡。
但是爲什麼,他一直不迴應(yīng)她?像是,故意躲著她似得……
沉悶的房間中,絕殤?yīng)氉则榭s在牀上,纖細的手指此刻正緊緊的握著一塊木屑,那是從他木牀上扳下來的,可見他隱忍的有多辛苦。
他不想讓於果知道他的處境,所以才躲藏在房內(nèi),就連她的詢問都不敢應(yīng)答。
但是現(xiàn)在,顯然他已裝不下去了,無奈的撐起身,絕殤喘息著,聲音沙啞。
“爲師今天累了,想早些休息,你,回去吧……”
他壓抑的嗓音嚇壞了門外的於果,敲門聲越發(fā)急促。
“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絕殤極力隱忍著將要噴薄的*,尤其在知道於果就在他的門外。
“我沒事,你快回去吧。”
粗喘了兩下,絕殤的聲音裡染了幾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