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沒有辦法,總不能不擦藥吧,現(xiàn)在的她,走到哪身上消腫的藥味就帶到哪,一天比一天的濃。
雖然還不至於會落下什麼疤痕,但這重複的抹藥膏,到哪天才能是個頭。
想到此,於果不禁抱怨起某個消失已久的人。
陌阡宸啊陌阡宸,你怎幹被豬油蒙了心,將這麼一個黑心肝的老頭派到他們的面前,這些日子,她可受死了折磨。
都十二天過去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時間,你怎麼還不出現(xiàn),難道,她真的就要被人趕下山了?
趕就趕吧,可是她不甘心吶!新賬舊賬,她總要討回來的,不然那不就虧死了...
“你在笑什麼?還不起來?”吳老頭說著,還又踢了她一腳。
那過分的舉動,看的在場的其他弟子都有些不滿了,這些天吳助教是怎麼欺負(fù)於果的,他們都看在眼裡,越來越覺得,這老頭簡直就是故意的。
於果縱是不甘心,卻也不得不自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然而,即使她已經(jīng)乖乖的站起,那呼呼作響的鞭子卻還是又向著她抽去,方向,正是於果的面門。
不少人都驚懼的瞪著大眼,尤其是霓裳幾人,若是這一鞭子下去,估計她的臉最起碼要有好一段時間不能見人。
於果下意識伸手去擋,眼見著鞭子離她的臉越來越近,琴瑟再也顧不得其他,衝上去將她一把護在了懷中。
當(dāng)熟悉的奶香和溫暖的懷抱傳來,於果不禁苦笑,琴瑟,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護在我的身前。
與此同時,斜裡伸出了一隻修長的大手,篤的抓住那條黑色蛇皮鞭。
衆(zhòng)人詫異的看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人,尤其是霓裳和陵安,頓時鬆了口氣。
助教他,終於回來了。
“吳衝,我並不記得什麼時候囑託你,用鞭子教育我的弟子。”陌阡宸緊緊的捏著吳老頭的手腕,神色冰冷,那眼裡有著深深的怒火,他刻意的加重了鞭子那兩個字,果然看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心虛。
“若...若不嚴(yán)格教育,如何...如何才能培養(yǎng)得好他...他們...”吳老頭很顯然有些懼怕陌阡宸,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整個人哪裡還有那之前的氣焰。
陌阡宸危險的瞇起了眼眸,那眼中的神色,可怖的令人毛骨悚然。
“哦?是麼?”
緊抓著吳老頭的手腕,陌阡宸頭也不回的問道:“小果兒,你想怎麼收拾這老頭?”
於果恨恨的咬牙,想都不想的回道:“切他小雞!讓他一輩子都當(dāng)太監(jiān),即使有老婆也只能看不能碰,痛苦死他!”
話音一落,在場的衆(zhòng)人都傻了,有的悶笑,有的偷笑,有的大笑,還有無可奈何的笑著,其中包括琴瑟和陌阡宸兩人。
無奈的扶額,陌阡宸幾經(jīng)猶豫,卻還是很認(rèn)真的說道:“小果兒啊,這樣...也太殘忍了點吧?不如...我們換一個?”
於果有些無力的依靠在琴瑟的懷裡,虛弱的臉色越發(fā)慘白了。
聞言,她絲毫不讓步的說道:“那就把他大卸八塊,扔到河裡面去餵魚。”
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那死老頭這些天到底是怎麼欺負(fù)她的,到現(xiàn)在她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所以別指望她會放過他!
琴瑟始終微笑著,仍由懷裡的於果胡鬧,只是有些心疼她慘白的臉色,若是可以,他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傷害她的人。
而一旁的陌阡宸卻在聞言之後,狀似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這個主意倒是可以考慮。”
隨著陌阡宸的話,一旁的吳老頭急了,篤的發(fā)出一道低吼:“陌阡宸!你雖是掌門的師弟,但也沒資格談?wù)撐业纳溃 ?
聞言,陌阡宸的眸色更是冷了數(shù)分,緩緩的說道:“我是沒資格談?wù)撃愕纳溃牵瑢⒛阒鸪雎湎迹鸪稣麄€修真界的資格,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吳老頭頓時瞪大了眼睛,裡面滿是驚慌和驚恐的混合物。
放開了他的手,陌阡宸鄙夷的看著他空洞的眼睛,面無表情的冷哼出聲:“在你將鞭子打向她時,就應(yīng)該有了這個思想準(zhǔn)備。”
吳老頭一臉頹然的蹲坐在地,被逐出落霞,就等於不會被任何門派所接待,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會願意收留接納他,被逐出修真界,便是會被整個修真界人人喊打的對象,到時候,他會跟個過街老鼠般的可憐...
“怎麼?還要我請你出落霞?”
見他沒有半點反應(yīng),陌阡宸有些不耐煩了。
“陌阡宸,陌助教,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去跟於果小弟子道歉,我去跟她道歉好不好?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吳老頭瞬間回神,此刻的他再也顧不上幾百年的清譽和名聲,“撲通”一聲跪在陌阡宸的面前,就像條狗般搖尾乞憐。
四周人冷眼旁觀,沒有人覺得他可憐,更沒有人會爲(wèi)他說什麼好話,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誰都懂。
若是他沒有那麼過分的欺負(fù)鞭打於果,或許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至於於果,她並不想從他的嘴裡知道些什麼,比如說爲(wèi)什麼要這樣敵視她,比如說到底是誰吩咐他這樣對待她。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她寧願當(dāng)做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聽見。
陌阡宸不耐煩了,他一把拎起地上的人,在衆(zhòng)人驚恐吳老頭的腿軟中,他將他晃盪在參心殿的懸崖外。
“滾到你該去的地方吧。”陌阡宸說著便放開了手,仍由吳老頭尖叫著呈直線墜下,隨後,他的佩劍也被扔了下去,應(yīng)該能保住他一條命。
這樣的報復(fù),於果爽了,至少,她並不吃虧。
後來,陌阡宸以帶她去療傷爲(wèi)名,大大方方的消失在衆(zhòng)弟子的眼前。
“疼麼?”陌阡宸摟著懷裡的於果,支撐著她無力的身體,他實在想不到,不過十幾天沒見,她竟變的如此虛弱。
其實他並不知道,此刻於果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鞭傷,動一下都會牽動全身的痠痛,當(dāng)然使不上力氣。
看清了他眼中的心疼,於果覺得心裡暖洋洋的:“還好,妖丹煉製好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傷勢,都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幾天過後就能長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聞言,陌阡宸難得衝她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呢?”
於果呵呵的笑了,見他如此輕鬆,想來也不會失敗的吧。
“我還以爲(wèi)以後都見不到你了呢。”於果半真半假半開玩笑的說著。
“爲(wèi)什麼?”陌阡宸的眼睛上下掃視著於果,他看不到衣服,並不知道她到底是否傷到又傷到了哪裡。
“明天就是一月之限了,若你再不出現(xiàn),我可不就得被人趕下山了,到時候,你上哪找我去?”於果苦澀的笑著。
“想找,自然能找得到。”陌阡宸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滿不在意的說。
於果覺得眼裡有些溫?zé)幔孟裼惺颤N溼潤將要奪眶而出,她不明白自己爲(wèi)什麼這麼情緒化,但不得不說,陌阡宸的話的確是說進了她的心坎裡。
她可以很確定很清楚的說,她跟陌阡宸之間沒有男女之愛,現(xiàn)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唯一可能有的感情,或許便是那所謂的親情,想她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親情...
“我費了好大的勁,纔將你的丹藥煉製好,可辛苦死我了。”
煉丹房中,陌阡宸可憐兮兮的捧著手中那白玉色的藥丸。
那眼中的神色,就差沒寫上:快來安慰安慰我吧,快來誇獎?wù)F獎我吧。
於果不理他,而是看向他手裡捧著的東西。
只見那妖丹原本妖異的青色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呈現(xiàn)著珍珠般色澤白淨(jìng)清透的丹藥,甚至在大小上,比之前的妖丹還要小上幾圈。
“這就是之前的妖丹?”儘管已經(jīng)猜到了,但於果還是不敢置信的問著。
陌阡宸確定的點頭:“當(dāng)然啦,原本十八天的煉製時間,我硬是給縮短成了十二天,我容易嘛我?”
於果點點頭表示贊同,的確是不容易。
其實此時此刻的於果並不知道,陌阡宸當(dāng)初爲(wèi)了縮短煉製時間,早早的將丹藥交給她,除了珍稀難尋的藥材之外,還用了自己的血和體內(nèi)修爲(wèi)真氣,方纔在短短的時間裡,將這枚妖丹淨(jìng)化成功。
而這其間的靈氣,更是比沒淨(jìng)化前的還要濃郁很多,幫助於果突破築基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當(dāng)然啦!不過現(xiàn)在可不能稱它爲(wèi)妖丹了,因爲(wèi)這裡面已經(jīng)沒有一絲的妖力了,有的也是咱們修真者的醇厚真氣。”陌阡宸說著,因爲(wèi)於果的欣喜他也異常欣喜著。
“這...給我了?”於果傻愣愣的問著。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麼一個人人爭搶的寶貝就送給了她?她到底走了什麼運,竟能遇到這一個個待她極好的人。
敲了敲她的小腦袋,陌阡宸好笑的說著:“不給你那我煉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