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喘息著,冷汗再次冒出,就連背後都泛起一粒粒的晶瑩。
絕殤抽出帕子,動作輕柔的爲(wèi)她擦去汗水。
她像是找到了寄託,再也忍不住的輕喚出聲:“師傅,果兒好痛~”
聽出話語中隱含的哭腔,絕殤終是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全是汗水的臉,眼裡泛起掩飾不住的心疼。
“乖,忍一忍就過去了。”絕殤爲(wèi)她撥開粘著汗水的髮絲,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汗。
於果第一次,大膽的伸出手,抓住他爲(wèi)她擦汗的纖纖玉指。
她喘息著,半裸著後背,眼中有著無力和對他的依賴。
絕殤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另一隻手臂攬過她的小腦袋,將她貼向自己的胸膛。
這一刻,他的心亂了。
他沒有想過這樣的動作有多麼的不妥,只是單純的想支持她扛過藥物的刺激。
貼上他的胸膛,於果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比起充滿著他氣息的被褥,真正的本人,纔是更令她心動的,不論是他的體溫,還是她環(huán)繞著他的氣息,甚至是他堅實充滿安全感的胸膛。
老天爺,我於果可不可以求您,這一生,這一世,讓我永遠(yuǎn)陪在他的身側(cè)……
絕殤輕拍著她的肩,就像在哄一個柔軟的孩子,當(dāng)藥效慢慢散開,於果在他的溫柔下,漸漸陷入沉睡。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絕殤終是放下了心,看了看懷中的人,於果微閉著眼,嘴角上揚著滿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黑夜中的月光,照亮了他的心。
捧著她的腦袋,輕柔的放在枕頭上,許是離開了他溫暖的懷,於果無意識的咕噥一聲,有些不滿。
絕殤不自覺的笑容揚起,動手輕輕的拉過薄被,鬆鬆的蓋上她的後背,沒有半點嫌棄她剛剛纔上了藥的傷口。
嗅著師傅的體香,於果這一覺睡的異常香甜,夢中全是師傅的影子,他的笑,他的溫柔,他的體貼,讓她差點深陷其中再也不想醒來。
緩緩睜開眼,惺忪的睡眼卻在看到桌前清幽縹緲的人影時篤的清醒。
師傅!
於果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剛剛纔夢見師傅,這下醒來便看見他本人,這種感覺,真幸福。
她依然記得,之前在最痛的時候,是師傅陪她一起度過的。
他讓她貼著他的懷,纖細(xì)卻溫?zé)岬氖种赴模瑢凫端臍庀⒉粩嗟呐c她的氣息融合,那種感覺,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餓了沒?”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zhuǎn)過頭,便見她含著笑,盈盈的看著他。
於果小心的自牀上爬起,卻忘記了自己此刻的上身是全赤裸的。
薄被掩不住她白淨(jìng)的肌膚,只能遮住她大半個身子,卻有小半面渾圓胸脯暴露在空氣裡。
她披散著長髮,剛剛睡醒的惺忪讓她看起來有些慵懶,卻也迷人。
絕殤瞳孔一縮,下意識的轉(zhuǎn)回頭,低喝著:“給我鑽回被子裡!”
於果一驚,哧溜一下就拱進(jìn)了被子裡,因爲(wèi)動作過大,背後的傷口被扯到,忍不住一聲痛呼。
絕殤盯著手中的筆記,卻是再也無法看進(jìn)眼裡。
暗歎了口氣,絕殤將那些天準(zhǔn)備的筆記頭也不回的扔向於果,
薄薄的筆記呈直線狀,準(zhǔn)確無誤的落到於果的手中。
“這兩天就在牀上躺著,好好看筆記,裡面的各式劍訣都要給我記在腦子裡。”說著,他就走出了門。
於果撇了撇嘴,知道師傅又因爲(wèi)看到她的身體而生氣了。
這世上怎麼還有這樣的男人,看到女人身體不僅不竊喜還惱怒?
搖搖頭,她想不明白師傅的心理。
不滿的心情卻在聽到廚房裡鍋碗的鏘鏘聲時瞬間愉悅,原來師傅是去爲(wèi)她做飯了。
美滋滋的揚起嘴角,她小心輕緩的翻開手中的筆記。
這次的筆記不同與第一次的,第一次的筆記上記載的,只是他自己的經(jīng)驗和心得,而這一次的筆記,卻是他專爲(wèi)她整理書寫的。
裡面的,全是絕殤認(rèn)爲(wèi)最適合她的劍招,還有修習(xí)心法。
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將筆記貼上自己的心口,就像擁著他的本人,那樣的幸福和滿足。
躺了大概三天,在這三天裡,每天她都要承受著換藥時的痛苦,但唯一讓她感到快樂的,是師傅的溫柔和體貼。
而且有一次,在擡頭的瞬間,她甚至突然看到師傅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
那心疼,就像柔軟的棉花,塞的她心滿滿的,就像清涼的水,一瞬間撫平了她所有的痛。
若能得他偶爾的心疼,她就是疼死,也值了……
她的傷口在癒合,藥也從能疼死人的解毒聖藥變成了她熟悉的祛疤聖藥。
冰冰涼涼的,由師傅爲(wèi)她抹在背後的傷疤上,一點一點,輕柔的推開,冰涼的是藥膏,溫?zé)岬氖撬恼菩模嗳冢惶妫錾纤募∧w。
她開始害怕,害怕她終有一天會控制不住她的心,她會忍不住撲進(jìn)他的懷,她會再也忍受不住沒有他的時刻。
若是那樣,她會瘋的……
她開始在害怕中眷戀,在眷戀中堅持著心中那僅有的一絲清明。
“傷疤恢復(fù)的很好,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了。”看著她背後那不算太深的褐色,絕殤欣慰的道。
女孩子,身上若有傷疤應(yīng)該會很難過的吧。
“真的嗎?這才幾天而已,師傅的藥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於果趴在牀上,欣喜的開口。
絕殤微微勾起嘴角,柔聲著:“難道你不知道,你上次一連入定了十天?”
於果張了張嘴,微轉(zhuǎn)過頭:“十天?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怪不得她那天醒來就感覺自己的丹田裡充滿了力量,原來已經(jīng)修煉了那麼久。
絕殤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輕聲道:“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想當(dāng)初,我?guī)熜值奶熨x已是千百年來的第一人,沒想到,你修煉起來竟比他還快。”
於果咬了咬脣,她一直覺得師傅對於他師兄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好長時間沒聽到他提起那個人,現(xiàn)在再次聽到,她心裡又不是滋味了。
“師傅……應(yīng)該和雲(yún)渺仙子的感情很好吧?”她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聽出她話裡的異常,絕殤的眼裡不禁浮起幾分追憶。
“我和他是整個門派裡最要好的,每次出任務(wù)都是我和他一起。”
絕殤的話,讓於果心裡的難受加深,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吃一個男人的醋,而且還是一個那麼老那麼醜的男人的醋。
或許那個雲(yún)渺仙子年輕時也很俊美,因爲(wèi)她曾聽過其他弟子的形容。
但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她的腦袋裡總是會浮現(xiàn)出一副唯美異常的畫面。
在那畫面中,有師傅,有云渺仙子,同樣出塵的風(fēng)姿,同樣出衆(zhòng)的容顏,形影不離的要好感情,相視一笑間的彼此默契。
每每想到,她總會嚐到嫉妒的滋味。
她很想開口問師傅,對於他的師兄,是否是一種不一般的感情,但她怎麼也不敢開口。
“師傅在聽到他下落不明時,應(yīng)該很痛苦吧?”於果默默體會著心口的痛,那是一種比後背上藥時還痛的痛。
絕殤嘆了口氣,彷彿想到了當(dāng)初的難過。
“我找了他很長時間,可是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似得,唯有歷劫不成作爲(wèi)他消失的結(jié)果。”
於果沉默了,因爲(wèi)她突然不想再問下去了。
絕殤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柔聲著:“我?guī)湍銣?zhǔn)備的劍招都需要有開光高階的修爲(wèi)才能修習(xí),我見你的修爲(wèi)隱隱有開光中階,好好努力。”
於果擠出一個笑容,瞇著眼睛,重重的點頭:“好。”
在那之後,她不停的修煉,不停的修習(xí),只爲(wèi)了能讓師傅更溫柔的笑著看她。
也許別人修仙是爲(wèi)了救濟(jì)世人,也許別人修仙是爲(wèi)了成仙成神,但她修仙,卻只爲(wèi)了一個人,爲(wèi)了他的一顰一笑。
修仙之路,時間就像流水一般,幾次的入定醒來,或許就是一年晃過。
普通百姓,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來用,一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的事,然而修仙者的時間,卻像是火箭似得,飛似的快。
不知不覺,五年就悄然而過。
五年中,於果已由原本的開光初階一直修到瞭如今的金丹,早已過了辟穀階段。
過了辟穀,她的容貌不再改變,身體停止生長,不用進(jìn)食,甚至連凡人的吃喝拉撒都不用了。
她一直在好奇,神仙用不用拉屎,用不用尿尿,現(xiàn)在終於明白了。
連飯都不用吃,水都不用喝了,還有什麼毒要從體內(nèi)排出來?即使想排也排不出來。
剛剛過了辟穀時,於果有時候還會習(xí)慣性的跑到無人的地方蹲一蹲,直到什麼都蹲不下來,她才恍然想起,她已經(jīng)不用拉屎不用尿尿了……
這樣的無意識舉動,她連續(xù)持續(xù)了大概幾天,誰叫她每天都有蹲馬桶的好習(xí)慣呢,所以說,習(xí)慣是很難改變的,就像她每天堅持拉屎的習(xí)慣一樣。
ps:放心放心,絕色絕不會把咱們師傅寫成同同滴~咱們的師傅只是小果子一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