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子澄直起了身體,笑著道:“陵安應(yīng)該在後廚房呢,弟子這就去叫他。”
說著,便在於果的顎首下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了。
待藍(lán)子澄走後,李宏宇也生硬的開口:“弟子去尋霓裳?!?
於果沒理他,任由他去了。
沒一會藍(lán)子澄先走了回來,身後跟著正探頭探腦的陵安,當(dāng)見到前面站著的於果,他頓時放下一直吊著的心,愉悅的笑了。
“師叔,弟子將陵安帶來了。”藍(lán)子澄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陵安像模像樣的衝於果行了一禮:“師叔祖。”
其實陵安倒還真沒準(zhǔn)備行禮,只是他師傅都對她畢恭畢敬的,他總不能讓他師傅難堪吧……
當(dāng)著於果的面,藍(lán)子澄轉(zhuǎn)過臉,半嚴(yán)厲半威脅的教導(dǎo)著陵安:“未來幾天,你要好生照顧你師叔祖,不得淘氣,不得調(diào)皮,若讓爲(wèi)師知道你衝撞了師叔,爲(wèi)師定會好好懲罰你,聽明白了嗎?”
他故意咬重了好好兩字,成功的讓陵安膽怯的抖了一抖,當(dāng)即指天跺地的保證會拿於果當(dāng)祖宗似得供著,她說東他就絕不往西!
這傢伙倒是會裝,在他師傅面前說得跟真的似的。
看著陵安滿臉鄭重其事的模樣,於果在心下好笑的想著。
這時,李宏宇帶著霓裳來了,霓裳低著頭,好像剛被人訓(xùn)過似得。
見此,於果微微皺眉。
“霓裳,這是你於果師叔祖?!崩詈暧顐?cè)著臉,對身後的霓裳說道。
他明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的交情,卻還是如此介紹,分明是故意的。
霓裳沒有擡頭,卻聽話的對著於果尊敬的道了聲:“於果師叔祖?!?
於果瞇了瞇眼,眼裡忽閃忽閃著莫名的光,她現(xiàn)在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但即使再不爽,她都沒發(fā)作,因爲(wèi)現(xiàn)在不是找事的時候,以後路還遠(yuǎn),不管什麼賬,今後可以慢慢的算。
當(dāng)著莫幹殿外衆(zhòng)弟子們的面,於果帶著陵安兩人御劍離開,而身後的衆(zhòng)弟子們,便眼巴巴的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染了幾分羨慕。
或許落霞,也該安排一次讓衆(zhòng)弟子們回家探親的假期了。
等陵安的事忙完回來,她就問問師傅的意思。
“喂,我說你們能不能暫時分開?別乘一把劍行麼?那樣會很慢的拜託?!膘豆行o語的看著擠在一柄劍上的兩人。
他們飛劍的速度本來就比鳳泣含光的慢,這下再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更是讓她眼看著著急。
陵安看了看她腳下隨著飛行正散發(fā)著黑銀色光芒的鳳泣含光,又看了看他腳下的中級下等的劍,眼裡含著深深的嫉妒。
“你劍好就了不起呀?慢就慢點,反正少爺我時間多。”陵安哼哼著。
看著他那欠扁的樣,於果撇了撇嘴:“剛剛不知道是誰指天跺地的發(fā)誓,我說東他就不會往西的,現(xiàn)在一離了他師傅,立馬就露出本性來了?!?
陵安氣短,想反駁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他兩人只要一碰面,時不時的就要拌個幾句,一般都是於果技高一湊,每每都堵的陵安說不出話,可偏偏某人還是動不動就想找她練練嘴上功夫。
霓裳在他身後笑著,那愉快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當(dāng)初在參心殿的時候。
“來,霓裳,我?guī)闳ザ碉L(fēng),把這沒用的男人甩了,我?guī)闳フ覀€更好的?!膘豆室庹f道,看也不看那被她氣的快冒了煙的陵安。
霓裳輕應(yīng)一聲,就著於果伸出的手,借力便跳到了她的身後。
陵安想阻止卻要控制腳下的飛劍,抽不出空子,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於果帶著霓裳悠忽閃沒了影。
“等等我??!於果!我跟你沒完??!”身後的陵安,跳腳憤怒的吼著。
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兩道重疊的大笑,響徹天際。
“霓裳,剛那李宏宇是不是教訓(xùn)你了?”於果側(cè)過臉問著。
霓裳沉默了一會,良久纔開口:“於果,你別爲(wèi)我操心這些了,師傅他對我雖說嚴(yán)厲,但好在也沒怎麼處罰我,最多不過是罰抄落霞的戒錄而已,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
於果嘆了口氣:“那傢伙和我不對盤很長時間了,我是怕他會波及到你,也怪我,當(dāng)初我沒和陌阡辰說清楚,他不知道我和李宏宇之間的事,但是我也真沒想到,你就那麼巧的拜入了他的門下?!?
霓裳噗嗤一聲笑了,笑意濃濃的說道:“我就知道是你,其實以我和陵安的資質(zhì),怎麼也不可能剛從參心殿畢業(yè)就做了中級弟子,若不是你爲(wèi)我們安排,我和陵安現(xiàn)在指不定還在哪個仙峰上苦哈哈的掃地呢,謝謝你於果,能認(rèn)識你真好。”
聞言,於果動作誇張的搓了搓肩膀:“你得了吧,再這麼說下去,我就可以下雞皮疙瘩雨了?!?
霓裳但笑不語,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去。
感覺到她的動作,於果頭也不回的嘲弄著:“怎麼,這才過多久就想了?”
霓裳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不滿的跺了跺腳:“於果,你這嘴怎麼這麼壞呢?!”
於果嘆息一聲,戲謔道:“本想帶你多看看外面的男人,也好讓你多幾個選擇,這下看來,我是不必費功夫咯~”
雖如此說,但她還是將速度慢了下來。
邊笑鬧著,邊等待身後的陵安追上,大概幾分鐘後,終於看見了他模糊的影子,漸漸清晰。
“我說於果,你這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把我的極限都給逼出來了?!绷臧泊蠛沽芾斓谋г沟?。
看他可憐的模樣,於果忍俊不禁的問著:“你那麼急做什麼?”
陵安擦汗的動作一頓,瞥了霓裳一眼,也不說話。
於果搖頭失笑,故意拿捏著腔調(diào):“其實我還真想給霓裳找男人來著,只是某人啊,要麼不愛,一旦愛上就跟一頭撞上去似得,怎麼也不願意……”
霓裳紅著俏臉,看著如此的她,陵安春心跳動,眼裡一片蜜意。
於果仰天嘆息:“唉!熱戀中的少男少女啊~”
一路不停的趕到青雲(yún)國,臨近天衍道,霓裳越發(fā)的緊張,於果見她害怕的緊,就提議先在大街上晃晃,讓她散散心。
陵安看天色尚早,便贊同了:“那我先回去通知一下,你們就在下面轉(zhuǎn)轉(zhuǎn),城北有一家糕鋪,裡面的六福糕做的不錯,你們?nèi)ツ茄e邊吃邊等我吧?!?
霓裳點點頭,輕聲道:“我們知道了,你要去便去吧?!?
陵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但於果卻想起了什麼,急忙吩咐著:“你回去的時候千萬不要故意提起我。”
一句話,讓陵安和霓裳同時覺得奇怪了:“爲(wèi)什麼?”
可誰知於果竟不願說明,眼睛一瞪:“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叫你不要說起我就不要說起我!”
陵安眼裡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去分毫,反而越發(fā)不解。
見此,於果只好威脅的瞇起眼:“若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哼哼哼,你懂的?!?
陵安最怕她回去跑到他師傅面前告狀,所以,於果的威脅對他來說是極其有用的,誰叫她的輩分高呢……
隨著陵安灰溜溜的逃離,於果和霓裳降落在街道的一邊,青雲(yún)國的風(fēng)土人情與天祁國的不同,對比天祁國,青雲(yún)國很是開放,開放到男女婚嫁可以自行選擇,但除了女子的清白還是依舊最爲(wèi)重要的之外,就跟現(xiàn)代談戀愛差不多。
不過用於果的話來說,簡單點的,就是上身隨便怎麼摸,下身絕對不能脫。
這總結(jié)雖然粗俗猥瑣了點,但也算是極其貼切的形容了。
閒逛在路上,隨處可見少男少女肩並肩的走在一起,至於爲(wèi)什麼不是手牽手的呢,於果猜測,或許是女子比較害羞,要麼就是男子比較正經(jīng)吧……
但見女子嬌羞掩面,時不時臉紅紅的望一眼情郎,欲語還羞。
男子臉龐青澀,卻難掩澎湃心情,偶爾在觀賞風(fēng)景的同時也留心欣賞一下身旁佳人秀姿,更是時而充分的展現(xiàn)一下自身魅力,惹的女子俏臉越發(fā)紅潤動人。
霓裳瞪著大眼看著,驚歎連連。
於果見她大驚小怪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真不知若霓裳穿越到她的現(xiàn)代去,在看到路邊抱在一起親的死去活來的情侶時,會不會直接嚇抽過去?
不得不說,要是青雲(yún)國再發(fā)展發(fā)展,說不定也能達(dá)到現(xiàn)代那樣的開放了。
不僅到處都是抱成團(tuán)彷彿死活不撒手的情侶,更是賓館旅館遍地開花,簡直就是爲(wèi)了給那些乾柴烈火忍不住快要燃燒的情侶們準(zhǔn)備的洞房嘛!
若是成年人也就罷了,要都是不滿十八歲的未成年,那真是殘害小朋友們了,話說過早的嘿咻嘿咻是不好的,尤其是男子,做的太早好像是會影響未來的性能力。
靠,她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敲了敲腦袋,將遛遠(yuǎn)了的思緒扯回,於果拉了拉看傻了的霓裳:“走吧,去城北?!?
霓裳恍然初醒,但神思卻好像還沒有歸位,眼睛仍舊不離樹下的那對情侶:“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