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那麼煎熬。
半個小時,陳東昇夫婦感覺像等了半個世紀。
陳詩琪故作面無其事出來,目光不敢和楊凡有任何接觸,深深暴露了她的心虛。
經過驗證,效果極佳。
與男性皮膚接觸,陳詩琪僅僅會感覺心裡膈應,生理上沒有任何問題。
陳東昇一把握住楊凡的手,深深鞠了一躬:“老弟,這份恩情,我們全家會記一輩子,以後有什麼我能出力的,儘管張口,若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陳東昇?!?
到了他這種層次,一句承諾,可比金錢有用多了。
院長也跑來恭賀了一翻,和楊凡拉了拉關係,握著手略顯尷尬道:“楊醫師,院裡還有一個特別棘手的病人,不知能否施以援手?!?
楊凡微怔,能讓一個大院長低頭求人,這得一個什麼樣的病人?
院長眉頭緊鎖:“患者在這兒住院兩年,病況非但好轉,最近還惡化了?,F在病人家屬的情緒,也到了失控的邊緣,實在頭痛??!”
楊凡微微點頭:“病人什麼情況?”
“早年經歷了一起傷殘案,目睹傷者被砍斷雙腿,之後就精神緊張,噩夢不斷;三個月前,雙腿失去知覺,不能下地行走。但各項檢查卻又顯示,她的雙腿沒有問題?!?
雙腿失去知覺,意味著餘生在要在輪椅和牀上躺著度過,而且病情還是在住院時加重的。
家屬情緒怎麼可能會不失控?
這是分分鐘造成醫鬧的節湊??!若報導出去,定然討伐聲一片。
難怪院長會著急上火。
“你們的診斷結果是什麼?”
“創傷性應激障礙?!?
聽到這個答案,楊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說:‘你們不會遇到治不好的病,就說是創傷性應激障礙吧?’
他沒再多問,說:“帶我過去看看。”
轉了個彎,院長帶他走進另一個特護病房。
牀上躺著一個六十多歲,臉色蠟黃的阿姨。
牀前坐著一位膚色黝黑,氣場十足的中年男人,還有兩個和其七分相似的年輕人。
楊凡剛走進去,中年呼哧就站了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專家?糊弄我讀書少是吧!”
院長介紹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強嚥了回去。
“彪子,不要跟醫生這麼說話,他們確實盡力了,這都是命啊!”阿姨出聲,中年沒再發火,只是狠狠地瞪了楊凡他們兩眼。
楊凡不是矯情的人,不會說因爲病人家屬態度不好,就不治療了。
上前幫阿姨把脈。
腦海裡反饋出患者的健康信息:長期精神高度緊張、噩夢驚嚇導致的局部神經失憶;治療方案:按摩輔助,鍼灸激活,湯藥調理,固本。
有了答案,楊凡輕聲說道:“阿姨,放輕鬆,我先幫你按摩一下頭部。”
“謝謝你,小夥子?!闭f完,阿姨平躺好,深呼吸了兩個回合。
楊凡輕輕按其頭部,她感覺說不出的輕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甚至還打起鼾來。
中年精神一震,心說這小子有點門道??!
這些年母親入睡有多麼困難,他是深有感觸。
隨後,楊凡又拿出銀針,在阿姨頭頂針灸了六針。
她依然熟睡,似乎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楊凡拔去銀針:“我寫個中藥方子,每日兩劑湯藥,連服半個月即可?!?
“你是說,我媽的病這就好了?”中年一激動,大嗓門嚷嚷,整個病房都在振動。
阿姨也睜開了雙眼:“我睡了多久?多少年沒睡這麼舒服過了。”
“媽,你才睡了一小會兒,是我嗓門太大,把你吵醒了?!敝心攴浅W载煹馈?
“沒事,這都比我之前睡一年的瞌睡,還要輕鬆?!?
“阿姨,你以後可以天天這麼輕鬆。”楊凡笑著搭話,這對母子情深,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羨慕。
“謝謝你,小夥子。之前天天噩夢纏身,若不是放不下兒孫,我真不活了!”
“阿姨,你身體很健康,長命百歲不成問題,以後可不要胡思亂想,來,我們站起來走兩步試試?!闭f著,楊凡扶住了阿姨的手臂。
“我真能走嗎?”阿姨聲音微顫,有些不太自信。
“相信我,沒問題的!”
話落,中年也上前攙扶住母親另一條胳膊。
阿姨一用力,真的站了起來,只是太長時間沒走,痠軟得厲害,需要進行恢復性鍛鍊。
阿姨激動得眼淚直流,中年直接拉著兩個兒子一起跪下,給楊凡磕頭。
“使不得,使不得,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楊凡急忙上前攙扶。
中年借力站起:“老弟,你真是神醫??!不像某些狗日的醫生,治病不求行,收錢第一名,還淨說一些聽不懂的詞,糊弄人?!?
含沙射影的詞,罵得一旁老院長,臉色臊紅。
隨後,中年求著楊凡交換了手機號碼,還拍著胸脯說:“以後老弟去丹口市,儘管聯繫我,好吃好喝好玩,一定招待到位?!?
出了病房,院長先是把楊凡狠誇一番,又送上了五萬元醫治津貼。
這種費用,楊凡自然不會推辭。
雖說沒搞清楚劉彪的身份,但絕對是個不怕事的主,他這次也算是幫院長解決燃眉之急了。
另一邊,陳東昇一家還在等著。
看到楊凡,陳詩琪紅著臉低頭,不敢去看楊凡的眼睛。
客套了兩句,陳東昇說感謝宴已經定好了。
楊凡連忙推辭,說有事要趕回去。
他不喜歡酒桌應酬,更不好意思和陳詩琪的獨處,這會兒那溼了一大片的牀單,還在不時在他眼前浮現。
陳東昇無奈放棄,感謝話說了一堆,若能用到,儘管招呼云云。
告辭離去。
車上,陳母細心地發現,女兒沉默了許多。
“琪琪,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陳詩琪微紅著臉搖了搖頭:“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一安靜滿腦子都是楊凡的影子,及身上的淤青、羞死人的牀單等。
三十分鐘,針針春潮,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羞恥與舒爽夾雜的感覺,更是刻進了她的靈魂。
敏銳意識到女兒的變化和楊凡有關,陳母追問:“你和楊凡是怎麼認識的?”
“??!他就是個賣魚的?!?